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宴都这样说了,殷童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殷酒打。
温宿白起初还想还手,可他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在殷酒跟前压根毫无还手之力。
自己对上殷酒,就好似针尖对麦芒,完全没有可比性。
殷酒这次是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打,一拳一拳尽数落在温宿白的身上。
她的拳头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然而殷酒浑然不觉,她似是不知疲惫,完全杀红眼的状态。
“殷酒你tm疯了!?”
“我早就疯了!”
在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其实她就已经疯了。
她骨子里的野性与桀骜不驯,从未消失。
她只是懂得了隐藏而已。
殷酒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支起上半身。
她凑近,贴在对方耳边,似是恶魔低语:“温宿白,你不该动她的!”
她本来是想放过温家的,是温宿白一步步逼她的。
“难道你——”
温宿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殷酒。
可惜,他没有等到答案。
因为殷酒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泄愤般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温宿白两眼一翻,直接倒地不起。
殷酒皱眉,见他昏迷,又踹了几脚。
“死了?”
她红唇微启,眼神有些迷离。
殷童谣真的怕殷酒把人给失手打死了,抖着手去试探温宿白的鼻息。
所幸,只是昏迷,不是死了。
殷童谣长舒一口气。
没死就好,死了不好给温家那边交待。
“现在要送医院去吗?”
殷童谣看了眼殷酒差到极致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开口。
“医院?”
殷酒眉头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他这种畜牲,送医院做什么,等会就醒了,醒不来我自己去自首。”
殷童谣不知道的是,殷酒刚才真的是抱着弄死他的心去的。
“这里现在不安全,殷童谣,跟我回国。”
殷酒拉着殷童谣的手,神色认真。
谁知殷童谣却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酒,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你想要殷家,我会让你如愿的。”
这话,是在变相拒绝她。
她们走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钱再多,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将殷童谣孤身一人留在m国,她实在是不放心。
温宿白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只要存在,他就永远是个隐患。
她现在在想,自己让殷童谣出国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至少就在北城的话,她有能力护住殷童谣。
钱没了可以再赚,殷童谣出事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殷童谣,和我回北城。”
殷酒再次重复一遍。
殷童谣依旧拒绝:“不行。”
她在m国,是最好的掩护。
见殷童谣执意如此,殷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同意殷童谣来这里。
两个人僵持不下之际,陆岑宴上来握住了殷酒的手。
“如果她不想回去,我让陆一他们过来。”
“可是……”
殷酒欲言又止。
虽然她清楚陆家暗卫的实力,可她还是怕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只有在自己眼前,她才能放心。
“阿酒,前路我们还会遇见许多荆棘,可你要因为眼前的坎坷放弃一整片海吗?”
殷童谣这次直视殷酒的眼睛。
殷酒下意识想要回避她赤诚而热烈的目光。
她不敢与之对视。
殷酒下意识去看陆岑宴。
陆岑宴只是握着殷酒的手轻声:“这是她的选择,你我都无权干涉。”
最终,殷酒还是松了口。
“好。”
不等殷童谣说话,殷酒继续开口。
“不过,我有个要求。”
殷童谣:“你说。”
只要是能在她接受范围之内,她都可以。
“搬离这里。”
“没问题。”
“学校最近也别回去了。”
“可以。”
“从今天起,你的任何行踪不能离开陆一的视线范围。”
殷童谣想了想,还是咬牙答应。
“没问题。”
只要能留下了,她都可以。
有了殷童谣这句准话之后,殷酒几乎是丝毫没有犹豫,立即找了人将殷童谣的东西搬走。
她为殷童谣找了一家酒店先暂时住着,这里安保很好,能够最大限度保证殷童谣的安全。
殷童谣的东西不算多,几个行李箱就收拾完了。
收拾好的当天晚上,陆岑宴便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一趟他们去搬行李时,原本躺在地上的温宿白不见了。
应当是被回来的舍友给送去了医院。
不管送去了哪里,总之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
在m国的第一个晚上,殷酒失眠了。
她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夜景,觉得有些恍惚。
重生回来已经快一年多了,但有时候她依旧会感觉到这个世界透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也不知道是独自在异国他乡,人总容易多愁善感的原因,殷酒心里有些难受。
砰砰——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这么晚,除了陆岑宴来找自己,估计也没有人了。
果不其然,她转身,陆岑宴端着一杯水果茶进来。
“还没睡,失眠了吗?”
陆岑宴的房间在她隔壁,看见她房间灯还亮着,便进来看看。
殷酒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的点头。
她自然的接过陆岑宴递过来的水果茶抿了一口。
酸甜的,没有茶味。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殷酒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与思想准备,终于鼓足勇气开了这个口。
关于重生这件事,其实就像是做了一场关于预知的梦,和考试作弊一样。
她就算答的是一张满分卷,也是提前看过答案的。
她于心有愧。
“嗯,我听着。”
陆岑宴看着她。
“其实……”
殷酒深呼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陆岑宴解释重生这一件事。
毕竟实在是太玄乎了,他只怕是不会相信的。
陆岑宴:“什么?”
“我瞒了你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如果不是这次来m国,恐怕我不会这么早和你坦白。”
“你重生了?”
“啊?”殷酒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他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