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情况怎么样?”
徐玄素忍不住问道。
在场众人,以白祈精神力最强,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明白场上的形势了。
“我也看不清楚。”
白祈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
“不过按照常理来说,积雷山和鬼王山虽然都是蛮族的圣山,但积雷山乃是蛮族五大圣山之,应该是要强于鬼王山的。”
“这么说来,那蛮鬼和蛮雄比拼武魂,必输无疑了?”
周易仙高兴道。
“没有那么简单。”
白祈神色凝重。
他用天书观察过,虽然都是王级武魂,但鬼王山武魂强度是不如积雷山武魂的。
不过,一想到蛮鬼身上的那股邪恶力量,白祈心中又本能地有些不安。
处刑台上,雷霆闪耀,积雷山武魂无愧于蛮族的传说武魂,即便是在蛮雄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这积雷山武魂也挥出了可怖的威力。
它的雷霆化成银蛇,密密麻麻,不断的轰向蛮鬼,后者的劣势在此时显露无疑,被蛮雄打的不断的节节后退,气势上完全被蛮雄盖住。
而蛮雄的一招一式更是爆出骇人的威力,每一招都有地裂山崩之威。
对于蛮雄的强大,当初的白祈就是有着深刻体会的,当初白祈都要在他面前吃瘪,蛮鬼那边就更是如此了。
一瞬间,所有的蛮鬼追随者都不由变了脸色,终于——
轰!
伴随着蛮雄的一声怒吼,漫天的雷霆,连同那积雷山的力量全部灌注到蛮雄体内,轰,仅仅只是一拳,蛮雄爆出了战斗以来最强的一击。
那硕大的铁拳如铜浇铁铸,狠狠的击中了蛮鬼的胸膛,震破了他的防御。
“啊!”
那一刹那,时间都仿佛变缓了无数倍,就在无数人的目光中,蛮鬼惨叫一声,鲜血狂喷,从处刑台上跌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地面都仿佛重重的抖动了一下。
“蛮鬼,拿命来吧!”
蛮雄一声虎吼,直接从处刑台上高高跃起,向着蛮鬼直扑而去。
他心中恨极了这个勾结外人,杀死大祭司的叛徒,因此这一击卯足了力量,准备彻底了结他的性命。
这也是他心中最深的执念。
然而就在此时,嗡,白祈的眉心突突直跳,他的目光瞥了一眼砸在人群中仰面倒地的蛮鬼,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极其不妙的感觉,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是强烈到了极点。
“不好!”
白祈心中一跳,当机立断,猛的大叫起来:
“蛮雄,住手,有诈!”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蛮雄已经从高台上跳下,白祈想也不想,身躯一纵,立即朝着前方飞掠而去。
而几乎是同时,一阵冷笑声从耳边传来。
“哼,小子,有我在,你想什么呢?给本座回去。”
要命的时刻,孙斩天的声音宛如幽魂一般,冰寒无比,骤的在白祈耳边响起。
他一直盯着白祈,眼见他有动作,眉头轻挑,瞬间消失,同时猛的一拳,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有如万千的巨浪汹涌,直奔白祈而去。
那恐怖的拳劲,让人不由得呼吸都为之一窒。
面对孙斩天恐怖的拳劲,白祈也不由神色微变,哪怕五内如焚,情知前方不妙,此时也不得不暂避其缨。
而就这么片刻的耽搁,处刑台下,蛮鬼和蛮雄之间的挑战,已经迎来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转折和变故。
“啊!”
只听一阵痛苦至极的惨叫,当蛮雄裹挟着雷霆之威,倾尽全身之力,从处刑台上扑下,准备给予蛮鬼致命一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被蛮雄击落到地面,摔落在人堆中的蛮鬼嘴角突然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的眼神阴鸷,哪里还有一点点受伤的样子啊。
而就在蛮雄扑下的刹那,同一时间——
“吼!”
只听一声暴虐至极的怒吼,战场中,一只巨大的鬼手遮天蔽日,宛如千年的老树树皮一般,诡异而阴森,猛然从鬼王山顶探出,随即重重一掌,拍中了从上方扑下的蛮雄,也拍中了他的武魂积雷山。
没有人可以形容那一刹那恐怖的变故,蛮雄的攻击只一击就被轻易的瓦解了。
蛮雄体外的内力瞬间就被那千年老树树皮般的巨大鬼手吸收殆尽,有一股青黑色,散的剧毒,腐蚀,腐朽味道的毒气猛烈的轰入蛮熊体内,他那只恐怖怪异的鬼手,甚至还犹有余力顺带击中了蛮雄身后的武魂积雷山。
“啊!”
只听一阵凄厉的惨叫,蛮雄顿时宛如断线风筝般,直接从战场中倒飞而出,。
他脸色苍白,浑身鲜血淋漓,气息十分虚弱,就连他身后的积雷山,也山体破碎,现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似乎随时都要四分五裂。
最恐怖的还是他身上的气息变化,他原本壮硕的身躯好像突然缩水了一圈,体内的精气血气直接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变得虚弱无比。
甚至就连他饱满的皮肤,此时也露出了一道道松弛的纹路。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焦点却不在蛮雄,而在处刑台下的蛮鬼身上。
“啊!快看,那是什么?”
“地煞鬼魔,是地煞鬼魔!蛮鬼……他竟然放出了地煞鬼魔!”
……
人群一片惊慌。
特别是蛮鬼身边的众人,更是如避蛇蝎般,纷纷恐慌的往外退去。
不只是这些普通的蛮族战士和百姓,甚至是那些狂热的蛮鬼追随者,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的恐惧,浑身颤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大,大人,他怎么会……难道他不知道吗?这是我们蛮族的大忌。”
一名蛮族蛮鬼的追随者,浑身颤抖不已,那眼神仿佛看到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明明这些人都是蛮鬼最忠实的追随者,为他甚至不惜造反,但是此时此刻,对于这些蛮鬼的追随者来说,似乎此时的蛮鬼,比天地间所有的妖魔都要可怕。
“这……”
白祈原本都要冲出去了,然而看到人群的反应,也不由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