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许欣这么一说，九哥的神情终于凝重了起来。
“可他们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九哥思索了半天，又抬头看向许欣问道。
许欣笑着摇了摇头：“九哥，我只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九哥又拿起许欣的烟盒，抽出一只，给自己点燃……
这一下午，俩人都没出来。
翌日，中午，九哥和许欣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
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但俩人都没有起身去吃午饭的心思。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然后一个带着眼镜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并不很漂亮，身材也有些胖。
但在这里可没人敢嘲笑她，因为她可是辛九甄选的法务总监。
“辛总，森林床垫那边的合同审完了，我给您送过来看看。”
“如果没问题的话，下午就可以签署了。”
九哥点了点头：“嗯，放这吧。”
女人看到九哥的神色，不由一愣，九哥怎么看起来并不高兴啊？
她心怀忐忑的来到九哥的桌前，然后把一张U盘放到了九哥面前。
“你先出去吧。”
九哥冲她挥了挥手，女人看了一眼坐在九哥对面的许欣。
带着满脸疑惑的出了会议室……
她人才刚走，九哥立刻拿起那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
然后打开了里面合同的电子文档。
他快速下拉翻阅，许欣也来到了他的身后。
“这也没什么毛病啊？”
九哥把电子文档很快过了一遍，尤其是定价那一块，更是看了又看。
和自己昨天谈好的带货价，也没什么两样啊。
许欣也是一愣，他接过鼠标快速下拉。
果然到了合同最后一页，他并没看到什么附件。
可是在日记上却明确说了，对方是把一些额外标注，放到了合同后面的附件里的。
而这些附件，只要你签了字，盖了章，那也是一样具有法律效益的。
看来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个法务总监有问题。
因为她给九哥看的电子文档是没问题的。
而让九哥签字的纸质文档则肯定动了手脚……
“有时候，你走的前九十九步，都可能没问题。”
“但就差在最后一步……”
许欣意味深长的说道，九哥先是一愣。
“你是说他们会准备阴阳合同？”
“不对……难道吕总有问题？她可是我远房表妹？”
九哥满脸错愕的看着许欣。
公司法务部的总监，刚刚那个胖女人是为数不多能被他看好的亲戚。
也是他一直重点栽培的对象，他真不敢相信，那个女人会欺骗自己。
许欣摇了摇头：“我不是说吕总有问题，我只是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九哥阴着脸坐在那里，可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以森林床垫的一贯作风来说。”
“他们这次竟然同意咱们把价格打的这么低，这时分反常啊！”
许欣的最后一句话，成了压垮九哥的最后一根稻草。
生意做到他今天这一步，他不知面对过多少明枪暗箭。
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了解的在深刻不过了。
***************
下午，就在甄选大厦的33楼的会议室。
辛九哥和森林床垫的张姓副总，同时出现在会议室中间签字桌的两边。
双方见了面，就笑着握手寒暄。
这位张副总年纪不大，但却英年早秃，带着一副近视镜。
看起来一副敦实忠厚的文人形象。
“好了，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签约吧！”
寒暄完毕，九哥就直接切入主题。
“好，辛总，请！”
张副总来到了签字桌的右手边，这会儿合同都已经摆放在他们手边了。
合同一共三十多页，其中要签名的地方有七八处。
两边的法务人员，把要签名的地方，都已经折好。
只要翻到折好的页面，落笔签名就可以了。
两家公司的其他法务，也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拍视频，照相。
现在的签约流程，基本都是这样。
不但要签名，按手印，还要盖公章。
同时还要拍视频留证。
一套流程虽然很繁琐，但也避免了以后扯皮的风险。
辛九哥按照身边法务部美女的指示，准备开始签字了。
美女法务很有眼力见，看到大老板提笔。
她马上把合同翻到要签字的页面。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九哥笑着随口问了一句，美女身体轻轻一抖。
“我是新来的，辛总。”
美女淡淡回到。
“哦？你来公司多久了？”
辛九哥开始签字了，一边签字，一边随口问道。
“嗯，才刚来一个月……”
美女小声回答道，不过她翻动合同的速度开始加快了。
“诶，你慢点，等等，这是什么？”
“我怎么好像没见过？”
九哥到美女翻到一个留白非常大的页面，突然问了一句。
美女一慌手猛地一抖：“哎呀！”
一个不小心，把九哥手边的一杯咖啡给撞到，洒了满满一合同。
“你搞什么？”
九哥满脸怒气的推开桌子站起，刚刚那一杯咖啡，差点洒在他的身上。
而旁边正在签字的张副总看到这边的状况也是一愣。
“哎呀，不好意思张副总，这边出了点状况。”
九哥连忙跟那位副总抱歉说道。
“小梁你搞什么？”
这时公司的法务老总，那个胖乎乎的吕总也走过来。
冷着脸呵斥那个女法务道，这女孩都快被吓哭了。
“吕总，我刚刚不小心。”
“赶紧给我滚蛋。”
吕总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那女孩大声骂到。
“对不起，辛总，这小梁是新来的，我看她平时挺机灵的，没想到她会……”
吕总骂完那个女生，又转头给九哥道歉。
九哥挥了挥手：“行了，赶紧准备新的合同去吧！”
吕总听了脸色一喜：“诶，我这就去……”
“等等，你在这里陪着，这事儿让手下人去做就行。”
看到吕总要走，九哥招呼一声到。
吕总眼珠一转：“小梁，赶紧去重新打印合同，如果这次在做不好，你就立刻滚蛋。”
那女孩擦了一把眼泪：“谢谢吕总。”
女孩转身出了会议室，辛九哥扭头看向张副总。
“张总，公司刚成立，新招进来的人有些毛躁，实在不好意思。”
“要不等会儿，咱们重新签吧！”
张副总很是大度的哈哈一笑。
“还真是好事多磨呀！那行，就在等等……”
“张总您可真会说话……”
会议室里很快就弥漫起了商业互吹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