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看出这有何浪漫可言吧?做不完的作业,上不完的课,考不完的试卷。实在不懂哪里浪漫了,难道就因为课间十分钟可以趴在走廊上光明正大的看那个喜欢的人,所以觉得浪漫?”
他们是在寻找逝去的青春吗?还是在怀念美好的回忆呢?
以往都是别人喋喋不休地说她,现在是她小嘴巴巴的在吐槽认真又做作拍照的两人。
这世间总要能量守恒的嘛!
“那你是趴在走廊上看哪个喜欢的人?”陈辰风轻云淡,直直地盯着她身上。
蛇打七寸,话抓重点,一针见血。
“我想去北京见识一下北方的大妞是怎么把你逼躲到南方的?”陈佳笑意盈盈的抬头正视。
晚风徐徐,翠绿的香烟树被残阳赋予一生的辉煌。
四两拨千斤!显而易见,陈辰魔高一尺,陈佳道高一丈。
陈辰笑而不语,眼里却温柔似水。
这大傻妞,是要放弃原则追随他呀!
原本他也并非一定回北京,也可以随她留深圳去厦门。
陈佳笑得肆意张扬。
笨蛋!如果在一起还要两地分隔,那还有什么意义?
那边的小姨满脸笑意的看着相机里的两人,悄无声息地按下快门。
次日,学校里,朱晓月请假了。可能是伤得太重,没脸见人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陈佳一如既往地和陈辰有说有笑的,并肩入教室。
天气晴朗,上课听讲。唯有金多多那伙人看她恨之入骨又避之不及。
“听说你周五遇到混混了。”走廊上许久没联系的许风久违地找上她,开门见山道。
不知是疑问还是陈述,但口气不像幸灾乐祸。
“误会一场”
陈佳不想谈及过多也没什么可谈,毕竟关系没到这一步。
她也不想深究他是怎么知道的,事已至此,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一定是她母亲大人大嘴巴。
“晚上,我送你!”
许风说这话的同时还特意瞄了一眼教室里低头奋笔疾驰的陈辰。
陈佳礼貌笑笑道:“真心,没必要!我不可能总遇到这些事吧?”
“你怎么这么淡定!”许多金紧张兮兮凑上前问陈辰。
陈辰轻掀眼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和平相处的两人,语气平静:“没必要!”
然后继续埋头写自己的作业。
“那你还是小心点吧!”
许风没有像平常一样讨厌的纠缠便离开了。
同样反常的还有元夏,没有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的聊些周末里的奇闻怪事,现在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八卦着追问着她有什么事。
她安静地趴在书桌上,纹丝不动,文静得不像话。
连续上了一早上的课,她都没有回头和陈佳讲一句话,也没有和别人聊一句。
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吃饭吗?”
陈佳收拾好书本,轻推着摊桌上的元夏问。平日铃声一响,她就催促着快点,嚷嚷着饿死了,恨不得撒腿就冲上食堂里的大鸡腿。
只见她揉揉额头,半闭眼,最后艰难地用手撑起脑袋。
兴致不高,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瞟着和陈辰一同走来的许多金,有气无力道:“食欲不振。”
双陈一致看向许多金,但后者无动于衷地离开教室。
“怎么会有你这种喜欢熬夜又喜欢睡觉的人呐?”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太阳热烈。陈佳还是给元夏打包了一份盒饭。
“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失眠多梦!”元夏眼神迷离。
“失眠?可能是因为你出现在别人的梦里,那人非常想念你,所以你失眠了,这叫量子纠缠。
“同样的道理,多梦嘛!大概是你的身体感受到你的思念,替你见了朝思暮想的人!”
陈佳语气闲散。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世间疾病有3000,唯有思念不可医!”
元夏故作掩面而泣。
“对,夜晚不仅仅可以用来睡觉,还可以失眠和考虑问题,反省人生,它比白天还忙碌,真心让人疲惫。”
“没有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此话一出,陈佳顿感悔恨不得,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矫情做作,伤秋悲月的。桌上的49分不够治疗她的多愁善感啊?
“你这吃席都不用挂礼的年纪,惆怅个球啊!”
早上出门前,老妈还在翻箱倒柜的找多年之前的礼金本,唠叨地纠结着这个月要随多少人情钱,送多大的礼金。
元夏不语打开盒饭,郑重其事的双眼紧闭,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
那鲜红的49分的数学试卷被直立起来面对着盒饭,向着元夏。
它的背后是一层厚厚的语数英物化地生……
所有的课本吧!
这是开始拜书了吗?在做题与作弊之间选择了做法!
陈佳惊呆了。
“你不懂我伤悲!”
元夏元气大增地咬着香喷喷的鸡腿,吐字不清又道:“也对!你这种学霸型的渣女怎么可能懂我们这种学渣的专一?”
然后又不顾满腔的鸡腿仰天长嚎:“这世上怎么会有分数这样的人间疾苦!”
陈佳匪夷所思,锁眉反问:“我怎么就渣女了?”
“老班不说学好一门课就像追一个人一样,要坚持!那你同时追八个,所以我是不是很专一?你是不是渣女?”
元夏义愤填词的解释。
合着这样清新的定义员,陈佳无力反驳。
那她刚刚拜那么多科又怎么解释?
按她这样的逻辑,偏科倒引以为傲了。
许风好像也渣的名副其实了!
“我不懂你,也不想懂你,许多金懂你就好!”
“你能不能不要提那傻逼二货破坏现在的气氛?”
元夏脸色瞬间垮下了,像三岁的孩子脸,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咆哮到连鸡腿都不啃。
痛感需23秒传递,她是反应比常人都迅速。
笨蛋和傻瓜都带着一丝宠溺和暧昧,只有傻逼戾气十足,褒贬分明。
他们,到底谁制造了谁的烦躁?
陈佳这是捅了马蜂窝吗?
“他说我是猪,我看他才是猪!”
元夏咬牙切齿。
陈佳小声嘀咕:“近亲不能结婚!”
“那孙子,这一回我绝对不再搭理他!”元夏坚定地咬着后槽牙咯咯作响。
“一直主动谁愿意?马里奥救公主道上还给点金币,我一天给他说个话,就跟坟头许愿似的半天咩也啊?老山羊啊!”
陈佳抬眸轻笑:“可信度为零啊!你见谁家奶奶能真跟自家孙子置气?”
元夏瞬间苦大仇深敌视着:“我要随时表达爱意的人来弥补我爱胡思乱想的空缺。”
“你是怪他敷衍你?还是嫌他忽略你?气他不哄你?”
…………
元夏低头干饭不说话,陈佳心神领会,看来三个都有。
想说既然已经感受不到被在乎,那就该划清界限,礼貌退场。
感情问题不行就分,工作问题不行就辞,生活问题不行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