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皮道鲁斯剧场,是艺术家们展现自我的舞台,亦是艺术家们的朝圣之地。这个古老的剧场虽然坐落于在巨人王国之中,但是不归屈于任何一方势力。
高贵的龙种,黑暗中的贵族,神秘的魔女,各式各样的存在都会在那一天聚集在埃皮道鲁斯剧场。没有任何国家或者组织能承担的起霸占整个剧场所要付出的代价。
【赫尔墨斯的旅帽】,整个塔尔塔罗斯大陆最富有,甚至可以说是多项产业完全垄断的巨型商会,在宣布负责开启埃皮道鲁斯剧场后,不到两個月的时间后流动资金告急,预算超了十几倍。
是聘请那些艺术家们很难吗?不,那些艺术家不会需要【赫尔墨斯的旅帽】去找他们。他们能听到埃皮道鲁斯剧场开启的声音,能听到他们被选上的声音,他们会像虔诚的信徒一般来到这里。
最大的开销是维护这个古老的剧场。
传说,这里是神代人类供奉神明,歌颂神明的地方,这个剧场本身就是一个超大规模的巨型道具。因为太过久远,每一次启动都需要花费海量的素材进行修复。
【赫尔墨斯的旅帽】已经做到了心理准备,但是依旧因为以前开启剧场的人,胡乱修复埃皮道鲁斯剧场的缘故,不得不大出血重新维护。
【赫尔墨斯的旅帽】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宣传文化,传递各个民族的思想。俗称植入广告。
在艺术家们身上挂满来自各个种族的商品,包括但不限于防具,道具,饰品,甚至药水。
这是名为赫比·赫密士的高级合伙人提出来的项目,灵感来自于古代的奴隶角斗士在战斗前会推销赞助商商品。赫比是那种愿意自掏腰包宣传,传播各民族文化的高尚之人吗?那肯定不是,她的目的是垄断。
随着异乡人的降临,世界的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中最大的影响并非怪物被打败了,而是曾经算是群体怪物的物种变成了一种民族。
比如兽人,比如天空巨人。
但目前为止,可以毫无芥蒂的与这些曾经是怪物的种族交易的,只有异乡人。这些种族急于融入这个世界,而最好的融入方法就是商品交易。
而赫比抓住了这个机会,以代为销售的方式,将这些种族的货物全部揽在了自己的手上。当然,卖给异乡人肯定是亏本的,那么只要卖给异乡人以外的就好了。各个王族,伯爵,巨大的组织,甚至龙族,黑暗贵族都是目标。
在埃皮道鲁斯剧场这个巨大的舞台上,将这些价值的商品挂在舞台上最耀眼的艺术家身上。那些观众不想看到也得看到。
就算观众不在意,也能把这些种族是友善的,希望互相理解的想法传递出去,也能完成目的。
如此一来【赫尔墨斯的旅帽】就能成为那些刚刚从敌人转变为中立的种族与各个王国势力之间的桥梁,大赚特赚的同时还能不断牵丝拉线,扩展自己的交易网。
这算不上是一场豪赌,而是在精心计算后得出了“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的结论。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异乡人横插了一脚,用着极为恶毒的手段逼迫艺术家们放弃了出场的机会,让打广告这事彻底泡汤。这还不是最惨的。
打不了广告,那就当放一朵特别特别特别昂贵的烟花好了。
诸多王侯,黑暗贵族,龙族,他们都想观赏埃皮道鲁斯剧场中的表演。光是【赫尔墨斯的旅帽】愿意开启剧场,让他们可以欣赏演出,享受歌唱家们的歌声,就已经赚足他们的好感了。
但是异乡人们抢光了埃皮道鲁斯剧场的入场券。
埃皮道鲁斯剧场是一个超大型的道具,想要进入观众席就只有使用【埃皮道鲁斯剧场入场券】这个道具。好了,那些地位极高的人除非愿意站在剧场外面,否则一个都不会来。
赫比的计划落空,【赫尔墨斯的旅帽】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最惨的是【赫尔墨斯的旅帽】必须继续往这个项目里撒资源。因为对于商会而言,信誉最重要了。大张旗鼓的说要开启埃皮道鲁斯剧场,就一定要开。
现在,【赫尔墨斯的旅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投资成了别人的嫁衣,这种憋屈感扩散到【赫尔墨斯的旅帽】几乎每一个员工上。
其中最为严重的,毫无疑问是负责维护埃皮道鲁斯剧场的人。剧场维护人员几乎是用敌视的眼神,看着那些鸠占鹊巢的异乡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过去参与埃皮道鲁斯剧场维护工作的经验者,看着那些把这神圣的埃皮道鲁斯剧场当做玩闹场所的异乡人,他们恨得牙痒痒。
但,也有一个例外。
那是一位修女异乡人,剧场维护人员对她的好感颇高。
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少女本来就是被埃皮道鲁斯剧场选上的资格者。但绝大部分原因是这位少女对舞台的认真。
那绝非是像过往的资格者那样,仿佛朝圣般的憧憬,而是很简单的认真,对自己的歌声认真,对舞台认真,对空旷观众席的认真。
即便到了深夜,少女依旧在歌唱。
听着少女的歌声,维护人员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在【歌唱家】的神奇力量下,他们的疲备被驱散了。就在这时,嘈杂的声音破坏了这份美好。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异乡人们出现了,有男有女,轻浮混乱。
剧场人员无比头疼的皱起了眉头,他们无法理解,能拥有【歌唱家】的噪子,是怎么发出这么刺耳的声音的。不管如何,这些异乡人的出现意味着少女的歌唱结束了。
少女站在了舞台的阴暗角落,双手交叉,大拇指互相绕着,低着的眼睛时不时渴望的看向那些异乡人。她想要走向那些异乡人,成为其中的一员。
终于,她鼓起了勇气,踏出了第一步。
“咳咳咳——让一让——这边有脏东西——”
一位剧场人员拿着扫帚扫着地面,像是一把快刀在少女与那些异乡人间划了一道明快的分割线。
少女被吓的退了回去。
其他剧场人员纷纷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