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嘞,你这个造型的头发真茂盛,秃子看见你都自愧不如。”北辰宇围着她转了几圈。
一副想笑,又怕一笑控制不住,从而影响他打造的形象。
憋笑的滋味真不好受。
白衬衫,黑色的西裤,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
穿着没啥问毛病,问题就出在头发上。
可以看见,她的长发盘起,戴着一顶假发,假发应该喷了某种激素,不是一般的密。
额头上有垂下的发丝,简称‘真男人’发际线。
比他腿毛还茂盛,啊呸,偏离了……
“你这人真难伺候,我九块九包邮的假发不好看吗?”他这人啥都好,就是没点眼光。
此时,向晚顺了顺假发,可能是手劲有点大,把几根头发薅下来了,落在她鼻尖的位置。
“……”她沉默了。
质量真不行,真怕多抓几下,秃子都羡慕的头发掉光。
扑哧一声笑出来,北辰宇算是小刀划屁股,开眼了:“恐怕不行啊,你走几步掉一戳,太不注意个人卫生。”
万一,有头发吹别人脸上,会不会拿胶水给她牢牢粘上去。
那时候,他要不要装不认识她,免得形象受损。
以确保万无一失,向晚出门前特意带来一顶帽子。
“这不就完事了?我真是个大聪明。”戴上了帽子,向晚十分得意的朝着他挑了挑眉。
脸上又绷不住,北辰宇转过身,肩膀一耸耸的。
迟早要笑死在她的骚操作下!
“你是不是有病?”此时此景,连她都一阵莫名其妙,逛巷子没被抓,用笑以此庆祝一下?
有病吧。
轻咳掩饰尴尬,他眼底泛着压不下的笑意,假装问:“你帽子没其他颜色了?整个绿帽子?”
对,她的帽子是绿色的。
纯绿,绿得让人发慌!
狠狠将帽子摔在地上,向晚瞪着他,仿佛下一秒会冲过去撕了他,一口一口的撕了他!
“绿色的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绿色的,总有一天你会跟着地上的帽子一样绿。”
如果有那一天,她看在两人相识的份上,虽然认识的过程不算美好,甚至有点不怼不相识。
她一定会给他准备,清一的绿色,来暗示他。
“行,我不笑了,趁早上路吧,来回都要两个小时,不过要看谁,比如我,技术好一个小时就到了。”
“……”他这句话,怎么有种心慌慌的感觉。
上了他的车,坐在后头,一人独坐两个位置。
“看不出来,你还挺恪守妇道的。”看她径直坐后头,他暗地扬了一下眉,又是一番打趣。
未了。
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不得不承认,她嘴是属于那种欠收拾类型,这一点是公认的,可她的人品是没话说。
副驾驶不是谁都可以坐的。
“那是,你的副驾驶,是留给三儿坐的。”
嘴是真碎!
心底极其郁闷的北辰宇,一脚油门踩到底。
这一刻,终于验证别人要两个小时,他却一个小时能到。
他那是来命开!
趁早上路吧,是这个意思?趁早上黄泉路?
一个小时后。
向晚扶着车门下去,在一旁干呕了起来,她脑子是晕乎乎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啧,我车技一向很好,自从有了你这个败笔。”靠在车门上,北辰宇欣赏起她的脸色。
他的车技一直稳如狗。
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是她身子骨弱,不经摧残。
“……”吐的差不多,向晚才挤出一抹温柔的笑。
“你最近注意一点。”
下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车轮子给卸了。
按上轮椅的轮子,来一个前轮漂移,后轮散架。
看他还敢不敢飙车上路。
“哦。”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余光随意一扫,看到几个老熟人往这边走来,抬起手。
“好大儿,你爹来看你们来了?”
此话一出,惹来几记冷眼。
“你是皮痒痒了不是?来单挑去,看我不新仇加旧恨。”谢妄脸上无一丝表情,冷淡。
“哈哈,小妄子揍他一顿,我给你加油打气。”
“对对对,狗宇离开军队两年,整个人飘得不行。”
另外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那叫小妄子的男人,一身得体整齐的军服穿在身,衬托出那修长的身材,五官清冷。
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赶脚。
惹人注目的是,他肩膀上的军衔,二颗金星。
中将级别。
其他两人,是两杠二星,中校级别。
在胡思乱想之际,北辰宇上前推了她一把,给他们介绍:“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来参观一下的。”
他们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向晚,默不作声。
她有些不知所措,考虑该不该一走了之时。
一个中校光明正大的拉过北辰宇,在一旁耳语,声音不大,可还是清晰传入向晚耳中。
“阿宇,你这个朋友看起来不行啊,弱不禁风的。有点不举,你说揍一拳,他会不会哭?”
“?”他们在说什么鬼?能不能别偷偷摸摸的,大点声。
还揍一拳会不会哭?
那么粗鲁的莽夫,满脑子都是揍人的思想。
方才维持的甜美表情,瞬间凝固,向晚脚蠢蠢欲动,想将撅起屁股讨论的他们,一人送一脚。
“你这个人真没礼貌,军队上的修养呢?怎么可以随意评价别人,我去你领导那参你一本。”
北辰宇摆出严肃的表情,当即怒斥他的行为。
向晚是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会跟她统一战线。
看他的眼神,和善了不少。
见目的达到,他哼笑了一声,有意调侃道:“是不是感动了?以后能不能别来堵我了。”
他不愧京城第一渣,太懂她这些小女生,在进退两难下站在她那边,准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一招,屡试不爽。
“不堵你了,改拖着小巷子,打你一顿。”
好好的气氛,被他破坏了。
如果他什么都不说,她或许有小丁点的感动。
可他一说,显然是蓄谋已久。
一旁的谢妄,望着这一幕,没忍住轻笑出声。
第一次见,有人能治的了他,顿感稀奇。
唇角微勾,他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忽然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