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兰姨。”
梁佩兰很快恢复镇定,笑着应了一声,“薇薇,有时间来家里玩儿。”
余薇笑了笑,“嗯。”
“汤给你放这儿了,趁热喝。”梁佩兰又看了孟鹤川一眼,这才退出了房间,顺便把房门帮他关好。
余薇松了口气。
孟鹤川笑着看她,“紧张什么?”
“我哪有?”
孟鹤川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薇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在我眼里,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没有任何区别。”
余薇沉默了片刻,“鹤川哥,我早上说的不是气话。”
“我也是认真的,薇薇,你只需要听从你的内心,考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其他的一切全都交给我,知道吗?”
“我现在没有……”
孟鹤川打断她的话,“薇薇,我也是个男人,一天之内如果被拒绝三次,很伤自尊。”
“所以,拒绝的话,留着明天当面跟我说,好吗?”
余薇感觉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挂断了视频,从小就是这样,他想做的事情,哪里有做不到的?
最会用那张牲畜无害的脸耍无赖。
余薇心烦得很,心里却隐隐有什么东西冒头,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东西压下。
余薇薇,色令智昏,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我会看扁你!
挂断视频,孟鹤川把一旁的汤喝完,起身走出房间。
梁佩兰在楼下客厅等他。
佣人殷勤地接过他手中的汤碗,孟鹤川客气地说:“麻烦你了,秋姨。”
“哪儿的话,应该的。”
梁佩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下,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孟鹤川坐到她对面。
“我当你这些年在国外吃了苦,也该收心了,谁成想你还是这样天真!”
孟鹤川笑了一声,“妈,我在国外没吃苦。”
梁佩兰瞪了他一眼,“你为了个简溪,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么多年还不够?现在又去招惹余薇?”
“你以前不是常说等她大了,要她给您当儿媳妇。”
“那个时候跟现在怎么一样?”
孟鹤川神色淡定,“确实不一样,是我反应太迟钝。”
“她跟宴文洲离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圈子里谁不知道她是宴文洲的前妻!”
梁佩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真跟她在一起,别人会怎么说?说你孟鹤川要一个宴文洲不要的女人!”
孟鹤川脸色一沉,“妈,她是薇薇。”
梁佩兰情绪缓和了些,“妈不是讨厌薇薇……”
“她是薇薇,不是别人。”孟鹤川站起身,“我只有两个选择,不要或者给她一辈子,我现在想要给她一辈子。”
“孟鹤川!”
……
余薇害怕孟鹤川来当面要拒绝,一大早就简单地整理了几件行李出了门。
姚琳开车,宁皓坐在后排,看到余薇,笑着向她挥挥手,“姐姐,我都快想死你了。”
余薇不解地看着姚琳。
姚琳清了清嗓子,“咱们要去的是他老家,他比较熟,说要帮忙带路。”
宁皓乖乖地说:“姐姐,我保证只偷偷地看着你,绝对不烦你!”
余薇一脸无语。
姚琳翻了个白眼儿,“变态啊你!”
手机铃声响起,余薇接通。
“早餐想吃什么?”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
“要去哪儿?”
余薇沉默了片刻,“鹤川哥,以后没事你不要再联系我了,好吗?”
手机那端良久没有回答。
宁皓听着余薇说了孟鹤川的名字,清了清嗓子,“姐姐,你吃话梅吗?”
余薇硬下心肠,挂断了电话。
姚琳摸着下巴看她,“孟鹤川不会是在追你吧?”
余薇揉了揉太阳穴。
姚琳在一旁道:“我就知道,这叫什么,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千万别轻易答应他,一定要让他把你当年吃的苦全都吃回来。”
余薇笑了笑,她跟孟鹤川之间,以前是她的单恋,哪里能上升到这个高度。
莫名地想到宴文洲,余薇闭上了眼睛,都是他看向她的那个眼神,透着烟雾,看不清,却招人心烦。
三个人要去的是临市的一个小乡村,宁皓是市里人,对乡下根本不熟悉,导航加摸索,三个半小时,才终于到达了村子。
宁皓下车去打听,最后三个人找到村口的一户人家。
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宁皓上前拍了拍门,等了好半天,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才来开门。
女人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带着伤,看到三个跟这里格格不入的陌生人,明显一愣,“你们找谁?”
余薇上前,客气地说:“我们是从帝都来的,找王伟,这是我的名片。”
余薇将之前在诊所复印的名片递给她,上面写着她是爷爷的助理。
女人一看到余氏诊所几个字,变了脸色,“这里不是王伟家,你们找错了!”
说着,女人要关上门。
一个男人浑身酒气,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拽到一旁,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你在跟谁说话?”
余薇看着女人痛苦的表情,冷静道:“你能不能先把她松开?”
“管你屁事?你们是干什么的?”
宁皓见女人表情痛苦,气愤道:“哥们儿,你甭管我们是干什么的,先把人放开!”
“他们是问路的!”女人不等余薇开口,就着急地要把门关上。
姚琳挡住门,“这位女士,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可以帮你报警!”
女人惊恐地摇摇头,“不需要!”
“嘭!”
门被用力地关上。
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不过余薇记得她的声音,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她联系的王家人。
三个人回到市区,找了家酒店住下。
余薇想着,明天去王家门外守着,那个女人总要出门。
吃过晚饭,姚琳跟宁皓要去酒吧喝酒,余薇坐车太久身体有些不舒服,没出门。
早上打完那通电话之后,孟鹤川没再联系过她。
余薇想,最好再也不要联系她。
手机铃声响起,余薇握紧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才松了口气。
接通电话,女人颤抖的声音传来,“余小姐,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必须给我钱!”
余薇坐直了身子,“你现在在哪儿?钱不是问题,我们当面谈。”
女人就在市区,半个小时后,酒店一楼大厅。
女人抱着已经熟睡的孩子坐在沙发上,见余薇过来,灰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光亮。
余薇坐到她对面,“你丈夫就是王伟?”
女人点点头,“当年是我婆婆得了肺癌,我托关系打听才去帝都找到的余老先生。”
余薇向服务生要了两杯水。
“余小姐,当年……”女人忽然惊恐地看向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