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温泽秋低下头,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宴文洲,低声道:“我想跟妈妈姓。”
余薇看向宴文洲,宴文洲对温泽秋姓什么并没意见。
“好,那小秋以后就跟妈妈姓。”
温泽秋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余薇,没想到这件事这么简单。
余薇揉了揉他的发顶,“那以后,你就是余泽秋了。”
小家伙扑进余薇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余薇也笑着回抱住她。
宴文洲眸光沉了一下,把温泽秋拽开了一些,“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不可以抱那么紧。”
温泽秋又低下了小脑袋。
余薇无奈地看向宴文洲,“你不要对他那么凶,温柔一点。”
他很凶吗?
宴文洲有些无奈,只是没有笑而已。
他俯身下去,抬起温泽秋的小脑袋,“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是批评你。而且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总是低头,要坦荡荡的,懂吗?”
温泽秋认真地点了点头。
宴文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温泽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暑假的时候,余薇给温泽秋报了几个兴趣班,温泽秋之前虽然没接触过,但是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能学会。
而且每周,他都会去一趟诊所帮忙。
田梦已经生下一个健康漂亮的小女孩儿,宁皓也跟着一起休了产假,所以诊所里人手不够。
余薇想要帮忙,宴文洲不同意,中医院已经慢慢地步上正轨,他希望余薇能把诊所关掉。
可是余薇舍不得,这个诊所里有太多关于爷爷的记忆。
温泽秋在小学入学的时候,正式改名为余泽秋。
他穿着白色衬衫短袖,上面系着小领带,深蓝色的小短裤,背着小书包,才一个暑假而已,小家伙长胖长高了很多。
宴嘉怡也正式入园,可是一听到哥哥要去小学,不再去幼儿园,小家伙吵着不肯去幼儿园。
余薇哄了半天都没效果。
余泽秋也在她身边耐心地劝了一会儿,小家伙还是一脸委屈,闷闷不乐。
余薇只好给孟知瑶打了一通电话,没一会儿,孟知瑶还有顾廷森就带着小樱桃到了宴家。
有小樱桃作伴,宴嘉怡总算开心了一些。
孟知瑶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她挺着大肚子,“我们家这位小祖宗也闹了好一会儿了,非要跟暖暖一起去幼儿园。”
顾廷森走过来扶住她,“我就说让你在家就好,你非要跟出来。”
孟知瑶这一胎,肚子比怀樱桃的时候大一些,尤其是这两个月,长得飞快,他都害怕把她的肚皮撑破。
眼看就要到预产期,本来想要前两天安排她去住院,但是孟知瑶想要亲自送小樱桃去幼儿园,所以把日子定在了明天。
“我这不是不放心樱桃嘛……”孟知瑶忽然抓住顾廷森的胳膊,“老公……我是不是羊水破了?”
顾廷森低下头,看着她腿上有水流下来,着急地要抱起她。
余薇急忙道:“先让她平躺下来,屁股垫高,联系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宴文洲按住余薇,"你别着急,慢慢来。"
三个小家伙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几个忙碌的大人。
宴嘉怡眨巴着大眼睛,“樱桃,你弟弟妹妹要出来啦!”
顾惟梦小朋友不是很开心,“我才不要弟弟妹妹!”
宴嘉怡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它们烦人。”
宴嘉怡可怜巴巴地看向余泽秋,“哥哥,哥哥,暖暖烦人吗?”
余泽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暖暖最可爱,不烦人。”
小家伙一脸得意地看向小樱桃,“妹妹不烦人!”
小樱桃无语地看着她,“宴嘉怡大笨蛋。”
宴文洲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叮嘱几个人到了学校不要调皮,然后吩咐司机送他们去学校。
救护车很快赶了过来,检查过后,宝宝没有问题,宫口已经开了。
顾廷森陪着孟知瑶到了救护车上。
孟知瑶紧紧地握着顾廷森的手,宫缩已经开始,一次比一次强烈,她疼得满头大汗。
一旁的医生问她,什么时候开始有感觉。
孟知瑶喘着气,“其实昨天晚上就有点……有点疼……”
顾廷森握紧她的手,“那怎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送我去医院,我想今天送小樱桃去幼儿园嘛,再说上次生小樱桃的时候,前几天也是这样疼,我以为没事的……”
顾廷森脸色沉了几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她,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余薇本来也想跟过去,宴文洲不同意,她大着肚子确实也不方便。
到了医院,孟知瑶就被推去做各种检查,她已经疼得快要受不了,只能一直用力地攥着顾廷森的手。
顾廷森看着她疼,心里着急的不行,不断地安抚她。
好不容易做完检查,孟知瑶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她紧紧地握着顾廷的手,想要说什么。
顾廷森靠近她,就听她用气音道:“顾廷森……如果我死了,你记得要给小樱桃还有小宝找……找一个好的后妈……不可以虐待他们……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廷森用力地攥紧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瑶瑶,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胡思乱想。”
孟知瑶看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可我现在都快疼死了……我就说我不要生孩子了……”
顾廷森不断地帮她擦着泪水,“瑶瑶,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
产房的门被推开,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不得不分开。
顾廷森看着孟知瑶被推进去,产房的门关上,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手上还有她的泪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有人出来跟顾廷森沟通,“现在产妇的宫口已经开了五指,可以顺产。”
顾廷森紧张地看向医生,“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一胎是剖的,顺产容易把伤口撑破。”
“医生,给她剖,不要顺,她怕疼……”
“胎儿的胎位很正,顺产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已经不具备剖腹产的条件……”
医生把逐条的危险告诉他,让他签字,顾廷森拿着笔的手,有些抖,签过这么多次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写得这样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