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洲走到病床边,握住余薇的手,“老婆,我觉得喝奶粉的宝宝会更聪明更健康。”
余薇有些无奈,“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我不想你疼。”宴文洲心疼地看着她,这两天她躺也躺不好,睡也睡不着,刀口还一直疼,现在还要喂宝宝,他哪里舍得。
余薇晃了晃他的手,“当妈妈哪里有那么简单的,我再试一试,如果不行的话,再让小暖暖喝奶粉,好不好?”
宴文洲没应声。
余薇示意保姆把孩子抱过来,保姆看了宴文洲一眼,见他没理会,这才把孩子抱了过来。
“宴太太的身体素质很好,奶水也很足,让宝宝多吃几次就不会疼了。”
听到还要多吃几次,宴文洲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余薇看着怀里的宝贝,深吸一口气,然后一阵疼,她强忍住,保姆在一旁指导,“太太,你的手要这样放……”
小家伙吃不到,开始“哇哇”地哭了起来。
余薇柔声哄着她,又试了几次,小家伙总算吃到,“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起初的疼痛过去,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
吃过奶,小家伙又进入梦乡。
孟知瑶跟顾廷森从休息室里出来,小樱桃已经睡着,顾廷森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牵着孟知瑶,“我先带瑶瑶回家了,改天再过来。”
孟知瑶脸色不太好看,挤出一抹笑容,向众人挥挥手。
出了病房,她想要抽回手,顾廷森攥得更紧,保姆上前,把孩子接了过去。
孟知瑶急忙道:“小樱桃要跟我走!”
“嗯,小樱桃跟你走,我也跟你走。”
孟知瑶闻言,不解地看着他,“顾廷森,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顾廷森低声道,“不管你是想住顾家还是想住孟家都可以,但是前提是我们一家三口不分开。”
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孟知瑶心跳漏掉半拍,她撇开头,“谁跟你一家三口,顾廷森,我告诉你,亲子鉴定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
“瑶瑶,亲子鉴定的事情,虽然我没做,但是确实是顾家对不起你。”顾廷森握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你。”
孟知瑶推开他的手,“顾廷森,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你说的字,我一个都不信。”
孟知瑶转身离开,顾廷森揉了揉太阳穴,跟了上去。
她前脚带着孩子回到孟家,顾廷森后脚也跟了过来,还像模像样地提了行李,显然是有备而来。
沈茹看到孟知瑶回来,本来想说她几句,见顾廷森还有孩子都跟了回来,立即扬起一抹笑容,“廷森,你来了啊。”
顾廷森客气地喊了一声,“妈。”
沈茹脸上的笑容更甚,“正好有人给你爸送了几只家养的土鸡,我让人做了黄焖鸡,你们啊,吃完饭再走。”
孟知瑶坐到沙发上,“走什么?谁说我要回去。”
沈茹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这孩子,廷森都来接你了,差不多就得了。”
顾廷森笑着开口:“瑶瑶想您跟爸,想在家里多住几天就多住几天,我陪她。”
沈茹愣了一下,这回来两个祖宗还不行,怎么又来一个?
孟知瑶瞪了他一眼,起身上了楼。
余薇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后,宴文洲就陪着她跟孩子住进了月子中心。
宴老夫人让人熬了汤,亲自送到月子中心。
才几天的时间,小家伙好像又变漂亮了很多。
宴老夫人把她抱在怀里,越看越喜欢,“小暖暖的名字还没起好吗?”
宴文洲倒是早就起了好几个名字,加上宴廷嵩给孩子起的名字,有十多个,他跟余薇还没确定好要用哪个。
宴老夫人笑着说:“奶奶不是说了吗?你们不知道怎么选,那就让她自己选嘛。”
宴文洲把最钟意的三个名字写到了纸条上,团起来,放到小家伙的手心里,然后轻轻地晃她的小手,一个纸团滚落出来。
三个纸条里,一个名字是她取的,一个是宴文洲,还有一个是宴廷嵩取的。
余薇笑着拿起来,展开——宴嘉怡。
宴老夫人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原来我们暖暖喜欢这个名字啊。”
宴老夫人又在房间里陪余薇坐了会儿,宴文洲送她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宴老夫人忽然问:“你爸没说回来看看小暖暖吗?”
宴文洲眸光顿了一下,“大概还要过段时间。”
宴老夫人颔首,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宴文洲把她扶进车子里,看到车子走远,这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房间的时候,余薇正抱着小家伙在喂她吃奶,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散落进来,落在两个人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画面看上去温馨美好。
宴文洲眼眶有些温热。
月子中心有安排家属课程,宴文洲每天都去按时听讲,学习要怎么照顾孕妇还有宝宝,害怕自己记得不清楚,重点的地方他还做了笔记。
许多事情,他能做的,绝不让保姆插手。
晚上洗过澡,宴文洲帮她把头发吹干,宝宝吃过奶之后,已经被保姆带去了婴儿房。
余薇这些天严重睡眠不足,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她坐起身,发现宴文洲没在房间里。
披了外套起身,就见他站在客厅的阳台上,阳台上封着玻璃,她白天的时候,喜欢在这里晒晒太阳。
没想到白天那样温暖的地方,晚上会显得那样孤寂。
宴文洲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眼前的夜色,他安静得好像快要被眼前的夜色吞噬。
余薇不由地快步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
宴文洲回过神,握住她的手,“怎么还没睡?不困吗?”
余薇摇摇头,抱紧他,“你在想什么?”
宴文洲看着眼前的夜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到余薇把小暖暖抱在怀里,他想到了妈妈。
妈妈也是这样辛苦地生下了他,他也曾经被妈妈这样抱在怀里,细心地呵护。
有些伤痛,大概一生都无法治愈。
宴文洲转过身,把她抱在怀里,“我在想,还好我准备的是粉色的婴儿房。”
余薇笑了笑,仰起头看他,“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