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盯着萧瑀做什么?”注意到火力已经被三哥吸引过去,李泰又当起了好奇宝宝。
“我看他什么时候进宫,”李宽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愚蠢的弟弟:“我好跟他老人家推荐你去给他当关门弟子,你个竖子,我听母后说你书读的不少,可怎的丝毫不见脑子变灵光啊!”
李泰缓缓低下头去,小声嘀咕道:“说谁傻呢……说谁傻呢……你才傻……”
“你说啥?”李宽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没!”李泰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委屈道:“现在教导我的老师挺好的……”
“哼,”李宽看了一眼弟弟,懒得再去搭理他。
“阿恪,”李宽转而看向神情有些不安的李恪,神情严肃道:“从现在起,你千万千万不要再跟这些人有任何来往,回去跟你母妃说,让她不用担心,你是为了我才惹出这件祸事,二哥会给你兜底的。”
“二哥……”李恪使劲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强行忍住了,最后他小声道:“我明白了。”
“放心,”李宽见对方已经将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随即安慰道:“二哥不行还有大哥呢,未来十几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大哥都有义务替我们几个背黑锅,谁让他是大哥呢,对吧?”
李宽说这话时,脸上就差写上“不怀好意”四个大字了。
弟妹们也被李宽这句话给逗得脸上露出了笑容。
“二哥,”长乐恋恋不舍地合上锦盒,古灵精怪地朝自家二哥做了个鬼脸:“我要把这话告诉大哥。”
“唉你个小没良心……”李宽也乐了,向前伸出手,假装意图抢夺锦盒:“宝贝还我。”
“我不!”小姑娘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欢快的神情。
“唉,小貔恘……”李宽收回手,朝一旁的弟弟们摇头叹息道:“唉,我这当二哥的就是不如人家当大哥的啊,你看看,我辛辛苦苦准备礼物讨妹妹欢心,结果咱大哥啥都没做,你居然还偏向他。”
“哼哼,”长乐似乎只要在李宽身边就会变得格外有火力,瞪了一眼准备开口相劝的四哥李泰,小姑娘抱着锦盒凑到二哥身边挑衅道:“苦肉计?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嗯,”李宽闻言却是
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可算长进了,记住,以后不管是哪个男的跟你使这一套,都别上当,不然二哥是真的会伤心的。”
-------------------------------------
送走了弟妹,回到小院内的李宽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已经小半个月过去了,银月楼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
而李宽摆放在空间里的精美琉璃器,已经足足上千件之多了。
”他娘的,怎么还是没动静?”
李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起身,心中已经开始了新的计划:倘若王家那边摆了自己一道,那么自己就得另寻其他出路,想办法将手中的琉璃器出手,用以筹措粮食。等蝗灾过去以后,再找王家算账。
目前,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重新定下计划的李宽,决定在等三日,三日过后,无论银月楼有无消息传来,自己都会将手中的琉璃器出手。
大不了留下一些应付对方的交易嘛。
琉璃器在李宽这就等于大白菜,拥有技术壁垒,就是这么豪横。
但李宽却不曾想,就在隔天,银月楼的胖管事就在自己派出暗影刺客前去银月楼接洽时,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复:“两日后,玉山山顶的鹰嘴崖,五姓七望中,会有三家的代表前往与他商议交易一事。”
这事儿整的,李宽知道,这次须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可眼下,他还被关在宗人府呢。
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宽当即便找来了老宗令,直言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御医前来为自己治病。
老宗令自然不敢有所懈怠,当即便为他找来了宫里的御医。
“殿下哪里不舒服?”当发须皆白的老太医询问李宽病情时,李宽开始了拙劣的演技。
“……”
沉默片刻后,李宽缓缓抬起头:“你是谁?”
老太医当即便脸色一黑,抖着腮帮子道:“殿下……莫开玩笑……”
“……”
又是一阵沉默。
“章太医!你怎么来了?”原本还处于呆愣之中的李宽,忽然露出诧异神情看着太医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了吗?”
“殿下……”章太医已经收回了把脉的手,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您别消遣老夫了。”
从脉象看,您壮得跟头牛似的,所以,别搁这演了,不就是想早点出去,才使出的诡计么。
谁知李宽好像压根没听见章太医的话一样,他眼神呆滞望向一边,好半天才转头看向章太医:“我脑袋疼。”
脑疾?
章太医有些将信将疑地看向李宽:“殿下,何时开始疼的?”
“……”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李宽好似反应慢了好几拍一样,又开始不说话了。
章太医这下是真的不淡定了。
他站起身,走出院子,在校园内观察起来。
随后,他见那小院西边约莫一丈高的石榴树下有一滩落叶。
可现在还是夏天啊。
章太医皱起了眉头,随后不就,他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了某处。
只见那颗落叶的石榴树,有一截树冠好似歪了一般,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向下,甚至枝丫都垂在了地上。
心怀疑窦的章太医走进一看,旋即脸色大变。
只见那部分弯曲的树冠,原本负责支撑它们的是一根儿臂粗细的树干,如今,这阶树干已经从主干上断裂,那断口处的部分,看起来还很新。
坏了!
章太医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殿下这是闲极无聊,爬树摔坏了脑子?
怪不得先前答非所问,甚至转眼就把老夫给忘记了。
“这……这这这……”章太医站在小院内,口中讷讷,神情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