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眼睛裹着纱布的宁臻,脸色是郁了个大闷。
“妈,你就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他哪里不配了。
有身材,有长相,还是北美公认的帅哥。
连自个的母亲都打击他,他怀疑人生了!
“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一把尿一把……”
“好了,我知道了。”宁臻识趣地打断她的话。
再让她说下去。
一天到晚都不够她说的!
女子由衷的劝解:“宝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跟着同龄的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成家了才不会四处奔波。
让他们每天的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个意外。
“暂时不想。”他摇头拒绝。
母亲的话,他从没有考虑过,至少现在没考虑。
女子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我是过来人,人的一生有很多选择的,你又何必执着,人家可能都记不起你了。”
人家身边的人,除了一个慕淮。
哪个人不是爱而不得?
宁臻笑了笑,不以为然:“随心就好了。”
心底顿时五味杂陈,向晚还是敲响了门。
“请进。”
进去的那一刻,她刻意不去想听到的事,询问一下:“怎么样?你好点了没有。”
“还好。”宁臻眼睛是看不到,可他指着一旁凳子。
“那边有凳子,你别站着了,对孩子不好。”
向晚没说什么,坐到他对面。
气氛一时诡异。
连女子都招架不住,胡乱找一个理由开溜:“你们年轻人聊,我回家去给你熬粥。”
气氛真尴尬啊。
傻宝贝,为娘给你们制造机会,有什么话趁早说了。
别憋在心里憋坏了。
“我们在此之前是不是认识?”??她说得开门见山。
那句,人家可能都记不起他。
一直在向晚脑海中盘旋,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保持惯有微笑,却不是在埋怨她,而是跟她讲道理。
“偷听是不好的行为,下不为例哦。”
“……”向晚默不作声坐着,等他的下文。
许久,宁臻下定决心,将埋藏已久的事。
娓娓道来。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吗?”
皱了下秀眉,向晚努力回想,貌似是有那么一个人。
小小的年纪,戴着眼镜。
她那时还嘴欠的嘲笑他:“你才几岁就戴起了眼镜?长大后是不是该戴老花镜了?”
不曾想。
时隔多年,当年那个小屁孩,居然是宁臻!
“你的老花镜呢?”
下意识的随口一说,可说完,她就后悔了。
他现在状况,她好死不死的提眼镜做什么。
简直往他伤口上撒盐。
宁臻倒没觉得有什么,语气出奇的平淡。
“小时候戴着眼镜,是因为我天生异瞳,别人当我是怪物,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
“有时候,我会去问我爸妈,问他们我是不是有病,怎么眼睛都跟别人的不一样。”
“后来,也就接受了……”
他讲着小时候的事,脸上看似平静如常。
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底当年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他又继续讲下去。
“后来,也就只有你肯跟玩,就是爱嘲笑我。”
他这样一说,向晚心虚了,摸了摸鼻子:“没办法,我爱怼人,嘲笑人是与生俱来的。”
天生的。
在娘胎就会的独门绝技。
“看出来了。”宁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也是她的与众不同。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清楚:“那你对我……”
抬起手,宁臻像知道她想说什么,理智的说出答案:“大概是朋友之间的友情吧。”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但他,不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更不会成为她的负担。
长白山。
下着大雪了,白茫茫的雪中,有两道身影。
是这里的风景线。
伸手接住雪花,顾西洲眼底是化不开的冷漠:“你叫我来这里,是想让我陪你看雪的?”
自他从向晚那边回来。
没等他缓过劲来,他就叫他回一下长白山。
“是也不是。”南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段时间不见了。
他变得憔悴了,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西洲。
再没有了。
“你也是来劝我的?如果是,那你别白费心机了。”拍了拍身上的雪,顾西洲明说。
一个两人都在劝他。
他们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想想如何修身养性!
南乔摇头:“我不是劝你的,就算了劝你,你会听吗?会听的话,不至于变成这样。”
“那你有话快说,冷。”
在雪山上聊天,也就他们两傻子做的出。
他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南乔莫名的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吗?”
“因为你有病,放着好好的家业你不管,跑这种地方碍冻。”他又回到那个毒舌的他。
或许在南乔面前。
他才可以毒舌到底,根本不会考虑什么。
他轻笑一声,不反驳,也不承认。
自顾自的说。
“长白山下,有很多人想要的东西,有了那东西必大乱。”
“那如果有人坐镇,还会有人来挑衅吗?”
目光一凝,顾西洲找到了重点:“什么东西?”
在这里待了三年。
他竟不知道,底下居然有东西,不敢相信。
“核气体,已经形成有毒的气体。”
被有心之人得到。
灭一个城市的人绰绰有余。
顾西洲没说什么。
半晌,他仰头,疲惫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南乔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留下一句话。
“其实,爱一个人,并非是得到她,囚禁她。”
半眯着眼,顾西洲感觉到凉意渗进心脏。
窒息至极。
望着下坡,他整个人倒在白茫茫的雪中。
任由雪覆盖他。
而雪地中残留的泪,足以证明他哭过的实话。
或许,南乔说的没错。
他该放手了。
目睹着一切的南乔,第一反应不是去救人。
而是,笑着对一旁的明承说:“别看了,你要不要跟他搭个伙,一起去清醒清醒。”
顺便祭奠一下所谓的爱。
“貌似西洲怕冷,你再哔哔下去,真的要祭奠了。”明承弹了弹身上的雪,出声提醒。
南乔一惊,顿时慌了:“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