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战意,也生出了一股强烈的自信心。
至少这一刻,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在雷霆老人面前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而是真正拥有了一部分抗衡的力量。
“来而不往非礼也,死老头,你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你也接我一招!”
“斩道之剑!”
白祈悬浮虚空,他的两鬓丝飞舞,衣袍猎猎,那双星辰般的眼眸,在乌云下迸出比之天上的雷霆还要炽烈的光芒,甚至让人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去,不敢对视。
而就在穿上阎傲天不灭帝甲的刹那,白祈没有丝毫的保留,瞬间就施展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剑道力量。
——雷霆老人太强了,双方实力差距过大,白祈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托大,更不敢玩什么循序渐进。
白祈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再不倾尽全力,之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白祈和徐玄素感受到的压力太大了,这一刻的白祈根本不敢藏私。
“……斩道之剑!”
白祈雷霆般的声音还在天地间回响,下一刻,整片树林地带方圆百里之内,气息随之一变。
咔嚓!
只不过短短时间,白祈手中寒光一闪,一股浩大的剑意无边无际,充斥着摧枯拉朽,神佛辟易,斩裂一切的气势,立即辐射整个天地。
在那浩大剑意的影响下,嗡,整个天地骤然之间陷入一片极度的黑暗之中。
所有的光芒,无论星辰日月,又或者是乌云中的乙木神雷迸出来的光芒,这一刻都全部熄灭,只余下那种极度的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刹,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嗡!
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受到白祈身上气息的变化,远处,半空之中,原本一直神情淡漠,泰山崩而不色变,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为之动容的雷霆老人眼皮一跳终于露出一丝凝重的神色。
这一刹,他感受到了黑暗深处那一股磅礴迸,源自白祈身上似乎连大道都可以斩断的恐怖剑意。
天下的剑意皆以锋利无匹为主,或斩天地山川,或斩神魔日月,或断规则法则,然而从来没有剑意,竟然凌厉到了以大道为敌,一剑出,斩断大道的地步。
即便是雷霆老人的见识,这一刻也感受到了这一剑的不凡,心中为之动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
咔嚓!
伴随着一阵惊天巨响,那种绝对的寂静瞬间打破,时间流淌,而就在黑暗的深处,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迸,只是一瞬间,伴随着那恐怖的天地裂开声,无匹的剑光撕裂万千虚空,比这日月还要耀眼千万倍,瞬间就将原本的黑暗天地,化成了满目的炽亮,让人睁不开眼来。
整个天地化为极度的白昼,所有的一切都被光芒掩盖。
而就在这极度的白昼中,白祈那恐怖的一剑疾斩而下。
轰隆!
从天空俯瞰而下,只见半空中的雷霆老人身躯一颤,强悍如这位资深的帝级强者,在白祈这恐怖的斩道之剑面前,闪避的念头还停留在脑海,寒光过处,从天空中急掠而过,瞬间就劈中了半空中的雷霆老人。
那恐怖的剑气从他的头顶百会穴狠狠斩下,将雷霆老人的身躯左右均匀地劈成两半。
剑气掠过大地,就在雷霆老人身下,轰隆隆,地动天摇,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咔嚓嚓,一条纵贯达数千丈的裂痕,出现在他脚下的大地上。
“呼!”
狂风呼啸,这一刹,时间都仿佛停止了,雷霆老人满头的长猎猎飞舞,他圆睁着双眼,似乎不可置信的望着半空中的白祈。
快!
太快了!
就连雷霆老人似乎都没有想到,白祈的斩道之剑竟然已经快到了连帝级强者都无法闪躲的地步。
“好惊艳的……一剑。”
雷霆老人的眼中清晰的透露出这个念头。
那种震动溢于言表,他的嘴唇颤动着,却没有一个字能说出,所有的动作似乎都停留在了白祈出剑前的霎那。
“成功了吗?”
白祈望着前方喃喃自语。
这一剑结合不灭帝甲的力量,他已经倾尽了全力,而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斩道之剑应该是击中了。
相比起其他的剑道,斩道之剑速度快了十倍不止,根本就无法闪躲。
至少有一点白祈可以确定,从刚刚的手感来看,自己击中的并不是什么幻影,或者残像。
就在白祈心中松一口气的时候,呼,一道微风吹过,白祈的耳中突然听到了一阵苍老的熟悉的声音。
“好剑,真是好剑,不愧是白玄老的血脉嫡孙。”
是雷霆老人。
他的声音中不但感受不出任何的愤怒,反而流露出一股毫不掩饰的赞赏。
而听到这声音,白祈心中骤然一紧,呼吸都仿佛要停止了。
“!!!”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白祈猛的望向对面。
而下一刻,就在天际的乌云下,白祈看到了一幅终身难忘,深深的烙印进他的脑海,永世都难以磨灭的、不可思议的景象。
只见半空中,被白祈劈成两半的雷霆老人,两边的嘴唇一张一吸,就像一个正常的活人一般,一字一字的说着,那神情就好像根本没有中剑跟没有受伤一样。
“如此天赋,老夫至少有一个甲子没有见过了,好独特的剑道,真正的惊才绝艳。只凭这一剑,你已经超越现在天下所有所谓的天之骄子了,年轻一辈已经无人可以与你相匹敌。”
就在白祈的目光中,被劈成两半的雷霆老人竟然还在说话。
“……这样一剑,如此恐怖的剑道,已经足以威胁帝级强者了,这一剑比你爷爷当年还要强大。只可惜啊——”
狂风呼啸,雷霆老人被劈开的左右两边身体耸动了一下,随后,就在白祈震动的、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被劈开了两半身体合二为一,再次凝聚出了完整的雷霆老人。
白祈那足以将大道都斩裂的恐怖一剑,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气氛,那景象说不出的诡异,简直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