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沉默不语,一旁的徐玄素冲他点了点头。
白祈会意,走到了一旁,同时操纵“外神印记”,一股无形的波动散开来,原本疯狂噬咬大祭司化身的黑色怪物的高阶克苏鲁兽群立即纷纷退散开来。
而令人意外的是,白祈本以为大祭司会死在克苏鲁巨兽之下,但是没想到大祭司尽管伤痕累累,身受重伤,但依然活着,同时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
“哈哈哈,白祈……,咳咳!没想到我能活下来吧,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了!”
大祭司化身的黑色怪物半瘫在地上,喘着气,目光凶狠,大声叫道,眼中依旧满是怨毒。
白祈闻言,不由冷笑一声,穷途末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不过……
白祈看了一眼身旁的黑暗圣女,没有说话。
黑暗圣女感激的看了一眼白祈,随后朝着大祭司走了过去。
而看到黑暗圣女,大祭司眼露讥讽,在咳出几口鲜血之后,开口道:
“咳咳!……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是来羞辱老夫的吗?”
“你这贱人,别想着我会改过自新,我才没有错……咳咳!大世将至,我们圣教就该离开新世界,名扬天下!”
“什么守护新世界?只是因为克苏鲁无法离开罢了,若是我们将深渊之眼教派扩张到新世界之外,……你猜,克苏鲁主神会不会同意?”
大祭司哈哈笑道。
这一刻,说到理想,大祭司的脸色明显容光焕了不少。
黑暗圣女简直愚蠢,井底之蛙!
只有不了解真实的人才会墨守成规。
新世界之外,只有达到武圣级别的强者才敢进来探险,可见他们深渊之眼教派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所有克苏鲁生物任由差遣,凭什么非得要偏安一隅,籍籍无名?
若是将深渊之眼教派扩张到新世界之外,说不定克苏鲁主神也能享受到新世界外的信仰,现身新世界之外!
这个贱人!
自己当初真是看走眼了。
应该找个更容易操控的,可惜啊……,只有她身上有那个印记。
而此时另一侧,黑暗圣女静静听着大祭司的理念,神色平静。
“大祭司,你认为克苏鲁主神的力量为什么会从你身上消失?”
直到大祭司语罢,黑暗圣女才缓缓开口道。
大祭司闻言,顿时一怔。
而耳中,黑暗圣女的声音继续传来:
“它将赐予你的恩惠全部收回,说明——你违背了克苏鲁主神的意志。”
“我不清楚克苏鲁主神想要什么,我只是等待它降临的圣女而已。或许克苏鲁主神想要离开新世界,但是,这却不是你利用这些克苏鲁生物为虎作怅,屠戮外面无辜人类的借口。”
“如果克苏鲁的本质是暴虐,是作恶,那我将成为一把剑靶,一个笼子,永永远远,世世代代,将克苏鲁的力量囚禁于此,囚禁于新世界中。”
“属于哪里的力量,就该回到哪里!”
黑暗圣女淡淡道,眼神却是坚毅无比。
就连一旁的白祈和徐玄素,听到她这番自剖心迹的说话,也不由为之动容。
而天空中,黑暗圣女却并没有在意,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大祭司走去,她身后的虚空中陡的散出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黑色雾气,霎时间,一道道巨大的涟漪在虚空中荡开,钻出两条漆黑如墨的巨大克苏鲁触手,扭曲虚空,看起来恐怖无比。
黑暗圣女居高临下,微抬螓,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大祭司。
那一刹,她的眼神冰冷却又神色虔诚,真的就像是神明的代言人,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神圣威严。
看到这一幕,大祭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矮了几分,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没了克苏鲁之眼的力量。
不过很快,大祭司就回过神来,讥讽道:
“你又知道什么?一个被养在神殿深处的无知圣女,连自己是假的都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一条我养大的狗罢了……”
然而这一次,话未说完,大祭司只闻一道风啸声迎面扑来,下一刻,一阵利刃刺透血肉的声音陡的响起:
“嗤!”
他只觉得喉咙一痛,立即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见,原来是黑暗圣女唤出的克苏鲁触手,猛地电射而出,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哨,就这样洞穿了大祭司的喉咙。
下一刻,黑暗圣女收回那漆黑如墨的克苏鲁触手,大量猩红的鲜血从大祭司的喉咙和口中喷涌而出,宛若汩汩泉水,浸湿了衣袍,也流淌了一地。
“咕咕……”
大祭司捂着喉咙,还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都被刺穿了,根本说不出什么。
很快,大祭司的生机消散,死了。
望着大祭司的尸体,黑暗圣女的眼中光芒流转,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若有若无,淡淡响起:
“我是克苏鲁主神圣女,我知道的。”
……
呼!
风声呼啸,卷起浓郁的血腥味,飘散于虚空。
该得到惩罚与死亡的人,都得到应有的后果。
一切都结束了!
白祈、徐玄素等人迅速朝着新世界之外的方向飞驰而去,尽管一路上遇到不少各宗各派以及王朝的武道强者,但是众人根本不敢上前,甚至靠近,几乎所有武者看到白祈等人,拔腿就跑。
一路上顺畅无比,就连白祈都不由感叹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白祈等人终于抵达了新世界中层通往外层空间的边缘。
雾气滚滚,就在白祈想要通过那层熟悉屏障的时候,前方远处,一道身影陡的映入眼帘。
那人身躯挺拔,尽管身上的锦衣看起来风尘仆仆,有些狼狈,但浑身却不由散出一股极度尊贵的气息,以及一股熟悉的无边剑意。
“宇文天煜?”
白祈眉头微皱,不由出声。
宇文天煜闻声,浑身一怔,显然认出了白祈的声音。
他身躯踌躇,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停下了身形。
“白公子。”
宇文天煜转身,叹息道:
“在下自知不是白公子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望白公子放过与我随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