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糊涂?”陈登一脸茫然,“属下听不懂主公什么意思,还请主公明示。”
苏哲脸上的讽意消失,哈哈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开个玩笑啦,看元龙你还当真了。”
陈登暗松了一口气,尴尬的咧了咧嘴,苦笑道:“主公就别戏弄属下了,还请主公明示,为何要突然回师郯城?”
“当然是为了杀刘备一个回马枪,夺朐县,灭刘备。”苏哲轻描淡写的答道。
回马枪?
陈登神色一震,惊道:“莫非主公先前假意回师下邳,乃是为了迷惑刘备,主公还是要执意攻取朐县?”
苏哲点头笑道:“元龙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陈登心头一震,脸色不由微变,暗忖:“这下可糟了,我还以为他被我劝动,真要回师,才给刘备送去密信,眼下他却突然又杀了回来,刘备必定以为我是在使诈,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哲看到陈登失神,猜也猜的到他在想什么,便假意奇道:“元龙,你什么呆,想什么呢?”
陈登这才回过神来,忙是一拱手道:“我是在惊叹于主公的智谋,竟能想到这等妙计,主公不愧是九奇之,当世卧龙,这份智谋,属下自愧不如啊。”
这马屁拍的,实在是令人恶心。
苏哲却假装很受用,哈哈笑道:“我也是为了确保计谋不会泄露,所以先前才没向元龙你透露,希望元龙你不要介意才是。”
“属下岂敢岂敢。”陈登忙是摇头,却又面露疑色,“不过郯城离朐县还有数百里之遥,主公这么一回师,只怕用不了两日,刘备那边就会得到消息,重新加强戒备,主公想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攻取朐县,只怕不好如愿啊。”
“谁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攻取朐县了?”苏哲反问道。
陈登又是一怔,不解道:“主公不为攻取朐县,那是为了什么?”
苏哲还未答,东面方向,滚滚铁骑已飞驰而近,正是高顺和他的一千骑兵回来了。
苏哲便诡秘一笑:“我是为了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
陈登越糊涂,看着飞驰而来的骑兵,再琢磨着苏哲这番话,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其中原由。
当他顺着苏哲目光,看到城外飞驰而来的骑兵之时,蓦然间心头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属下还是不明白主公意思,还请主公明言。”陈登只能继续装下去。
苏哲便先不答,下令打开城门,放高顺和他的骑兵入城。
片刻后,高顺登上了城楼,一脸的兴奋,拱手道:“禀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已为主公把那糜家小姐给抢了回来。”
“干的漂亮!”袁苏哲一声笑赞,“伯平,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立了大功了。”
高顺则拱手谦逊道:“末将归顺主公,未能立寸功却得主公器重信任,眼下能为主公略尽绵薄之力,末将才心安几分,万不敢望什么功劳。”
高顺的谦逊令苏哲甚为满意,便点头道:“好好好,伯平你也一路辛苦了,先带着骑兵将士们休息去吧,好酒好肉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那末将先告退了,那位糜小姐,末将先送往郡府,听候主公落了。”高顺拱手告退。
苏哲这才回过头来,笑看向一脸如梦惊醒的陈登,冷笑道:“元龙,你这下知道我派高顺去做什么了吧。”
陈登身形一震,连抽几口凉气,方才平伏下震撼的心情,苦笑道:“原来主公竟是派人去抢亲,以这种方式破坏了刘备跟糜家的联姻,主公的手段,当真是神鬼难测啊。”
苏哲哈哈一笑:“元龙你拍马屁的功夫,也真是神鬼难测。”
陈登一愣,脸上顿时涌起深深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哲却拍拍他的肩膀:“我跟你开玩笑呢,元龙你还当真了不成?”
陈登松一口气,苦着脸咧了咧嘴,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苏哲收起笑意,变的严肃起来,问道:“元龙,你不会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你真相吧。”
陈登忙一拱手:“怎么会呢,此事事关机密,主公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属下怎敢埋怨主公。”
“那就好,那就好。”苏哲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元龙你来都来了,干脆就随我一同去征讨刘备吧,我正需要你出谋划策,至于粮草之事,就交给旁人去办吧。”
“主公面前,属下怎敢出谋划策,万不敢当,万不敢当啊。”陈登赶忙自谦道。
苏哲一笑,方才打陈登下去休息。
陈登告退,转身而去,下得城头之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丝凉风袭来,背上一阵的恶寒,才现方才片刻间的功夫,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该死,我竟然被他给利用了,这个苏哲的智谋,当真是神鬼莫测,阴诡到了可怕的地步,我今后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陈登唏嘘半晌,回头再次仰望一眼城楼上的苏哲,那一刻,竟恍惚有一种仰视高高在上的神的感觉。
然后,他才抹一把额头冷汗,转身匆匆而去。
城头上,苏哲正冷笑着注视着陈登离去的背影,脸上流转着某种戏虐似的笑意。
许褚凑上近前,低声道:“主公,你不是说这个陈登暗通刘备么,既然如何,何不干脆一刀宰了他,以绝隐患。”
苏哲冷笑道:“隐患用不好是隐患,用好了,就是一步妙棋。”
“妙棋?”许褚茫然,以他的智谋,显然是听不出苏哲言外玄机。
苏哲却拂手道:“先留他一条命,前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你给我派人好好监视着他就行了。”
“偌。”许褚拱手领命。
苏哲步下城头,翻身上马,扬鞭道:“走吧,回郡府,先去见见那位徐州第一美人再说。”
打马扬鞭,一路直奔郡府。
跳入府门,只见府院之中,已停了一辆喜车,周围是苏军士卒严密环绕监视。
马车之中的女子,应该就是糜贞那位徐州第一美人了。
苏哲策马上前,高声道:“糜小姐,车里坐不嫌闷么,出来见见面吧。”
喜车中,糜贞早已掀下盖头,手揉着丝帕,俏脸上写着不安凝重。
自从被从朐县劫到这里,一路上她都没敢露头,一直在揣测着自己这次被劫走,最终会是怎样的命运。
她也曾几次三番向外面那些苏军询问,想要把她怎样,得到的却都是冷漠的沉默。
直到现在,外面终于有人在对她说话,不禁令她心中一震。
她心跳加速,立时紧张起来,实不愿出去,唯有躲在马车中,才令她有几分安全感。
“也罢,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糜贞最终还是一咬牙,掀起车帘,钻了出去。
那一袭绝色的身姿,瞬间映入了所有人眼中,周围的苏军士卒们一刹那间,竟然个个瞧的痴了,张大了嘴巴,一副失神的表情。
就连苏哲也有那么一瞬,看的失神,心头更是怦然一动。
糜贞简直太美了。
肤白胜雪,艳绝八方,举手投足间,都散着钩人心魄的魅力,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不禁要为之心动。
“果然不愧是徐州第一美人啊……“苏哲心下啧啧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