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宇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只听奶奶冷然道：“你们都出去。”
“是。”
伺候用餐的女佣人都战战兢兢的出去了，秋容察觉到不对劲，这祖孙俩是咋了？
刚想询问一番就见纪老夫人看着自己道：“秋容，你也出去。”
“好的，老夫人。”
这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秋容赶紧低着头出去了，还不忘帮他们带上房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脸色煞白的纪凌宇，和满腔怒火的纪老夫人。
“奶奶.....你也能听到？”
纪凌宇声音颤抖的问道。
“嗯，你爸爸和你哥哥都能听到，你妈妈兴许也可以。”
奶奶忽然就冷静下来了，她分析道：“只要是至亲，应该都能听到乖孙女的心声。”
“那她说的是真的吗？”
纪凌宇不像是在问奶奶，更像是在问自己。
“小宇，奶奶不想骗你，你妈妈自从晓虞初生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性情反复无常，也总是莫名记恨我，眼里除了你爸爸就再无他人，表面上喜欢你二哥，但你二哥生病的时候，她都是送到我这里来的，还说自己要去参加宴会，没空照顾......”
奶奶越想越生气，她们家怎么娶了这么个造孽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
不等纪凌宇说什么，他手机忽然有人打来了电话，呆滞的点了接听，只听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乖儿子，妈妈刚刚不小心把你删了，你没生妈妈的气吧？”
是萧灵芝略带委屈的声音。
她说完没听到儿子回话，又说道：“明天妈妈就来接你，到时候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啊？你还太小，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野丫头很会伪装，其实坏得很，刚回来就扔了你四姐衣服的事难道你忘了吗？而且她还弄了一堆蛇到妈妈的床上......”
“妈妈。”
纪凌宇打断了母亲陈列的各种关于纪晓虞做的坏事，轻声唤了一句。
“怎么了？”
萧灵芝感觉儿子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三姐是你扔掉的吗？”
纪凌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亲爱的母亲会干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来。
“.......”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高声音质问道，“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妈妈，你先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来爸爸早就知道了，那大哥二哥也知道了吗？所以他们才会对三姐那么好，只有自己傻乎乎的信了母亲的话，一直排斥这个被丢弃的三姐姐。
一旁的奶奶听了个清楚，原来儿子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自己。
她火气更大了，糟心的儿媳妇，还有糟心的儿子都凑一堆了，还好孙女给自己戴了护身符，不然受到这一连串的打击，她能直接气死过去。
“是又如何，她就是个煞星，生下她后公公就死了，家里生意还一落千丈，而且我的身体也变得很差，更何况她还那么坏，妈妈也是为了我们家好啊，不能让一个灾星害了我们幸福的家庭......”
萧灵芝直接破罐子破摔了，理直气壮的细数着纪晓虞带来的祸事，只为证明自己做的没错。
“可她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啊，再怎么样也不能......也不能把她丢掉吧？”
这么冷血的母亲，真的也会爱自己吗？
纪凌宇只感觉浑身凉嗖嗖的，心里难过得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小宇，你是在斥责我吗？那个老太婆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短短几日你就背叛妈妈去帮那个野丫头说话，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纪凌宇傻傻的愣在那里，直到被奶奶拥入怀中，才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听的附近打扫的女佣人都忍不住叹息，小小少爷该有多难过才会哭的如此声嘶力竭啊。
回到自己房间的纪晓虞，看着收拾干净的屋子和花瓶里新鲜的梅花，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萦绕，她烦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抖落出收魂袋中的那只校服女鬼，纪晓虞发现她除了喜欢吓人，并无执念，她就喜欢看到别人被她吓哭的模样。
问她叫什么名字都回答不出来，满脑子只有吓唬别人。
纪晓虞：“.......”
这种冤魂也不好处理，要么强行超度浪费自己的灵气，要么把她灭了，浪费自己功德。
毕竟这只女鬼还没完全厉鬼化，若自己给它灭了，反倒是有损她自己的功德。
纠结半晌，纪晓虞决定还是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以后看到不爽的人就让这家伙去吓唬一下，不危及生命又给自己出气，着实是不错的报复手段。
“就叫你虎子吧。”
“.......”
“不好听吗？”
“好....好听。”
校服女鬼.虎子，敢怒不敢言，她扯着自己稀碎的脸皮，强行拼凑出一张笑脸来，看上去又丑又滑稽。
“别笑了，好丑。”
纪晓虞转过脸，嫌弃的摆摆手，“一边玩去吧。”
自由了！虎子兴奋的校服都飞起来了，她又可以去吓唬别人了。
“砰！”
飘了起来还没出房门就摔倒了，虎子低头一看，腰上多了一张符纸，也不知道什么神通，害得她动弹不得。
“等一下，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纪晓虞看着僵持在地上摔得七扭八歪的女鬼，警告道：“你身上是有厉鬼气息的，若是你吓唬的太过分，甚至把人吓唬死了，就会彻底厉鬼化，到那时我会送你烟消云散的，记住没？”
“x﹏x知道了天师大人。”
吓唬人还要小心翼翼的，虎子瞬间感觉乐趣少了一大半。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满脑子只剩下恶作剧了，只要吓唬到别人就能能让她感到开心，她体内的阴气也比普通冤魂要强上许多，再加上鬼气施展的手段，也能让普通人看到她。
“嗯，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
纪晓虞抽走虎子腰上的定身符咒，俯下身子小声道：“帮我去吓唬纪凌宇，务必让这臭小子吓得哇哇大哭。”
不能吓唬的太过，又要吓得人家屁股尿流，这确实是个技术活。
虎子的雄心斗志再次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