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远脸上还带着伤,看到余泽秋转身就要跑。
余泽秋几步追过去,把人按住,“跑什么?我不打你,我就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赵慕远站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昨天,宴嘉怡为什么要打你?”
赵慕远看了余泽秋一眼,把嘴巴闭得更紧。
“不肯说?”余泽秋脸色一沉,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赵慕远头摇得像拨浪鼓,他看着余泽秋欲言又止,“我……”
“你什么?”余泽秋按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
小家伙立即疼得呲牙咧嘴,“我……我妈妈说,你……是宴嘉怡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我……跑去问她,就被她打了。”
余泽秋有些意外,松开了手,赵慕远推了他一把,撒腿就跑,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回到班上,就看到宴嘉怡正跟周围的同学说说笑笑。
赵慕远摸了摸脸颊,没想到她不仅长得漂亮,打起人来手劲儿也这么大。
刚刚还好他跑得快,不然肯定她哥哥也要揍他!
课间的时候,宴嘉怡跟顾惟梦一起去洗手间,顾惟梦刚刚睡了一节课,睡眼惺忪地问她,“你干嘛要揍赵慕远?”
宴嘉怡往四周看了看,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他说我哥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顾惟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私生子是什么?”
宴嘉怡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笨蛋,私生子,就是别的女人给我爸爸生的孩子。”
顾惟梦“哦”了一声,“所以你哥哥是吗?”
宴嘉怡气鼓鼓地看着她,“当然不是!我哥哥当然是我爸妈亲生的孩子。”
“那他为什么不姓宴?”顾惟梦好奇地看着她,“我跟我弟弟都姓顾,晨晨,希希也姓宴,为什么只有你哥哥不姓宴?”
宴嘉怡张了张小嘴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臭樱桃,我要跟你绝交一天!”
顾惟梦一脸不解,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
放学的时候,余泽秋见她闷闷不乐,特意变魔术逗她。
宴嘉怡哼了一声,“没新意,上次孟家太爷爷做寿的时候,鹤川舅舅已经给我变过了。”
余泽秋无奈地看着她,“又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宴嘉怡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余泽秋揉了揉她的发顶,“跟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哥哥……”宴嘉怡犹豫地问:“你的姓氏为什么跟我们不一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宴嘉怡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她不记得余泽秋什么时候来到宴家,只记得,好像她有记忆的时候,哥哥就已经在她身边。
余泽秋眸光顿了一下,笑了笑,“因为小朋友可以随爸爸姓,也可以随妈妈姓,你跟晨晨,希希随爸爸姓,我随妈妈。”
宴嘉怡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个样子!”
第二天,宴嘉怡一本正经地向顾惟梦进行了科普,科普完,宴嘉怡害怕别人也产生误会,所以特地跑去找余薇,也嚷嚷着要跟余薇姓。
余薇被小家伙弄得哭笑不得,耐心地跟她解释,改姓氏这件事很麻烦,而且跟爸爸姓也很好。
可是小家伙就是哭着闹着要去改姓。
宴文洲出差回来的时候,小家伙还在为这件事闷闷不乐。
宴文洲把小家伙抱在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终于开了口,“我想跟哥哥姓一样的姓,这样以后别人就不会再说……哥哥是私生子。”
虽然不知道小家伙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私生子,宴文洲还是耐心地跟小家伙解释,“哥哥不是私生子,这是事实,不会因为他姓什么而改变。”
小家伙听得一知半解,宴文洲继续道:“我们不需要改变自己,去证明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懂吗?”
哄了半天,才哄的小家伙不再想着改姓的事情。
把人送回卧室,宴文洲总算松了口气,余薇在外面等他,“晨晨,希希还没有睡,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孩子明天再看也一样。”宴文洲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问:“想我了吗?”
余薇也回抱住他,“当然想啦。”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宴文洲说着把人打横抱起,余薇搂住他的脖子,“你不累吗?”
“离开了半个月,我现在精力很充沛。”
余薇笑着捶了他一下,“怎么年纪越大越没个正形?”
跑过来看爸爸的宴嘉述跟宴嘉妍只来得及看到,爸爸抱着妈妈回了卧室。
保姆急忙拦住想要跑过去的两人。
宴嘉述好奇地问:“爸爸什么时候才会来看我们?”
保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明天早上吧。”
宴嘉妍气鼓鼓地说:“爸爸是不是有了别的小孩儿?都不喜欢妍妍!”
……
宴嘉怡改姓的事情告吹,但是在班里看赵慕远越看越不顺眼,如果不是他造谣,她最近才不会这样心烦。
偏偏赵慕远好了伤疤忘了疼,没几天就开始在宴嘉怡身边打转,不是借橡皮,就是借铅笔。
宴嘉怡不理他,赵慕远反而越挫越勇,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锲而不舍地向宴嘉怡献殷勤。
虽然宴嘉怡对他还是爱答不理,但是偶尔也会跟他说几句话,所以赵慕远对宴嘉怡更加殷勤。
余泽秋已经转去了初中部,作息时间跟小学也有了不同,所以兄妹两个上学的时候已经不再同路。
初中后,余泽秋进入成长高峰期,到初三的时候,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八。
余薇难得休假,约了朋友们到别墅聚餐。
余泽秋穿着一身居家服,在后院帮忙。
孟知瑶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笑着说:“薇薇,小秋真懂事,还知道帮忙,不像那几个,就知道玩儿。”
不远处,宴嘉怡还有顾惟梦带着一群小弟弟妹妹正在玩儿老鹰捉小鸡。
宴嘉述已经第三次被顾惟梦抓住,宴嘉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顾惟梦一脸生无可恋,搞不懂为什么要来玩这样幼稚的游戏。
又玩儿了一会儿,虽然顾惟梦兴致缺缺,却总能轻轻松松地抓住小鸡。
宴嘉怡气得不行,跑到正在摆弄食材的余泽秋身边,从背后抱住他,撒娇道:“哥哥,你去当鸡妈妈!我就不信樱桃每次都能抓到?”
余泽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把宴嘉怡的小手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