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认识到了自己不如方贤的地方,也意识到这场鸿门宴,是自己彻头彻尾的一场失败。
他输了,但是他得认,因为方贤的问题还在继续。
系统,总是要处理的。
只不过处理的人不是程欢,从今往后也不会再有程欢了。
他已经被方贤从这场局中给踢开了。
有时候成为别人的工具,被别人利用,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它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若是一个人连成为工具的价值都没有,那他就危险了,往往会被舍弃,沦为弃子。
现在,程欢就是被舍弃的那个。
从出狱之后就进入了由包括陈侯在内四人设置的棋局。
下棋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方贤一个人。
“这么说来,程欢之前说的秘密任务,就是你......”
“秘密任务?”陈侯看了一眼程欢。
啊,是说谎了。
“我虽然拜托他处理系统,但这件事并不是秘密,起码对于你这个局长来说不应该是秘密。”
这件事也被揭露了出来,程欢的颜面彻底扫地。
“正好今天程欢你在这里,那我就直说了,你被解雇了,想做普通人的话,你就去做吧,这次应该没有人会请你回来了。”
陈侯从程欢面前拿过酒,然后重新放在方贤面前。
吕寒姿没脸请方贤回来,陈侯有这个脸。
“方老弟,我知道你之前对付系统对付的很好。”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找不到合适的人对付系统,我厚着脸皮请你回来,怎么样?”
方贤还没有动作,程欢便阴沉着脸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系统吗?我现在就去把他办了!”
然后抢过红酒,一饮而尽。
吕寒姿紧赶慢赶没拦住,他朝门口走去。
但是不到两步,便栽倒不起。
陈侯和吕寒姿两人一惊,纷纷看向方贤。
“别紧张,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不是自己的酒不要随便喝啊。”
方贤拿出红酒瓶,给剩下两人满上。
两人相视一眼,不敢喝啊。
“我没有蠢到为了一个傻子浪费一整瓶,药我涂在杯子上的。”
刚才推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和酒水充分混合了。
“陈大员,刚才你的提案,请容我拒绝。”
方贤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
“我们现在的敌人,不是系统,而是想要利用我来谋取利益的家伙,也就是陈大员的其他三个同僚。”
“有他们在,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乌烟瘴气,系统我会处理,不过是在处理掉他们三个之后。”
方贤将自己阶段性的计划告诉了一脸懵的吕寒姿。
“陈大员,现在吕局长在这里,我们承诺你会和之前一样,保证你的地位不受任何影响,但是你要帮助我们将你的三位同僚给拉下来。当然,你以后也不要试图控制和掌握我,怎么样?”
陈大员自然是愿意的,不过......
“我倒是没问题,但关键是......”
他看向吕寒姿。
想要干掉那三个人,吕寒姿的力量是必要的。
但是,做实事的吕寒姿瞧不起他,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这场酒会一波三折,吕寒姿要理解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但是现在,选择重新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同样是理性和感性的冲突。
想要扳倒另外三个人,必须要和陈侯合作。
但也同样的,方贤本来就没有打算将选择权交给她。
“拿起酒杯。”方贤说道:“觉得心理排斥的话,就将所有的负罪感推给我,今天是我做的决定,你只不过是听话而已。”
别忘了,你是谁的东西。
吕寒姿眼睛睁大,拿起酒杯的手也不再颤抖。
三人一起举杯邀月。
之后,陈大员走了,吕寒姿并没有走的打算。
她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清楚。
“他怎么处理啊?”程欢还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就像陈侯说的,他想要做个普通人,那就让他做去吧,我会派我的人送他出国,这样你也会安心不少吧?”
战友间的羁绊,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斩断,方贤不会让吕寒姿做选择,也不会让她狠下心。
驭人之术,不一定要让人变得残破不堪。
因为世界上还有两个字叫做“欺骗”。
方贤会让人带程欢去国外,但不是让他重新成为太阳神,而是要秘密处决掉他。
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不会出现在方贤面前。
程欢的事情解决,吕寒姿还有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的,将负罪感推给你,真的可以吗?”
不屑于和陈侯同流合污的吕寒姿,因为方贤和陈侯达成了合作。
承诺以后都不会动陈侯......
若是陈侯真的做的滴水不漏,吕寒姿抓不住把柄就算了。
但是现在陈侯已经将自己丑恶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来,演都不演了。
而吕寒姿却不能拿他怎么办,负罪感由此而生。
现在,方贤让她把所有负罪感推给自己?
“我这样是不是太狡猾了?”
方贤笑了笑:“你是我的东西,叫我一声主人,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捧着她的脸:“这是我的义务啊。”
方贤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合格的君主。
义务伴随着义务而生,享受了征服他人的快感,就要承担他人依赖的义务。
这与方贤向往的自由并不冲突。
毕竟只要方贤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撂挑子不干。
承担这份责任,是他自己的意志。
吕寒姿的眼睛逐渐迷离,“主人......”
如果,真的可以将自己的所有负担都交给另外一个人,而付出的代价只是叫一声“主人”的话。
大部分人应该都会选择那么做。
并且,这和斯德哥尔摩有着本质的区别。
方贤没有使用任何强硬手段,他只是承担了吕寒姿的负担而已。
吕寒姿仍然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对方贤也不是任何病态的情感,是实实在在的喜欢。
......
第二天,岑语诗气喘吁吁地来到方贤的出租屋中。
“方贤!”
“小心一点......”
方贤正指挥着工人搬东西。
“语诗,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