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不宜过久,沈佳吟用完膳就坐上马车,匆匆地回了太子府。
只是没想到,她一走进幽香院,管家福伯竟早早地在院里候着了。
见到沈佳吟回来,福伯立马小跑着走了过来,对着沈佳吟规规矩矩地下跪行礼道:
“奴才小福子拜见太子妃。”
小福子,一般都是宫中的公公才会这般叫。
可福伯一身老管家的做派,瞧着也丝毫看不出来竟是个公公。
沈佳吟有些好奇地看着福伯,开口说道。
“福伯竟是宫里出来的大公公,恕我眼拙,竟看不出来。”
福伯听到沈佳吟的话,连忙低头应道:
“小福子也只是宫里的一个小公公而已,得太子赏识,这才得以跟着来了太子府当管家,福伯也只是大家对奴才的一个称呼,让太子妃见笑了。”
福伯一副谦虚的模样,倒是没有像宫里的其他公公那般摆架子。
一番对话下来,沈佳吟对眼前的福伯莫名的也有些好感。
虽然不明白福伯为何突然来拜见自己,但是沈佳吟还是微笑地看着福伯说道:
“福伯快快请起,你年纪大了,以后来幽香院不必行此大礼,简单一些就好。”
“奴才谢太子妃关爱。”
福伯感激地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春天虽然暖和了一些,但是站在院子里,隐隐地还是会有些凉风吹过来的。
沈佳吟瞧着福伯一副不像是只是简单的来拜见自己的样子,便指了指房间里面,开口说道:
“福伯,我们进去说话吧。”
说罢,沈佳吟率先起步往屋内走去了。
福伯见此,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屋内,喝了一口热茶暖了一下身子,沈佳吟这才看向福伯,开口询问道:
“福伯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若是寻常的事情,他只需要派人来传话就行了,没必要亲自来这么一趟的。
福伯没有立马回话,只是低头把腰间别着的一串钥匙解了下来。
他把钥匙放在手心,双手奉上,看向沈佳吟认真严肃地说道:
“回太子妃,这是太子府库房和账房的钥匙,奴才今日是特地来移交钥匙的。”
“往后,这太子府的一切事宜,就交给太子妃来管了。”
福伯一脸严谨慎重,像是在交代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
不过这太子府的掌家权,也确实是大事。
听到福伯的话,沈佳吟皱起了眉头。
她紧紧地盯着福伯手中的钥匙,迟疑地问道:
“福伯今日来移交钥匙,太子可知道?”
福伯把手中的钥匙又往前递了递,应道:
“正是太子的吩咐,奴才这才敢来移交钥匙的。
嗯?这楚靖川在搞什么鬼?前天才说让府中的人远离自己的幽香院,今日又让福伯来移交掌家大权?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沈佳吟看着福伯手中的钥匙,像是看什么瘟疫似的,久久没有说话。
福伯等了好一会儿,看到沈佳吟没有动静,便忍不住抬头,看向沈佳吟,开口问道:
“太子妃可是有什么顾虑吗?
见到福伯要把掌家大权移交给自家主子,一旁的连秋和连冬两人早就兴奋得不行了,她们两个紧紧地看着沈佳吟,就等着她一声令下,她们两个好去把那串钥匙拿过来。
但沈佳吟却是不慌不忙,她端起茶,又抿了一口,才看向福伯问道:
“福伯,太子说要把掌家权托付给我的时候,可还嘱咐了些什么?
福伯摇头,恭敬地应道:
“太子只说府里的一切交给太子妃来打理是理所当然的,让奴才早些过来移交钥匙。
见在福伯嘴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沈佳吟便看向了一旁的连秋,开口吩咐道:
“连秋,把钥匙接下来吧。
“奴婢遵命!”
连秋兴奋地点了点头,她几乎是跑着走到了福伯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福伯手中的钥匙。
见到沈佳吟已经把钥匙拿去了,福伯便看向沈佳吟弯腰作揖道:
“既然太子妃已经接下钥匙,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太子妃若是有需要,尽管派人去传唤奴才即可。”
“那我也不多留你了。”
沈佳吟也点了点头,微笑地说道:
“连冬,你去送一送福伯吧。”
“是。”
连冬站了出来,福身应道。
福伯见此,也不推托,只是对着沈佳吟再次作揖,便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虽然掌家大权是交给了沈佳吟,但是在她正式接管之前,福伯还是要处理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务的。
等到福伯走后,沈佳吟这才拿起那钥匙,把玩了起来。
她本以为,这掌家权会落在柳如烟的手里的,突然落到她头上,她竟还有些不适。
“太子妃,这掌家权到了我们这,您不开心吗?”
连秋见到沈佳吟一脸惆怅,便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
沈佳吟摇头,那串钥匙在她手中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圈。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
“这家,怕是不好管。”
思来想去,沈佳吟只想到了一个可能,这掌家权落到自己头上,必定是皇后那发话了,否者依照楚靖川对自己的态度,哪怕是给纪婉仪,都不可能给自己的。
“太子妃。”
连冬匆匆进来,走到沈佳吟的面前,福身说道:
“夫人派人来传话,说今日太子去了沈府,但是不知为何,走到了门口后,又转身离开了。”
“夫人怕出了什么事情,就派人来传话,让您留心些。”
楚靖川今日去了沈府?
沈佳吟凝眉,忽地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思来想去,确定自己今日在沈府没有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后。
这才点了点头,应道:
“让人去回话,就说我知道了。”
“是。”
连冬点了点头,转身又匆匆地离开了。
楚靖川的接连反常,让沈佳吟头痛了起来。
男人,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