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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无语的是陈玄墨,自家玄孙和玄孙媳妇这对年轻人,还真是挺会玩的。
原本陈玄墨还准备给陈信元来一道金色印记,让他有机会偶遇千面魔君,然后将他钓出来。
但是看他烧成这般模样,一副发现了新世界,乐此不彼的样子。
估计要不了两三天功夫,就会成为整个云港卫的焦点了,就算千面魔君是个瞎子,都会注意到他。
罢了罢了,试试能不能省一道金色印记吧。
若是他仅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将千面魔君勾出来,也算他立了一功了!
但是,陈玄墨显然估算错了千面魔君的耐心和色心。
陈信元在云港卫内招摇过市了一天,吸引了无数目光,等晚上在城郊一座租赁来的庄园内歇下时,庄园外已经多了百多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其中有富商、公子、读书人、武林高手,甚至好多个修士……
天才刚擦黑,庄园里就来了三波“采花贼”,其中有一波还是炼气期修士,只是被潜伏在暗处的陈宁泰悄悄收拾了,没闹出动静来。
但是第四波,陈宁泰压根就没发现。
庄园内院,一座装饰古雅的女客厢房内。
陈信元、上官婉清这对小夫妻,依旧在兢兢业业的玩着角色扮演。
“小姐,今天在【仙衣阁】买的这套水蓝长裙,真是太适合您了。”侍女打扮的上官婉清积极的帮夫君换上新裙子,帮他整理好袖摆和裙头,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不得不承认,夫君身材修长,这套新裙子让他看起来如水中女仙踏入了凡尘,让她羡艳至极。
陈信元水汪汪的眼眸幽幽瞥了一眼娘子。
这都四下无人了,你还演?没完了是吧?
他今天风情万种了足足一天,可把他给累坏了。当女人可真麻烦,哼!
“小姐,您的眼神如此奇怪,莫不是在想白天撞见的那俊俏儒雅的【白衣书生】?或是,在想那個放荡不羁的江湖剑客?亦或是,你对那个蓝衣修士有了好感?”上官婉清眨着眼,好奇的问。
陈信元正待没好气的回怼两句时,忽而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两位小姐,我是来送热水的。”
“进来吧。”上官婉清随口应答。
“是,小姐。”
厢房门被推开,一个十七八岁,有些面黄肌瘦的侍女,拎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水桶吃力的进来,她动作艰难的带上门后,便将木桶往地上一放。
上官婉清见她吃力,心生同情,上前几步想帮忙。
却不想,那侍女忽得在腰间一拍。
一面面小巧的阵旗登时从储物袋中鱼贯而出,迎风即涨,眨眼间就幻化成了八面数尺来长的旗帜,分别封住了厢房内的八个方位。
下一瞬间。
小小的厢房内,空间一阵波动扭曲,仿佛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将厢房与外界空间扭曲隔绝了起来。
“小须弥阵!?”
上官婉清和陈信元都是倏然一惊。
他们对这种便携式小须弥阵并不陌生,毕竟芊芊婶婶也有这么一套,团团也经常偷出来玩,时不时坑他们宝贝儿子一把。
他们震惊的是,眼前这个侍女,竟然随手使出了小须弥阵!
难道,他就是……
没错,此人正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钓出来的千面魔君。
只见“她”身躯一晃,娇小瘦弱的身躯便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摩擦声中迅速鼓胀拔高,小侍女的脸型也是一阵扭曲变幻,转眼间就化作了一个八尺来高,身量修长的男子。
随即,又是身形一转,被撑爆的侍女衣服化作了一套金镶边白袍。
短短片刻间,他整个人的性别、身高、外貌、着装、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为了一个面容俊朗、风度翩翩,气宇轩扬的贵家公子哥儿。
“这这这……”
如此惊人的变化,自然又是让小夫妻两个瞠目结舌。
“呃……”
以英灵状态潜伏在一侧,正饶有兴致看戏的陈玄墨也是错愕不已。
这家伙定是千面魔君无疑了,但问题是,他怎么做到在瞬间改变一切的?
而且看样子似乎并非幻术一脉,而是真真切切改变了形体、容貌。
修仙界的奇诡手段有很多,易容术也并非太过高深的东西,也有人可以通过术法来缩骨、涨骨,以达到变换身高体型的效果,可是像千面魔君这样彻底秒变者,他目前还未见识过。
这究竟是法术?
还是某种拥有奇妙功能的灵物?
一时间,饶是以陈玄墨的见多识广,也无从判断。
“小娘子。”
千面魔君眼神贪婪的盯着陈信元,姿态却仍是一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模样,说话间一步步朝他逼近。
“你是我最近数十年来见过的气质神韵最独特的姑娘了,来来来,让你家千面叔叔好好看看。”
千面魔君摧花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美女,有清纯可人的、美艳多汁的、清冷如霜的,但是眼前这姑娘的气质却十分独特,既有羞耻感,又尽情释放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你别过来。”上官婉清见长辈还未赶到,就继续尽心尽职的演好侍女角色,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你快走开,不然我要叫人了。”
“去去去,边上呆着去。”千面魔君不耐烦的一挥袖袍,一股磅礴能量将上官婉清扒拉到了一旁,“少在这里碍手碍脚,妨碍我和小娘子叙情聊天。”
他看这侍女姿色倒也不俗,比他以前采过的许多女子已经要强不少了,若是换作平常,他不介意拉她一起来个三人叙情,但现在,有如此独有气质和容貌的小娘子当面,他对这侍女半点兴趣也无。
“啥?”
上官婉清被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连神魂都麻了。
你这狗东西瞧不起谁呢?
她上官婉清好歹也是金丹上族出身的四灵根,年轻时候也是艳动清河郡的存在,哪怕现在生了娃,三十多了,魅力也是不减当年,也还是个美艳少妇。
结果,却被自家夫君给彻底“艳压”了,连本性极度好色的千面魔君都被夫君完全吸引,还对她如此嫌弃?
陈信元也是急忙一个飞身,裙摆飞扬间扶住娘子,挡在她前面,面色愠怒的对千面魔君斥喝道:“行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男的!伱别过来了……你别……”
千面魔君先是一愣神,但旋即眼眸中的兴奋之色更加炽热了:“男子亦有如此绝色?有趣,有趣,本魔君还未试过呢。”
“轰隆!”
陈信元如遭雷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知道千面魔君变态,却没料到他能变态到这种程度,上官婉清也是脸色发白,感觉三观都被强行刷新了。
陈玄墨在一旁也是被逗笑了。
叫你们这对小夫妻玩角色扮演玩的不亦乐乎,这下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了吧?
不过,这毕竟是他的玄孙和玄孙媳妇,看戏归看戏,该出手时也得赶紧出手,他也是被这千面魔君给恶心坏了。
“嗡!”
一道龙吟般的剑鸣声响起。
玄墨灵剑直接冲破厢房窗户,穿透小须弥阵的扭曲空间壁垒,朝着千面魔君直袭而去。
剑势如龙,锋锐无匹。
陈玄墨对小须弥阵也极为熟悉,知道这种阵法只能说在“障眼”方面颇有神妙之处,连筑基期修士的神识都无法窥探其中,实则没有半点防护力。
“什么?”
千面魔君微微吃惊,忙不迭身形一晃躲开。
他明白自己这是中了陷阱。
不过,他千面魔君纵横采花界六七十载,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被抓捕者引诱落入陷阱更是家常便饭。
只见他不慌不忙,朝陈信元抛了个媚眼:“小子,你等着,我迟早会来找你。”
陈信元一个激灵,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说完。
千面魔君便信步闲庭般向前跨出一步,身形化作一道虚影,如水波荡漾般消失不见了。
随之斩过来的玄墨灵剑,竟然扫了个空!
“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陈玄墨不惊反喜,感觉这个千面魔君当真是处处给他意外啊,看样子,他不是来头不小,便是有着独特的传承!
也难怪他不怕陷阱,的确是有他嚣张跋扈的底气。
若非他碰到了陈玄墨,今天恐怕真的要被他遁走了。
陈玄墨的英灵状态,原本能控场十里范围,但晋升过一小级后,如今已经达到了十五里范围。
英灵没有实体,更不是灵魂状态,理论而言,他在这十五里范围内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这十五里的主场范围内,感应也是极为敏锐。
至少,千面魔君刚才那一招“瞬移”,看起来神鬼莫测,可陈玄墨却依旧敏锐捕捉到了他的踪迹。
他竟是宛如瞬移一般,一下子挪移到了距离厢房足有两里多的一处院子里。
陈玄墨心念一动,英灵率先跟了过去。
同时,玄墨灵剑紧跟其后直线飞行。
那是一处大院子,院内错落安置着各种大灶台,戴着头巾的大厨、帮厨、帮佣们正忙忙碌碌地准备夜宵。
很显然,这是庄园内的大厨房。
而千面魔君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陈玄墨也不着急,立刻消耗一丝紫气,启动了“紫气天眼术”,目光飞速在院内的厨师、帮佣,来取餐的小厮、侍女等人身上掠过。
“紫气天眼术”能探查灵根,自然也能探查灵气和真元的属性。
也就是它有范围限制,也无法一次性探查太多人,在人口稠密、修士众多的城里还容易被其他修士干扰,不然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果然,天眼探查之下,大院内俱是毫无灵根,没有半丝半毫灵气的凡人。
唯有一个浑身油腻腻的洗碗大妈,体内隐藏着玄黄色的土行真元。
尽管她已经极为努力的敛息,却依旧难逃陈玄墨的法眼。
“好家伙!”
这千面郎君变得可真够快的,神奇的变化术,奇妙的“瞬移”能力,难怪他能屡屡在追杀和诱捕中轻松逃出,并逍遥法外到了现在。
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指不定就真让他躲过去了。
“嗡!”
区区两里地,玄墨灵剑如一道电光般划过夜空,极速赶至,直接朝那洗碗大妈斩去!
“她”脸色骤变,忙丢掉满盆脏碗,破口大骂:“这也能被发现?真特么的阴魂不散!”
说话间,他已然驾起一道玄黄色的遁光向远处暴掠而去,边跑还边将身躯重新变为先前俊俏的模样,显然他对那洗碗大妈的形象也极为恶心。
他的遁速很快,但远没有刚才的“瞬移能力”快。
如此,陈玄墨便能判定,他的瞬移能力并非是常态,或许有冷却时间,或许得符合某种契机才能使用,总之如今应该处于受限状态。
“呵呵~今天要是让你逃走,我陈玄墨就不混了!”
陈玄墨心念一动,玄墨灵剑径直追上。
出的庄园外的一处平原上,玄墨灵剑轻松追上了他,剑芒纵横,不断拦截他的去路。
如此略一纠缠。
早已埋伏在庄园内的陈宁泰、陈宁卓两个儿子,以及苏元白这个义子,也循着动静纷纷追赶而至,各种法术、灵器,一股脑儿都向千面魔君砸去。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手围攻,千面魔君自是又惊又怒,不得不开始拼命。
只见他先是取出来一件红云般的宝贝,随手一甩,那红云便化作了一道火灵罩,将他笼罩在内。
正所谓火生土,这火灵罩非但能给他提供不俗的防御力,还能源源不断恢复和增强他的土行真元之力。
与此同时。
他又是掌心朝上虚托,一座灰褐色的迷你小山峰出现在他掌心上方。
随着掐诀施法,那如同盆景内造物般的小山峰飞速膨胀,转眼间就化作了一座丈余高的山峰。
一股无形而晦涩的能量波动随之弥漫开来,笼罩住了方圆二十丈左右。
陈玄墨感觉玄墨灵剑一滞,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力一般,不自觉的就向那灰褐色山峰方向歪去。
而陈宁泰的暗金灵剑,陈宁卓的玄黄尺,苏元白的土行中品灵剑,无一不是出现了类似的状况,飞行时显得有些滞涩,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潭中一般。
每每他们朝千面魔君发起攻击,总是会被那山峰有意无意挡住!
“这是某种磁类宝物?”陈玄墨微微吃惊,这种类型的宝物可是相当罕见,他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
好家伙。
这个千面魔君还真是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啊~
如此,陈玄墨更加兴奋了。
手段多好啊~
手段越多,弄死这家伙后,收获自然也越多。这可不单单是一些宗门贡献问题了,无论是那座灵磁峰、还是火灵罩,亦或是他的功法秘术,都是非常有价值的宝贝。
靠着出众的宝贝,以及本身达到筑基期五层的浑厚修为,千面魔君总算是勉强支撑住了!
但他面对的可是足足三位筑基修士。
陈宁泰同样是筑基期五层,且已经领悟了金行真意。
度过一开始被灵磁峰牵制的不适应后,他作为金行修士的锋芒就重新展现出来。
暗金灵剑在真意的加持下,诡诈莫测,几次险些破了千面魔君的防御。
而陈玄墨为了节约紫气,已经在一旁看起了热闹,只需要防止千面魔君逃走而已。
渐渐的,千面魔君有些不支。
他再次施展【瞬移】,可这一次,他仍是被陈玄墨成功追上,并顺利揪了出来。
千面魔君哪里碰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几次三番被人揪出来,他已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秘术和遁法,都被他从未见识过的手段克制住了,自己就算跑再多次,也还是会被重新揪出来。
绝望之下,千面魔君终于认栽:“我认输,你们只要肯放过我,我就给你们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关乎到土行金丹正法的传承!”
土行金丹正法?
陈玄墨精神一振,暗忖他猜的果然没错,这千面魔君各种奇诡手段层出不穷,不似寻常散修,手里多半是有点东西的,原来竟和正法传承有关。
陈宁泰三人也是动作微微一滞,仿佛十分心动的样子。
“嗡!”
玄墨灵剑再次鸣颤,示意大家伙儿别停,继续打他!
陈宁泰等三人领命,立即又对千面魔君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围殴。
千面魔君万万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个反应,顿时急了:“你们别不信啊,我出门采花,也不可能随身带着正法传承的线索,那东西我藏在了极为隐蔽之地。”
他苦苦抵挡着几人的围攻,受伤之下连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我们可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要我能活命,我就愿意奉上金丹正法的线索!如果你们硬要杀我,线索反正也不在我身上,你们也别想拿到金丹正法!”
他的话,陈玄墨倒是信的。
毕竟出来票,不,出来采花的确不会带那种东西,碰到危险还能用这秘密卖一波求活命。
但是,陈玄墨并不想和他谈条件。
继续进行正义的围殴。
为了避免夜场梦多,陈玄墨也加入了战团之中。
千面魔君终于寡不敌众,被击败倒地,陈宁卓上前十分娴熟的将他控制起来,各种宝物收掉,琵琶骨穿起,手筋脚筋全部挑断,给他气海来了一击。
如此一来,便是以筑基期肉身的强大恢复力也无法扭转局面,短时间内翻不出风浪来。
而陈宁泰则是检查了一下战利品,各种收获十分丰厚,但的确如千面魔君所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金丹正法传承的线索。
“哼!”
千面郎君重创被俘,面色无比惨白,但他骨气却很硬:“你们杀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招出金丹正法的线索。”
他明白,只要自己吐露线索,就必然是个死局,否则还能谈谈条件。
他在赌,赌这帮看起来是正常修仙家族的修士,并没有掌握搜魂术之类的逼供手段。
没错。
陈氏的确没有搜魂秘术,陈玄墨倒是想从宗门去兑来着,但搜魂术乃是禁术,便是宗门中也只有执法堂弟子可以修炼。
陈玄墨依旧不想与他谈条件。
毕竟,他并不想放过这个人渣。
这种事情不是与之虚与委蛇就能蒙混过去的,这千面魔君必然会要求陈宁泰等人发毒誓,一旦发了毒誓却不遵守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再厉害的阵法都有薄弱点,同样的,这世上也没有什么绝对无懈可击的誓言,真要想违背誓言,总是能想到办法规避,甚至减轻后果的。
对那种本就言而无信之辈倒是无所谓。
但是陈宁泰等人的本心会出问题,一旦尝到了发毒誓都能言而无信的甜头,就会一而再再而三抛弃底线,继而这种风气就会在家族中蔓延。
有些东西,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如此一来,整个家族就会逐渐失去道德的约束,失去信任的基础,凝聚团结的根基被毁,迟早有一天会走向覆灭。
甚至,只要陈宁泰敢蔑视毒誓,眼下的苏元白就会起疑心病,你陈宁泰能对千面魔君言而无信,之前答应我的那些,会不会也是权宜之计?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虚以委蛇欺骗千面魔君不可取。
“你先告诉我,你和血魂教有没有勾结?”陈宁泰面色沉重的问道。
刚才他搜索千面魔君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血魂教的线索。
“没有。”千面魔君一脸仿佛被侮辱了的愤怒表情,“那帮人都是疯子,老子活的好好的,每天都能逍遥快活,和他们勾结干什么?”
说的很有道理。
陈宁泰信了他八分。
然后,他就拿出暗金灵剑,悬浮在身前旋转起来。
这举动,看得千面魔君目瞪口呆。
但是等暗金灵剑停止转动,指了一个方向,陈宁泰立即抓起千面魔君就往那方向而去时,千面魔君的脸色顿时变了。
不是吧?这会不会是巧合?
一个时辰后。
陈宁泰和千面魔君一起坐在一架马车中,缓缓驶过云港卫内一片凡人居住区域。
路过一座不起眼的小院时,陈宁泰忽然抬手示意马车停下,随即凝望向了那座小院。
千面魔君的眼神都呆滞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啊?
这不修仙学……
他哪里能料到,陈宁泰路过这座小院时,额头的金色印记忽然爆裂,化作了虚无。
陈玄墨注意到后,自然立即提醒了他这一点。
“千面兄。”马车内,陈宁泰好整以暇的对千面魔君道,“此时此刻,你应该也十分清楚,我已经找到了你的隐蔽巢穴。我只要花点功夫,就能将你隐藏的东西挖的一干二净。”
“这样吧,咱们别浪费彼此时间,你自己乖乖交代一下。而我,虽不能保你性命,但可以保你死的没有痛苦,并将你移交给云阳宗处理。”
“而不是将你活着送到万花宫去。”
活着送到万花宫?
千面郎君一个激灵,看向陈宁泰的眼神惊恐无比。
他都不用想,都能猜出自己一旦被活着移交给万花宫,万花宫那帮娘们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还不定要遭受多少折磨,这后果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生不如死。
他眼神无比绝望,终于,老实的交代出了巢穴内的藏匿密室。
陈宁卓和苏元白一起进去,不到片刻,便拿出来了一个储物玉盒,其中除了数十枚中品灵石外,还有一面色泽样式古朴的令牌。
“此乃【戊土令】,是出入戊土殿的通行令。”千面郎君眼中毫无光彩的解释道,“我在一次奇遇中得到了这块戊土令,正是凭着它才在戊土殿中得到了一部分戊土真诀的传承。”
戊土殿,戊土真诀?
陈氏众人和陈玄墨均是精神大振。
如此朴实无华的殿名和真诀名字,一听就是古修士遗迹。
陈玄墨也是暗自得瑟。
他一眼就相中了要搞这个千面魔君,绝对不是什么私人恩怨。
这是冥冥中注定要为家族添一门土行金丹正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