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经过甘蔗地的时候越来越亮,我却反而松了口气,是车灯,有救了!
然而没有警灯的闪烁光,是民用车?
我管不了那么多,立即出去查看情况,不一会,车子真的往我家而来。
一辆红旗越野车停了下来,我出去的时候,发现下来的司机我认识,是之前范贵祥带着的男司机。
看着我手上全是血,男助理愣了下:“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能不能帮忙先救人?”我也顾不上寒暄。
男助理连忙点头,也顾不得招呼后座上一起下来的两男女,连忙跟我进去走进屋里:“姚总,叫我小李就行,李超然,和我来的两位师傅都是专门请来看路的,方便找阿婆。”
我心想什么总不总的,就我家这环境,我能是什么总?
况且你还比我大,我叫你什么小李?
李超然喋喋不休介绍,但看到卧房中的情况,他终于哑口无言了。
“撞到了桌角,能不能把他先送医院?”我解释的同时,也不由分说就准备抬人。
“好,那我们赶紧。”李超然也不问别的,急忙过来帮忙。
“你捂住伤口,我们抬的时候,可能会牵动他的伤势!”我说着话,看少女还在发愣,立即打断了她的思绪:“听到没?你叫什么名字?”
“鱼、鱼玄央!”
被我叫名,少女才本能回答。
终究算是反应过来了。
接下来虽然慌乱,但她仍紧紧捂着张山元的伤口跟我们走。
大家七手八脚,终于把人抬上了车。
鱼玄央在后座安稳伤者,我坐上了后座,李超然也启动了车子。
“两位师傅,警察马上来了,我房间里的绳子不能动,要不然会出事。”我提醒道。
“敢问家主,你家非请勿入,我们能进去么?”五十多岁的女人沉声问我。
“能,按照你们的礼数来。”我回应的同时,心道这女人是同行。
年龄更大一些的胖男人身上背了登山包,里面应该是家伙事。
“你们干什么呀!快开车呀!我哥都快不行了!”鱼玄央着急不已。
李超然却还在看我的意思。
“李哥,快开车吧,去县医院。”
我暗道这家伙是不是轴?
“好。”李超然这才踩了油门。
难道是范贵祥让他只听我的不成?还有他们帮忙找瞎婆,怎么会知道同行才行得通?
半路,巡逻车和我们擦肩而过,鱼玄央的电话立马就响了,是警察打过来的。
鱼玄央告知了张山元受伤送医的事,中间是连串的应好。
我没听出什么来,但知道是警察的嘱咐。
巡逻车没有掉头,毕竟命案更重要。
鱼玄央也没说警察嘱咐了她什么,不过想都知道自己嫌疑人身份是板上钉钉了。
正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却突然发现车内电子后视镜闪了下。
猛然回头的时候,是张财叔和张婶那张苍白的脸!
我不知道之前他们躲在了哪里,但此刻张叔正狞笑着掐张山元的脖子,这是打算明抢阳气了。
鱼玄央看到我凶恶的眼光,吓得一哆嗦,随后急道:“你要干嘛!?”
“滚!再不走就镇杀你们!”我不客气的喝了一声,希望张财叔会因为这怒喝逃走。
“什么呀!我在车上怎么下去!你不要太过分了!”
鱼玄央以为我说她,不免激动。
“姚总,要不要停车放她下去?”李超然补了一句,竟完全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你也不要太过分!呜呜!警察只是让我保持联系!我又没有想要怎么样!求求你们,送我哥去医院吧!别丢下我们好么?”鱼玄机哭得妆都花了。
“继续开车,我刚才说的是……”
我话还没说完,张山元全身剧烈抖个不停!
因为阳气剧烈下降,他被上身了!
没想到张财叔被砸死后怨念这么重,可现在我根本没有驱鬼的能力!
刚刚止住的血因为剧烈的抖动,溅得鱼玄央浑身都是,继续下去张山元仅失血这一条就必死无疑!
“你们快想点办法呀!我哥这是怎么了?”鱼玄央按不住对方,只能求救我们。
怎么办?
我想起了许晚照,但有人的时候她未必会出来,所以本能想起她说我阴仙觉醒,还有她玄之又玄,拿捏鸡鬼的法术。
我硬着头皮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阴阳逆换……”
“夫君,不只咒语,还要画符的。”
许晚照的声音从我耳畔传来。
几乎是贴着我,她一边念咒一边比划:“阴阳逆换,烈芒如日!”
“阳咒,伏诛!”我依样画瓢,异口同声下,同步符光射向了张山元!
只听张财叔和张婶惊叫连连,就见其被震散消失不见!
张山元终于安静了。
不知道张叔张婶会不会真的被灭了,我反正松了口气。
然而鱼玄央没有阴阳眼,不知道我干了什么,顿时急道:“你对我哥干了什么?什么伏诛!?你是不是咒他死呀!”
我有些无语,施法后我只觉得阳气被抽走非常快,浑身冷冰冰的,连动都不想动。
许晚照侧身坐在了我身上,忍不住嘀咕道:“夫君,这铁房子虽会动,却实在是小,妾身这么坐着可好?”
看着她侧脸近乎完美的线条,我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敢动弹分毫,虽然她轻飘飘的,但可能阳气被抽走太厉害,这真实感可不是开玩笑的。
此刻,她的触感对我来说和真人没什么区别。
可瞬息的温存后,又是一个眨眼她就虚化不见了。
许晚照再次戏弄了我。
中途救护车也到了,怕进城受堵,也怕照顾不周,我们停车把张山元移到了更专业的救护车上。
本来我想要折返回村,不过被鱼玄央死死拉着,命令我一定跟她上救护车。
我知道这是警察的意思,只能无奈跟车前往。
果然,到了医院门口,好几个警察已久候多时,我被‘请’去了县公安局。
“我可以再重申一遍,进山是找我阿婆,人不是我杀的,我们没有扭打,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我甚至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表情如常的坐在审讯椅上。
对面两位男女警察正观察我的微表情。
半晌,女警开口说道:“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缜密深沉,你不愿意交代不要紧,国安那边已经接管这事了,明天就不是我们来问你了。”
我内心平静瞬息波纹万变,这事能上升到国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