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休息过一轮后速度飞涨,不似前些日子人困马乏,马不停蹄一路驱马赶路,一日便走到了韩国以北边境处。
人数众多的马队踩踏地面发出轰然响动,一下子惊扰到边境守城将士,城楼上的卫兵朝声音源头眺望一眼,立马层层报告下去。
城门边上,兵卒们纷纷抽出兵器散开左右两侧,看着马队靠近,立马冲上前去围住将其逼停。
“哪里的,通关文牒拿出来!”城门官站在兵卒身后大声喝问。
老李头拿着证明走下马车交过去,城门官看了会后盯住镖队,耐人寻味的冷笑道:“人数不对暂且不说,你这文牒有修改迹象啊。”
城门官捏着文牒证明,拇指在风化的纸面上搓了搓,顿时脱落下一块。
骨碌碌,两块银钱从老李头袖口掉出来,他惊讶道:“门官大人,你的银子掉了?”
“嗯?”
城门官似乎从未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光明正大的行贿之人,即使再不要面皮,送银子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哪有这样直接丢地上。
心中十分鄙夷老李头,动作却是很利索。
赶紧弯腰把银子捡起擦了擦塞进怀里,和善道:“刚才是我看走眼了,差点耽误你们事。”
“小事,小事。”老李头附和道。
城门官此时又拖起长音道:“不过你这镖队人数众多,我还是要仔细查查的,不然让朝廷凶犯潜逃境外可是我的责任。”
老李头袖口又是一抖,骨碌再次掉下一块银子。
城门官再次塞进怀里,然后利索地朝身后兵卒吆喝道:“开门放行!!”
老李头坐回马车上,心中盘算着刚才花去的银子,待会要找商户们要回来,他可不能白给当了冤大头。
马队顺利通关跑出韩国地界,两个时辰后便遇到了第一伙马匪,交了些银子后没有为难他们,在地盘里甚至还护送他们出去。
行至下午,睡了一天一夜的李幼白终于醒来,她想要翻身,发现动弹不得。
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贴在她脸上微微隆起的柔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允白蝶抱着她睡到现在。
刚睡醒的心思迟钝没回过味,那头的允白蝶也已经醒了,两人互相盯着,而后允白蝶一只抱住李幼白细腰的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允白蝶笑说:“你穿这种裤子不觉得羞愧吗。”
以前没发现,昨日背着她回来时才感觉出来,李幼白穿的裤子面料很薄,伸手一碰容易能体会到少女臀部的美妙。
李幼白拍掉她的手,挣扎了一会后翻下软塌,背着允白蝶坐在榻边顺着自己的因为睡觉而乱掉的长发。
“反正别人又不知道,天气太热了,穿太多难受。”
允白蝶坐起来,通过窗轩看了眼外边的风景,回头时目光落在李幼白洁白笔直的背上。
风尘仆仆赶路多日又经历险境,那件白色的旗袍早就又红又黑脏得不行了,反倒是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出来。
允白蝶那只满是剑茧的手搭在李幼白肩上,忍不住顺着雪白的臂膀一下一下抚摸,柔软滑腻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
背对着她的李幼白脸上露出羞红,指尖卷着自己的青丝,颇为紧张,“你喜欢摸我?”
允白蝶闻言哈哈一笑放开了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帝王爱江山又爱美人,无论是英雄还是帝王,美人对他们来说都难以抵抗。”
“庸俗,我看都是见色起意而已,哪有真心实意的喜欢。”李幼白嗤之以鼻。
经历过风雨和生死搏杀,英雄和帝王哪还会有真心实意,最多是逢场作戏罢了。
入夜以前,马队走到境外一处由各个势力交汇组建的小镇,茶楼酒馆青楼林立,边上还有私人驿站。
放眼看过去,此处一个平头老百姓都没有,全是杀气腾腾的江湖客,之所以没用侠,是因为能称之为侠的人凤毛麟角。
都说江湖凶险,可也正是因为凶险,许多事情都有了没有条文的规矩。
马队停在一家酒楼后院,商户和武师们都下了车聚在一起,老李头不厌其烦的叮嘱一声。
“今夜在这休息补充一下,别到处乱跑,明日一早继续出发。”
随行武师数量不多更要抱团自保,免得让心怀不轨之人有可趁之机。
李幼白注意到马队中的武师看着远处青楼眼露渴望,却能硬生生忍住没去,她以前是男人,最懂这种感觉了。
想了会,好奇道:“都说男子习武要保住精阳,那岂不是不能成家了?”
允白蝶听后说道:“所以成家的男子多数都退出江湖了,除非没别的本事才要出来混口饭,可也正因为这样,这类人不会有大成就。”
李幼白一听觉得有道理,再次询问说:“既然男子触碰女色会失了精阳,那女子会怎样?”
允白蝶不厌其烦的继续解释:“男阳女阴,男子的精阳是护身之本,女子同样如此,你的心法和正统武道相同,女子要是和男子行人伦之事,阳气入体阴气则会日渐消弭,除非修炼的是阴阳术,否则大多数江湖男女不会同房而居。”
李幼白了然点头又深入明白一些武道理念,怪不得多数高手都是清心寡欲的,原来是不能行房。
“那怎么解决欲望呢?”李幼白追问。
她看允白蝶年纪也不小,自己都有二十多岁,那对方岂不是已经三十往上了,实打实的老姑娘,这年纪看不出来,应该是学习武道的缘故。
允白蝶面露古怪,可还是道:“武道武道,表字武,里字道,学会忍而后悟道,也是武道至关重要的修行。”
“谢白娘指点。”
酒楼客房并不多,马队一下子涌来那么多人很难全部安排上,有些房间四五个人睡两张床,都是练武大汉属实难受。
李幼白和允白蝶情况好点,两人是唯一的女子给安排了小房间,可惜里边也只有一张床。
奔波劳累一个月,李幼白早就受不了,尽管她身上没有汗味,可还是有点膈应,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今晚怎么着也要洗个舒服。
让小二提来热水倒进大木桶里,允白蝶坐在桌边一言不发饮着茶保持静默,看到李幼白的举动,眼睛便跟着她动来动去。
李幼白扯掉脑后发带,青丝垂下,她此时还没脱衣服,但被允白蝶静静盯着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你也要洗吗?”李幼白询问说。
允白蝶摇头,“桶太小,你先洗吧。”
李幼白有点无语,敢情还想和她一起洗...
有点拘谨的从行李箱里取出一套新的衣物,因为往北走天气越发寒冷,所以换了套长袖的白色武袍。
拖拖拉拉一阵,允白蝶还是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李幼白也不好出声赶人,她很无奈的是,自己下身穿的内衣要是被看见了,对方说不定会将她视作放浪的人。
这种跨时代的衣物对古代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白娘,能不能在门口帮我望一下风,我怕有人偷窥。”李幼白斟酌道。
允白蝶摇头,眼睛还是盯着李幼白,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外边没人,我能感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