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可是跟徐晃交过手,深知其武艺不凡,虽然逊于黄忠许褚,却也是当世绝顶存在。
眼前这三个人加起来,实力可是大大胜于当日虎牢关外的刘关张三兄弟,当日吕布败给三英,今日又岂能有信心战胜这三人。
就在他心下忌惮时,徐晃已狂袭而至,手中战斧挟着狂风暴雨之势,狂斩而至。
吕布不及多想,连攻两戟,逼退了黄忠和许褚二人,方天画戟急是反手一荡,迎向徐晃袭来大斧。
吭!
轰天巨响回荡在耳,震击而出的滚滚气流,将左右房舍再度摧毁。
吕布身形微微一震,徐晃却纹丝未动。
终于轮到吕布被动了。
他为了抵挡黄忠和许褚二人,已用了七成力道,这一戟攻向徐晃,力量上已被徐晃给压制住。
吕布心头一震,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上心头。
那是一种比当年三英交锋之时,更加令他吃力的压迫感。
“该死!”吕布心下暗骂。
下一秒钟,身后猎猎风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必是黄忠和许褚已趁势袭至。
吕布不及多想,急是回戟反拨,徐晃大斧却又趁势来攻。
四人如走马灯似的战成一团,直杀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方圆十步范围内,皆被他们的冲击气流所覆盖,任何接近的士卒,不论敌我,统统都被掀飞撕碎。
轰轰的巨响声不绝于耳,那是两旁街道的房舍,如纸扎的一般被摧毁,被崩塌。
转眼二十招走过,吕布已全面落入下风。
他额头汗珠滚滚而下,喘息声越来越重,渐渐力不从心,破绽频出。
再战下去,他吕布就要败在三将联手之下,死在这下邳城中,死在苏哲的脚下。
“我吕布是天下第一武将,我绝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悲愤之下,吕布一声咆哮,陡然间狂攻数戟,堪堪逼退了徐晃三人,瞅得一处空隙,拨马便逃。
“三姓家奴,你哪里逃!”
黄忠一声厉啸,纵马狂追,徐晃和许褚二将也紧随于后,穷追不舍。
吕布仗着赤兔马快,虽然败了,但苏军将士却拦不住他,给他一顿狂杀之后,踏着血路望北门方向逃去。
“给我追,绝不能放吕布逃走!”城头上的苏哲一声大喝,急忙下了城头,翻身上马疾追而去。
通往北门的大街上,吕布在狂逃,黄忠紧随其后。
吕布虽然马快,但在这街道上不时有障碍物阻拦,纵然是赤兔马也提不起全速,虽然距离在渐渐拉远,却始终没能把黄忠甩开。
奔出数十步,吕布抬头远望,但见北门已近,城门已经打开,还在进行着一场厮杀混战。
吕布暗松了口气,心忖:“还好北门没有失陷,只要本侯逃出北门,天大地大谁能阻拦我!”
想到这里,吕布便放松了戒备,只管拼命抽打赤兔,加速狂奔。
二十步外,黄忠也在狂夹马腹,策马穷追,同样也看到了大开的北门,立时意识到,一旦让吕布逃出北门,自己绝计无法再追到。
“该死,几次三番的让这三姓家奴走脱,这一次若再让他走脱,我苏家军的颜面何在!”
怒火油然而生,奔行中的黄忠,将手中战刀挂住,迅速的卸下了背上铁胎弓。
他一声低吼,虎臂青筋爆涨,三石重弓给他硬生生的拉了开来。
弯弓搭箭!
嘣嘣嘣!
他闪电射拉弓放箭,拉弓放箭,拉弓再放箭,一口气射出了三支利箭。
奔行中的吕布,眼看着就要逃到城门口,突然间听到身后弦响,料知有人背后放冷箭。
他想也不想,手中画戟回手一舞,化成一团铁幕,封住了自己身后所有的破绽。
任你有绝世箭法,也休想破了他的画戟铁幕。
呜——
一阵破风声从身侧响起,让吕布感到惊讶的是,那袭来之箭竟然射偏,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原来那老匹夫箭法这么差,还想射中本侯,真是笑话!”
吕布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心下便没当回事。
他却浑然不知,那看似射偏的三支利箭,竟是另有玄机。
第一支利箭,斜斜的射中了城门边的城墙,紧接着,第二支利箭顺势射中了前箭的箭身,方向偏了出去。
瞬息间,第三支利箭又射至,正中第二支箭的尾部。
于是,经过一系列电闪雷鸣般的借力打力,第二支箭竟然神奇的掉转了方向,绕过了吕布,反从他的前面射来。
一切生的太快,只在眨眼间,当吕布从陡然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噗!
一箭正中吕布胸膛!
刹那间,吕布一张脸凝固在了愕然一瞬,惊到甚至连胸部的痛楚都感觉不到的地步。
“老匹夫的箭,竟然,竟然——”
下一秒钟,痛楚袭来,打断了吕布的震惊,他啊的一声惨叫,伏倒在了赤兔马背上。
此时的吕布,已完全陷入了惊恐痛苦之中。
他作梦也没料到,黄忠的箭术竟然神奇到这等地步,竟能连三箭,让箭矢神奇的在空中拐过一个弯,从正面,从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射中了他的胸膛。
“该死,难道是我天要亡我吕布不成!”
身受重伤的吕布,心中悲愤欲绝,从未如此时这般,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
他却还心存着一丝侥幸,忍着胸口的剧痛,夹动赤兔继续奔逃。
只是他受伤太重,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来御驶赤兔,无法让赤兔马提起速度,甚至连奔行的方向也控制不了。
终于,赤兔驮着受伤的吕布,勉强的逃出了城门,却在城北的大道上,漫无目的乱跑。
吕布痛到几乎晕死过去,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逃。
蓦然间,赤兔马一声嘶鸣,突然间人立而起,猛的停止了前进。
吕布一个没坐稳,重重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又是一声痛叫,落地的震动牵动了箭伤,痛到吕布一声惨叫,险些痛死过去。
不过,这突然间的剧痛,也让吕布陡然间清醒了几分,他以画戟撑地,用尽全身力气,摇摇晃晃的吃力站了起来。
抬头一看,他才惊异的现,前方竟是茫茫河水。
他这才意识到,赤兔马在失去了控制的情况下,竟然跑到了泗水边。
“该死,我该往北走才对,怎么反来到了西边!”吕布心下暗骂,便想挣扎着爬上赤兔,重新上路。
只是,他伤的实太是太重,胳膊都抬不起来,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用上力,根本爬不上赤兔。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黄忠,许褚,徐晃,还有成百上千的苏军已追至,将他团团围在了堤坝上。
“吕布,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你还想往哪里逃。”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围兵裂开一条路来,苏哲策马徐徐步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