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潇的电话即刻打了回来:“已经打上针了,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有点肺炎,要打三天吊针。”
宋凌烟心绪复杂,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大哥,真的是你让他去D城,假装追求我的?”
“是我让他去的。”
宋凌潇没有否认,低涟悦耳的嗓音染着戏谑:“但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的身体居然这么弱,站着去,躺着回来了。”
“你知道的……”
宋凌烟不解:“我跟李景琛只是假联姻,为什么还要闹这么一出,把季宴泽也牵扯进来。”
“李景琛心机深沉,妥妥的就是一只小狐狸,一旦和他沾上关系,再想脱身就难了。”
宋凌潇为妹妹,操碎了一颗亲大哥的心:“他会借着各种引子拖着你,不会轻易解除婚约,拖到你习惯了他的存在,自己放弃挣扎,掉进他精心编制的陷阱。”
“你把他说的也太过于狡诈了。”
宋凌烟不信,不是不信大哥的话,而是不信自己会轻易被他蛊惑,落入他的陷阱。
“你不信,咱俩可以打赌。”
宋凌潇苦口婆心:“大哥赌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像是今晚这样,无人机高调示爱的事,以后肯定少不了,即便你不喜欢,拒绝他,他也会乐此不疲,继续这样做。”
“这就是豪门公子哥追求女人的手段,你越是拒绝,越会刺激男人强烈的征服欲。”
“对于你来说,假联姻,是一场无关情爱的游戏,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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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情爱的游戏么……”
宋凌烟此刻,听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都很年轻。”
宋凌潇黯然轻叹:“他有的是时间陪你耗,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成,三年,就算十年又如何?”
“十年后的他,三十岁,正是男人成熟稳重,最好的年纪,而你,风华不在,心如死灰……”
“唉。”
宋凌烟不想再听,挂断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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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泽在医院打了三天吊针,身体逐渐康复。
宋凌烟见他好利索了,遂安了心,回到体工学院,继续日复一日的训练。
训练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年关将至,学校放假。
宋凌睿有了空闲,一天不落的往体工学院跑。
刘教练也很喜欢这个机灵懂事的小徒弟,尽心指导他基本功的训练。
米国传来好消息,老太太在李景琛的劝说下,终是同意,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将PE财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交到了女儿手中。
李晓玲感念老母亲的恩情,决定留在米国陪她过年。
亲生父母不在,宋凌烟多少有些失落。
幸而大哥承诺,过年会带她回老家,代替父母看望爷爷奶奶。
想到两位慈祥和蔼的老人,总算是弥补了心里的遗憾。
宋凌烟从年二十三小年,射击训练队放假那一天就开始,掐着指头算日子。
算大哥还有几天才能有空闲,带她回乡下老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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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边陲,特种兵训练营。
“二勇,放假准备回哪儿?”
“定好了吗?”
“没地方去跟我回家,我老家在S城,过年允许放鞭炮,可热闹了。”
“你家穷山沟,有什么意思?”
“还是跟我回C城吧,我们C城的妹子可漂亮了,水灵灵的,保准你看了,就不舍得走了。”
“有这么漂亮?哥几个都去。”
“看中哪个漂亮妹子,娶回家当老婆。”
“你们不行,一个个跟黑炭似的,咧嘴一笑,大晚上的准保吓死人。”
“也就二勇还成,文质彬彬的小帅哥,一看就是妹子们喜欢的类型。”
“我们有那么差吗?”
“胡咧咧,哥也是二十芳华一枝花好伐,不就是晒的黑了点嘛,至于让你埋汰成这样?”
“你那是晒的嘛?你就是黑,扒两层皮都白不了的那种……”
“哈哈哈!”
年二十五,放假前夕,王锐等一众老兵都知道李孝勇是孤儿,收拾行李的间隙,故意拉着他说笑逗趣,缓解他孤寂的心情。
“我想回滨海。”
李孝勇平静的收拾行李,和他们想象中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小可怜相差甚远。
“滨海?”
王锐诧异的挑眉:“冬天北方贼特么的冷,海水估计都结冰了,你去那儿干嘛?”
“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那儿。”
李孝勇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他:“让我过去,和他一块儿过年。”
“你有朋友在那儿啊。”
王锐相信了,不再纠结:“成,那你去吧,咱们先说好啊,明年必须跟我回C城,我还想把妹妹介绍给你呢。”
“谢了。”
李孝勇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收拾好行李,脱下军装,换上一件卡其色的风衣。
想了想,又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副金边的平光眼镜戴上,更显得斯文秀气。
“呵。”
王锐笑着呵了一声,吧唧着嘴巴啧啧称奇:“咱们二勇戴上眼镜,跟变了个人似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说是魔都大学的法语教授都有人信。”
“嗯嗯嗯。”
刘杨等人齐刷刷的点头。
“你们不走吗?”
李孝勇收拾妥当,背着旅行包,走出帐篷。
“走!”
“大家都走。”
“再不走赶不上火车了。”
王锐犹如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追着他跑出帐篷。
李杨等人麻溜的跟上,眨眼间嬉闹的帐篷里就没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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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边陲,E城火车站。
年关将至,游子归家,熙熙囔囔的人流涌进火车站,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天南海北大迁徙。
火车站里,由上而下的扶梯上,忽然响起女子惊恐的喊叫,以及小孩子嘶哑的哭声。
一个幼小的顽童,推到了母亲的行李箱,连人带箱子从扶梯上滚了下去。
行李箱撞到了站在前方的人,接连数人摔倒。
惨叫声连成一片。
危机一刻,一道矫健的身影从上行的扶梯翻过来,接住了小幼童和翻滚的行李箱。
另外一人顺着扶梯的把手滑下去,按下了暂停键。
扶梯停了,摔倒的乘客惊魂不定,颤巍巍的爬起来,愤怒的看向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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