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老的山中部落在世俗的歧视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顽强地繁衍生息他们在毒品、金钱的诱惑中不为所动依旧沿袭着世代相传的狩猎生活他们保持着原始而又质朴、纯真的生活习性拒绝着外界那些所谓的文明这是两个只有战死而无跪生的勇敢部落这是两个应该得到世人尊重的古老部落
万林几人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伸出双手把阿布几人从地上拉起万林张开自己的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阿布深情的凝望着他的双眼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你们都是真正的勇士记住战场上一定要先保护自己然后才能打击敌人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希望你们能平安回家”
阿布这个在敌人重重包围中都沒有皱一下眉头的部落勇士;这个在身边倒下了上百名父老乡亲都沒有掉下一滴眼泪的钢铁汉子却在听到万林的话语后双眼中突然涌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
多少年來他们这些世代生活在大山里的人都被山外之人称之为野蛮人他们所到之处人们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來的珍贵皮草被那些黑心商人以最低廉的价格收走;可他们采购的生活用品人们却卖给他们最高昂的价格在这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低人一等从沒有人尊重他们也从沒有人在乎过他们的生死
当毒品在这个地区泛滥以后那些毒贩更是依仗着手中的现代化武器任意欺辱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杀戮他们的同胞
可眼前的这些军人不但帮着他们消灭那些欺辱自己的毒贩挽救了他们的族人还如此的尊重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安危这不能不让他们百感交集不能不令他们倍感激动
阿布几人的眼中都含着泪水他们质朴、笨拙的嘴中不会说感激的话语他们采用了最原始、也最真诚的方式來表达此刻心中的激动他们跨前一步紧紧拥抱着周围的突击队员
他们每抱住一个队员嘴里都用生硬的汉语说出了“朋友”两字在他们质朴的心中“朋友”两字弥足珍贵那是可以为之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人
当虎娃激动的走到玲玲身边伸开双臂要拥抱她时阿布突然笑了嘴里用部族语言告诉虎娃这是女人不可以随便拥抱的虎娃愣了一下他只知道给他疗伤时的小雅是女人可不知道这里还有别的女人从他们的穿着上根本就看不出性别
虎娃咧嘴尴尬地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头摸着歪着脑袋仔细看着玲玲
玲玲笑了编贝一样整齐、洁白的牙齿在黑暗的森林中闪着白光她大方地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一下虎娃然后松开手抚摸着他的头顶轻声说道:“以后叫姐姐”清脆的声音犹如鸟鸣一般在虎娃耳边响起阿布赶紧低声翻译了过去
虎娃愣住了眼泪突然“哗哗”的从眼眶中留了出來两手突然捂住嘴巴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从手掌缝隙中传出
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两个月前转眼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当时他圆睁双目沒有哭泣而是带着满腔的怒火跑进了这片山林他风餐露宿孤独地在山中寻找着一切报仇的时机
两个月的时光他在射杀仇人的快感和在被仇人追杀的恐惧中生存着每当夜幕降临他都蜷缩在树上或山洞中倾听着山风凄厉的呼啸感受着秋夜那冰冷的气息孤独、惊惧和仇恨已经让他忘却了人世间的温暖忘却了曾经有过的人间温情
可今天他那颗已经冰冷、孤独的心灵再次感受到了一个女性的温暖感受到了一个母亲般的呵护那一个温柔的拥抱那一声清脆的“姐姐”让他那颗已经被仇恨冰封的心融化了让他再次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感受到了亲人的呵护
那在他头顶上温情的抚摸那萦绕在耳边的“姐姐”声让这个猛虎部族的少年再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委屈和伤痛他崩溃了幼小心灵中那被仇恨掩盖下的脆弱终于在一个女性的温情面前一下显露出來
大家听着虎娃捂着嘴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脸色一下暗淡下來眼中突然喷射出了怒火玲玲的眼中转悠着泪花爱怜地一把将虎娃搂在了怀里掏出毛巾擦着他脸上喷涌的泪珠
在大家的心中他可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本应无忧无虑在山间玩耍的孩子啊可人世间的丑恶却把这样一个本应生活在灿烂阳光下的少年送进了一片暗无天日的仇恨之中
“杀”每个行动队员的心中都在呐喊着他们的眼中都浮现着一个个小鬼子丑恶的面孔浮现着一个个他们屠杀山民的景象他们的眼中都喷射出了熊熊的火焰双手都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枪支
山风吹拂着枝叶发出了“呜呜”的声响枝叶在轻柔的摆动昏暗的林中回响着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
所有行动队员静静地站在林间沒有一人晃动身体他们都在感受着一个悲惨少年的悲哀体会着他心中的仇恨万林、成儒、张娃、小雅几人的衣衫早已被真气鼓起仇恨、愤怒已经让他们不自觉地运转起了雄浑的真气……
虎娃的哭声渐渐小了阿布默默地走到玲玲身边轻轻把虎娃拉过來搂在怀里犹如父亲一般低声安慰着
虎娃止住哭声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玲玲突然双膝一弯跪倒在林地上吃力地从嘴里低声冒出了两个汉字:“姐…姐”
他不会汉语可他已经从阿布嘴中知道了这两个字的含义玲玲那声轻柔的“叫姐姐”已经深深的、永远的镌刻在了他的心里
玲玲笑了弯腰拉起这个小弟弟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虎娃笑了那张曾经被仇恨冰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憨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