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笑道:“竟有这样的事。那怎么长安城中只有他和康敏苏的谣言,没有同公主你的?”
宴清风若真如她所说,做过这样一件感人至深的事,为公主而浴血奋战,怎么民间一句传闻都没有,这不合常理。
段云锦脸色微妙一滞。
“你不信么?”
卓明月道:“他对你情真意切,自会娶你的,我信与不信,有何用?”
段云锦眼眸一寸寸的冷下来。
“挺厉害的一张嘴,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福气,活着嫁给清风。”
她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凛然。
卓明月的余光看到宴清风向这里走来,飞快握起段云锦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用力一拽——
自己则踉跄着后退跌入荷塘中,砸出巨大的水花。
他不是不信长公主会害她么?
那就让他亲眼看到。
事发突然,段云锦愣愣往前一步,看她是怎么回事。
宴清风看到卓明月落水的一幕,身子绷住,如一道疾风奔来,猛地将段云锦推开,跳进荷塘中去救人。
段云锦后知后觉地想到,在宴清风眼里看来,是自己用力推了卓明月一把,把她推进荷塘里去了。
呵……好一个贱人。
她就在岸上看着,看着宴清风把人托举上了岸。
卓明月湿漉漉地坐在岸边,惊魂未定似的抱紧自己缩成一团。
同样湿透的宴清风大吼一声:“土豆,脱衣服!”
土豆边跑边脱,跑到他们面前时外衣已经脱下来,宴清风接过包裹住卓明月,随后把人打横抱起。
顾不得许多了,她小产后不久,要不是怕她着凉,宴清风也不会用土豆的衣服。
段云锦讥讽道:“瞧把你急的,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么?”
宴清风一个眼色也没给她,一边吩咐土豆去找大夫,一边抱着人往卧房疾步而去。
段云锦在原地站了会儿,如何都忍不下这口气,不顾小梅的阻拦闯进了卧房里。
卧房中,宴清风正在用宽大的沐巾给她擦干身子,段云锦硬闯进来,卓明月身子一颤,裹紧沐巾怯怯的躲在了宴清风身后。
宴清风转眸怒道:“出去。”
段云锦瞪着卓明月,目光如刀:“你竟敢玩这么一出给我泼脏水,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皇兄,让皇兄赐死你。”
看似挺厉害的一句话。可宴清风要娶的女人,皇上真的能说赐死便赐死么?连卓明月都懂的道理,段云锦不会不懂。
卓明月知道,她是实在黔馿技穷了,才会搬出做皇帝的哥哥来吓唬人。
提到皇帝,宴清风想起他那点觊觎心思,更加烦躁。
“出去。”
段云锦转而看向他,含着泪,咬牙切齿。
“你信这个贱人不信我是吗?要是我推了她,有什么不能承认?但我没做就是没做!”
宴清风看了卓明月一眼。
她躲在自己身后,小鸟依人般羸羸弱弱。
他对段云锦道:“以后你见到卓明月避着点走,便不会有这样的事。”
推了还是没推,这不重要。
“我避开她走?她也配?”段云锦花容失色,“还记得出征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回来以后娶我的!”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找卓明月找得心烦,段云锦又哭着跟他说,他不娶她就会被逼着去和亲了。
他寻思着这也没多大事,娶就娶了。
宴清风不耐道:“出去,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段云锦狠狠瞪着卓明月,用目光将她千刀万剐了一遍后,摔门而出。
摔门声挺大,卓明月吓得脸色惨白。
“长公主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是不信长公主会对她真的动手么?那就让他亲眼看到,也许不会有太大用处,可至少今后他会避免让她跟长公主单独相处。
宴清风似乎没有听见,一丝不苟地给她擦身,到她胸前时,他双手停驻,感受了下手感,深吸一口气。
“又长大了一点。”他嗓音有点哑。
卓明月慌忙转过身去,“我自己来,你出去。”
宴清风不想走。
他看到了,她身上的血痂全都褪去了,尽管还有淡淡的浅色疤痕,光线稍微昏暗点便几乎看不出。
还是很美,让他忍不住想要占有,蹂躏。
大夫说的一个月不能同房,昨日刚好满一个月,他天天数着日子呢。
他脱掉那身湿衣服,三两下擦干了身子,然后转过身来,面向她。
卓明月看到他挺拔的欲望,裹着沐巾连连后退,直到跌坐在床榻上。
“你……说过不碰我的。”
宴清风努力克制住把她扑倒的欲望,退而求其次地说:“你帮帮我,弄出来了我就不碰你。”
卓明月不得不信。
等他走到面前来,卓明月一只手在胸前按拢沐巾,一只手伸出去握住他的命脉。
“嘶——”
她的手极软,但是动作太笨拙,不够尽兴。
宴清风握着她肩膀让她跪到面前来,扣着她头脑勺让她的嘴迎向自己。
她不肯,别过脸去,宴清风把她脸扳过来,他的东西抵在她唇上,卓明月拼命推他,拼命抗拒,牙关咬得死死的。
宴清风先不逼她了,摸着她脸,嗓音哑得好似砂砾磨过:“以前不是做得很好?”
卓明月双目通红。
“可我不愿意,从来不愿意,你喜欢这样,就去找长公主,她还没走远,你去找她行不行?”
宴清风心口一窒。
“没有一次愿意的吗?”
“没有。”
宴清风沉默一会儿后,放开了她,转身去穿衣服,他有点手忙脚乱,几遍才把腰封弄好。
卓明月心想,他一定是急着去找长公主了。
他和长公主之间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否则也不会在出征前答应娶她。
挺有意思的,就那短短几天里,他对两个女人承诺要娶为妻子。
她穿好衣服走出卧房,宴清风坐在门口一碗接一碗的喝水。
卓明月视若无睹的绕过他要走。
土豆急道:“夫人,你劝劝将军吧,凉水喝多了会吃坏肚子的。”
卓明月安慰他:“你的将军没有那么脆弱。”
承认脆弱是懦夫行为,宴清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凭此向一个女人摇尾乞怜。
“怎么没有?卓明月,我难受,难受的要死了。”
比把箭支从他肩上生生拔出还难受。
土豆急道:“将军你哪里难受,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宴清风摇摇头,哀怨的看着卓明月,想她心软一下,最好把他喊回房里去,这回他只要她的手就够了,不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