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眨了下眼。
“段景程当我忘不掉旧人,才不肯与他恩爱,我随他去,他不晓得,我早就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梁王到处收女人,满嘴荤话,莫非是为了刺激王妃?
可他不知道,他的王妃根本不在意。
卓明月立刻表态,“我会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的。”
梁王妃笑道:
“我知道你一个秘密,所以我也给你我的秘密,如此你也不必惊慌失措睡不着觉了。”
她起身,再道:“淑妃,好自珍重。”
卓明月目送她的背影,深深松了口气。
幸好今日听到那些话的人是梁王妃,否则她可能要被宴清风给害死了。
……
许芹没再回去奉天殿,她准备直接出宫。
段景程在宫门口问人:“真没看到我王妃出去?是不是你们开了小差没注意?”
他耸拉着头,模样有些醉醺醺的,问人的气势倒有些凶。
许芹面无表情的从他面前走过。
段景程立刻跟上去,嘴里埋汰个不停。
“乱跑什么,半天没找到你人,喂,酒宴还没有结束,你走什么?”
许芹道:“那你就继续去喝。”
“也没什么好喝的,”段景程死皮赖脸跟在她身边,跟着她上了自家马车,回味道,“那个天竺公主,姿色挺不错。”
许芹没理他。
他这人一天不碰女人会死的,眼里就那点事。
可惜天竺公主再美,轮不到他,皇帝明显对那个公主有兴趣,不可能送给他玩。
段景程笑吟吟的看着她,“不过我觉得你,比那个天竺公主更有味道。”
许芹脸色一沉。
“你在避暑山庄两个月,春风楼指定有新美人,去看看。”
段景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每次都是这样,他一有缠着她的迹象,她就给他塞女人,或者叫他去逛青楼。
“早就去过了,”段景程借酒行凶,强硬的把她搂到怀里,“学了点新姿势,想在你身上试试。”
“放开。”
她语气很冷。
段景程的语气也淡下来,“怎么,和尚都可以,我不行,是吗?”
许芹道:“少听人胡说八道。”
“我看到了,今早你去了庙里,跟个和尚在禅房里单独处了一炷香的时辰,”段景程把她身子掰过来,叫她岔开腿坐在自己腿上,搂抱着不让她挣脱,“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才叫自己不去打搅你们,我懂事么?”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封,里裤褪到腿根,再撩起她裙底,生硬贯穿了她。
看她吃痛而皱起眉头,段景程掐着她腰,隔着衣料咬她的肩头。
“在佛堂跟和尚搞,很刺激?他跟你颠鸾倒凤的时候,那串佛珠摘下来不?”
康子意说他王妃跟和尚搞一起,起初他不信的,可亲眼看到她跟和尚同处一室,实在由不得他自欺欺人了。
她居然,找了个出门在外要靠化缘的秃头,那她图什么呢?
许芹的指甲狠狠掐进他肉里。
“我是去诵经,你别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脏。”
车厢在上下摇晃。
车夫听着里头的动静涨红了脸,很快便要到梁王府,他却不敢停下来,又绕了点路。
“哦,我信了,”段景程掐着她腰起伏了一番,心满意足的在她耳边说,“你那里没变化,说明他没碰过你,又或者,他很细。”
许芹没吭声。
段景程在她肩头喘着粗气,“那个庙你不用去了,和尚我叫人给弄死了。”
许芹身子僵住。
“你……草菅人命?”
她这一僵,段景程“嘶”了声,销魂道:“宝宝你别激动,要被你夹断了!”
许芹恼怒至极,一巴掌想扇过去,被他抓住手。
段景程笑着看他,“不想害死人,以后就乖点,少跟外男接触,我不想再听人把是非说到我面前来,记得住么?”
车厢里没了异样的动静,车夫才再驶向梁王府。
段景程下马车后向她伸出手。
许芹没要他扶,避开他的手自己下了马车。
一个女子从府里飞奔出来,扑进他怀里,“王爷,你可回来了!”
这是前两天刚收入府的女子。
段景程看了眼许芹。
许芹径直往里走,一个眼色都没给他们。
段景程搂住怀里娇俏的女子。
“才走半日,就这么想?”
他把人打横抱起来,特地走快些,大步从许芹面前走过去。
宴清风是亲耳听到的。
那一日父亲母亲在书房里议事,外头围了侍卫,见是他,就没拦。
宴清风进去时,他俩在里间。
“淑妃怀的毕竟是我宴家的骨肉,我处处得帮着她点,”宣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本来我瞒着你,便是怕你情绪失控。”
“我还行,就是这事儿要瞒着清风,怕他激动闹事。”
母亲的声音有点哽咽。
宴清风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宴家的骨肉,又要瞒着他,还惹母亲伤心情绪失控,必然是父亲干了好事。
在外头找别的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找妃嫔!淑妃那么小年纪,一树梨花压海棠,合适吗?他到底想做什么?
宴清风气极,转身就走。
里头,段知菁几乎喜极而泣,握着宣王的手,说道:“千万要把卓明月护好了,万一皇帝有怀疑的苗头,立刻把人捞出来,肚子里男娃女娃都不要紧,千万千万要保住。”
“那是自然,”宣王道,“你相信卓明月说的?”
段知菁着急道:“不信也得信啊,生下来再看嘛,现在那有可能是清风的孩子,咱们就得保。”
她想孙子都快想疯了。
孙女也行啊。
这一晚,皇帝没来玉华宫。
宴如意过来时,卓明月正在修剪那几株木丹。
“这白花花的,太丧气了,”宴如意嫌弃道,“你就不能喜欢点喜庆的花?”
卓明月颔首示礼,“这么晚,贵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宴如意径直入了殿中,宫女都在门外止步。
她目光掠过殿内的陈设,皇帝的赏赐,把这玉华殿装点得琳琅满目,都是真金白银的宝物。
“皇帝召沈兰心侍寝了。”
卓明月眼帘微动。
这不是好事。
皇帝若去转而喜欢兰妃,便会对她失了兴趣,到时候,可能会拔了乾元宫中栽的木丹花。
再想灌他乌藤汤,可就难了。
尽管不举,却不妨碍他心痒。
可要彻底心衰,还得细水长流的用药好些时日,才会见效。
宴如意从她眼里瞧出些失望的神色,叹息道:
“淑妃,我们都一样,成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