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知道两人出手除了想叫朋友之外，还有别的目的。
因此也不藏着掖着，将玉简共享给二人，说道：“这是祭坛所获地图残片，二位尽可观看。至于祭坛之下所得，不过是十余件灵品法器和心法，以你们两家根底，应该是看不上。”
“多谢道友。”
两人没有客气，直接用神念读取了玉简之中的地图信息。
这只是一份不重要的边缘残图罢了，谁看了都无所谓。
真正完整的秘藏地点，可能要凑齐一百零八份残图之后才能对照出来。
看完玉简，许妙言抬手送下一颗月牙形状的宝玉，说道：“秦毅道友，这是我的传讯玉符，若有需要可以联络。”
厉轻舟有样学样，也送了一枚小剑形状的传讯玉符。
秦毅自身没有真气，自然没有这玩意，无法回礼。
不过玉符是双向的，只要收下了就能联络，倒也不是必须自己给他。
“好，有情况再说。这方界域秘藏众多，祝你们两家能够得到稀世传承！”秦毅抱拳道了声。
“嗯，时间仓促，就不叨扰了，告辞。”
许妙言和厉轻舟带着各自的同伴，各朝一个方向离开。
“我们也走。这破地方，我yue……”
秦毅看了一眼地面，又吐了。
团队很多人受了伤，需要静心调养，暂时无法继续寻觅机缘。
一行人离开祭坛战斗区域，跑出百里，在一处僻静的溪谷之中暂时安顿。
溪边小树林里，伤员纷纷服下丹药静坐疗伤。
秦毅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和法术对轰造成的皮肉伤，完全可以自愈。
他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河水长吁短叹。
打开系统一看，抽卡界面显示着一行刺眼的数字。
【剩余抽卡次数：264】
刚才那一战，他击败、击杀了至少一百五十多个人，结丹境的一个给2抽，万象境的一个给1抽，加起来就是这么多。
花似玉还没被他抽到，所以她击败的人不算在内。
姜紫曦和沈清月现在境界偏低，取胜的次数比较少，基本都是秦毅自己搞下来的奖励。
一百多条人命……
还是那么残暴的杀法。
秦毅的心情根本静不下来，看着平静的河水，总感觉那是一条血河，在奔腾咆哮。
每一朵溅起的水花，都好像一个孤魂在哭诉自己的悲惨。
“秦兄，你还好吧……”
姜紫曦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好一回儿了，看他一直沉默不语，知道他心境波动很大。
“没事。”秦毅应了句。
接着便感觉身后一软，姜紫曦的身子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第一次杀人，很难受吧？”她问道。
“有一点。”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差不多。好好的一条鲜活生命，就这样被自己终结，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寻找共情。
秦毅不禁问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十五岁的时候。”
姜紫曦说道：“当时我初入化龙境不久，带着两个丫鬟上街散心，被韩家的一个嫡系少爷盯上，想调戏我。那人是个流氓，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一时气大，出手比较重，打在他的头上，就给打死了。”
秦毅心想，口花耍流氓，放地球上顶多就是定个寻衅滋事，情节不严重，抓起来拘留几天。
可是在这个世界，却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说起来，还真是残酷。
不过他不会责怪姜紫曦，反而鼓励道：“杀得好！杀一儆百，以后才每人敢骚扰你！”
地球上的规则，注定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也人人讲法律，个个和善文静，那修仙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武侠小说里还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修仙者没点脾气还修个屁的仙，不如回家种地！
没有快意恩仇的世界，注定不能培养出强者。
只有大家都暴躁一点，一言不合打打杀杀，才会带动内卷，大家都变得越来越强！
“嗯。所以秦兄刚才也没杀错人，他们想杀我们，你不杀他们的话要死的就是我们了，这没问题。”姜紫曦反过来开解秦毅。
秦毅点头道：“是啊，道理我明白。”
他扭头看向身后，姜紫曦正好和他对视着。
一瞬间，两个人完全同频了。
道理是道理，但感受是感受。
就算你知道一个人该死，必须杀了他。
可是当你亲手杀人，看着鲜血从对方身体里流淌出来，生机逐渐流失，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从此消失在世界上，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这是对同类的悲悯，也是对死亡的恐惧，发自生物本能，与善恶、道理都无关。
“以后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人呢。”秦毅苦笑，总感觉走上这条路，注定一路尸身血海。
羽神女说，极乐仙尊的传承是一条无敌路。
其实这是不准确的。
准确的说，那本来是一条举世皆敌的路。
但，杀光一切敌人之后，就变成无敌路了。
“没关系的，看开点。”
姜紫曦安慰他，抱得紧紧的。
太阳渐渐西斜，夜晚就快来临了。
两人在河边度过了安静的一段时间，秦毅的心情慢慢好转。
姜紫曦看他好多了，便打趣道：“秦兄，刚才你光着身子打架，很奇怪哦。”
“呃……”
秦毅老脸一红。
都怪火焚宗的修士！玩啥不好非要玩火！把他普通布料做的衣服烧得精光，差点成了秃毛鸡！
生死厮杀的时候注意力不在那方面，没有在乎形象问题。
现在静心一想，那场面真的是……辣眼睛啊！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
当时周围至少有上千人，死的才一百多个，离开的人占比更多。
那么多的人全都看见他光屁股跟人打架的样子了，这他妈还能见人？
以后出门戴面具得了！
沈清月来到河边，想和秦毅道谢，感谢秦毅刚才救了她。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听见姜紫曦趴在秦毅身上耳语：“没事啦没事啦，秦兄不要害羞，你本钱雄厚，被人看见也不丢人，说不定别人还羡慕你呢。尤其是灵月洞天的那群女修士，我发现她们之中有好几个偷偷盯着你看了好一会儿呢！”
“你，你在说什么……”秦毅脸更红了。
老祖宗的脸都快给他丢尽了，这傻丫头居然还觉得可以骄傲一下。
她是多大的心脏啊！
沈清月站在后面，表情一阵尴尬。
回想刚才的画面，她不禁又忆起了前几日在地窖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然后脸一红，也顾不上道谢了，直接扭头跑开。
【叮~】
【沈清月对你的亲密度提升10点】
【当前亲密度：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