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手里的茶水险些洒出来,好在孟鹤川及时帮她扶住。
孟鹤川笑着看他,“爷爷,你这样会吓到薇薇的。”
“薇薇从小胆子就大,怎么可能吓到?”孟老爷子不满地看了孟鹤川一眼,“你活到三十岁,总算是办了件让爷爷顺心的事!我就说薇薇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给我当孙媳妇。”
余薇脸颊微红,“孟爷爷!”
“你们年轻人不是说什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孟老爷子气定神闲道,“你们两个都认识快三十年了,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别墨迹,到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虽然仓促……”
“爷爷,我跟薇薇确实是以结婚为目的在交往。”孟鹤川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但是,我们也想享受一下恋爱的过程。”
“那你们打算享受多久?”孟老爷子一脸认真道,“爷爷年纪大了,你们要是享受个几年,我从哪里去抱曾孙,曾孙女?”
眼见话题越来越偏,余薇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等余薇一走,孟老爷子气势更足,“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反对薇薇给我当孙媳妇。”
“爷爷,我跟薇薇不着急结婚。”
“你不着急,我急!万一薇薇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孟老爷子脸色一沉,“还有你那个前女友,我可告诉你啊,你余爷爷不在了,薇薇就是我亲孙女,你要是敢辜负她,别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孙子!”
“爷爷,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辜负薇薇。”
中午吃过饭,孟鹤川陪着孟老爷子下象棋,余薇在一旁观战,顺便帮孟老爷子出谋划策,孟老爷子连赢好几局,心情舒畅,嫌弃道:“你出了几年国,只喝了一肚子洋墨水,棋艺退步成这个样子!”
孟鹤川笑了笑,“有薇薇给您坐镇,我哪里敢赢?”
余薇脸颊微红,“谁不让你赢了。”
“忘了小时候是谁,输了棋,把我胳膊都咬出了牙印,现在想起来还疼。”
余薇有些囧,“我现在又不会咬你。”
孟老爷子笑着站起身,“好了,我去睡会儿午觉,你们两个玩儿吧。”
孟老爷子一走,余薇坐到孟鹤川对面,“干嘛在爷爷面前揭我短?我也就咬过那一次好吧。”
孟鹤川眸光温柔地看着她,“可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你扑向我的样子很可爱。”
那时她是真的输急了眼,毕竟她跟爷爷苦练了那么久,居然还是赢不了他!
心里对他也有气,明明知道她想赢,明明她眼眶都红了,居然一点都不放水!
第n次被将军后,她气急败坏地扑向了他,当时的模样肯定是“面目可憎”的,他竟瞧出了可爱。
原来他看她也是带着滤镜的。
余薇忍不住笑了笑,“好了,下棋吧。”
棋室不大,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上,不远处是暖炉,棋盘临窗,可以看到外面缓缓飘洒的雪花。
三盘下完,余薇惨败,孟鹤川用实力告诉她,他刚才放水多严重。
余薇磨磨牙,忍了又忍,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盘都不到五分钟就下完,这种实力的碾压让人很憋屈!
“孟鹤川,你绝对是故意的!”
孟鹤川看着她笑,一脸无辜地问:“故意的什么?”
余薇终于忍不住扑向他,作势要掐他的脖子,孟鹤川顺势把人抱在怀里,鼻息相贴,四周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暖炉发出嘶嘶的声响。
余薇想要退开,孟鹤川将她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气息纠缠,余薇看着他一点点地靠近,最后唇上一片温热。
他的唇瓣比她想象中,还要柔软潮湿,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吻,多年夙愿成真,可是偏偏她脑海里无法控制地闪过另外一个人。
是那个人把她从一个懵懂的女孩儿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关于吻,关于那些亲密,她的记忆里都只跟那个人有关。
人生还有很多很多年,总能抹掉他曾经在她身上的那些烙印。
孟鹤川察觉到她脸上的湿意,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柔声问:“薇薇,怎么哭了?”
余薇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靠近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我只是太开心了。”
孟鹤川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两个人一同看着窗外扑簌的雪花。
在老宅吃过晚饭,孟鹤川送余薇回公寓,才到楼下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薇薇,我有个同学从国外回来,约我过去聚一聚。”
“如果要喝酒,记得找代驾,或者喝完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这群人疯得很,时间不会太早,回家后我给你发信息。”
孟鹤川送她进了家门,这才离开。
余薇看了会儿电视,冲过澡,手机铃声响起,是个座机号码。
“请问是余薇女士吗?您男朋友喝醉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接他一趟?”对方说完,报了个地址,离她公寓不太远的一间酒吧。
鹤川哥才去了一个多小时就喝醉了?
余薇给孟鹤川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迟迟没有人接听。
余薇只好换了衣服,驱车出门。
到了酒吧,余薇直接走到吧台,吧员问她:“余薇小姐?”
余薇颔首,鹤川哥不是去聚会吗?怎么会跑来这里喝酒?
调酒师指了指趴在一边,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你男朋友,喝醉了酒,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
余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待看清男人的侧脸,她沉下脸。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余薇转身要走,吧员急忙道:“前男友啊。”
“前夫。”
吧员一副吃到瓜的表情,“前夫那你更不能把人丢下了,刚才都好几个女人找他搭讪了,你这一走,保不齐他就被谁捡走了。”
“那麻烦你帮他报个警。”
余薇说完,径自往外走。
结果手腕被扣住。
余薇挣脱不开,压低了声音,“给我放手!”
宴文洲踉跄着从高脚凳上起身,结果身形一晃,就要倒在余薇身上。
余薇眼疾手快地抄起吧员刚放到台面上的酒,对准他的脸狠狠地泼了过去,“清醒了吗?没清醒我再泼你一杯!”
宴文洲仍旧攥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手,他擦去脸上的酒水。
余薇冷眼看着他,“放手!”
宴文洲直接把人带了出去。
吧员都惊呆了,他不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吗?
到了酒吧外面,宴文洲终于松开她,径自走向路边的车子,余薇这才察觉车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手上。
见他坐进副驾驶,余薇追了过去,撑着车门,“下车!”
“你就这样对待见义勇为,为了你挨了两刀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