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林璇所在的院子外,有个探头探脑人影,他行云流水翻过几米的墙,然后再落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
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林璇神出鬼没:“你潜入女子的院子,是想行什么不轨之事?”
孜源被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举手做投降状。
“没有,我是来找人的。”
由于他是背对着林璇,不知道她是何人。
“找谁?”
孜源嘴笨,形容不出外貌,只能用手比划:“个不高,比我矮,腰又粗,腿又短。”
“哦对了。”他想起了什么,指着自己的脸蛋:“她有麻子,脸上的麻子可以炒菜了。”
林璇:“……”她可以踹人吗?
“姐姐有见过这个人吗?”他是个女的都叫姐姐。
林璇松开手,话里话外嘲笑他的处事风格:“见一个女的叫一个姐姐,你姐姐挺多啊。”
还是他会玩。
一张小嘴真甜,谁不喜欢这种嘴甜小绿茶呢?
后知后觉中,孜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他怀疑地回头,看到的却是林璇戏谑的眼神。
这……
她脸上的麻子哪里去了?
“你是不是拿你脸上的麻子炒菜去了?”
“有病。”林璇不想搭理他。
他跟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她身后一连串的问题。
“你麻子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死贱人围在你身边。”
死贱人是容予。
他囚禁他们在御魔关中,根本不把他们当人,尽管现在被救出来,他还是释怀不了。
不,应该是永远都释怀不了。
林璇停下脚步,好奇问:“你知道什么?”
容予不就看中她身上的南上锦吗?
“他对你是见色起意。”孜源脱口而出。
没有麻子,是长得还可以。
她年龄不会太大,有点没长开,没有少妇的那种风情,估计再过个几年,长正一点。
靠着美貌,可以坐拥美男三千。
“见色起意?”有人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林璇笑了:“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见色起意的?”
“那是他的事,我怎么知道?”
“胡扯。”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孜源这块狗皮膏药,也没人来找她,她也落得一个清闲自在。
修为现在停滞不前,也没有要突破的迹象。
南上锦说过。
想要突破,只能靠她自己的领悟,有可能是冥想时突破,又有可能上茅坑的时候突破。
没有绝对的。
她躺在树下乘凉,正想入睡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她的清静:“姐姐,我有宝贝。”
“出门左拐,给我滚。”林璇不感兴趣。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补觉。
不受任何二百五的打扰,为什么会那么难。
孜源一溜烟过来,他手拿着一本书,在她面前晃悠:“姐姐,我打扫藏书阁发现这个。”
他今天打扫藏书阁,无意中碰到一个暗阁,有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放着一本书。
于是他马不停蹄过来分享。
林璇随意扫了一眼,哦,叫什么春光录。
等等,什么录?
她直接坐起来,抢过他手上的书,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书吧?”
小黄书。
春光录,一听这个名字瞬间就有内味了。
翻开一页,她眼睛都直了。
“卧槽,辣眼睛。”她一个卧槽,这已经不是小黄书那么简单,这是上升到人体艺术。
那是春宫图的进阶版,还带着有颜色那种。
简直是不堪入目啊。
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孜源凑个大脑袋过来:“姐姐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也看看看……”
话说到一半嘘声了。
他直愣愣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大脑一片空白,脸色更是羞红,开始手足无措想抢本子。
“姐姐,这个不好看,我跟你换其他的吧。”
靠,哪个下流的珍藏这种东西。
“别啊,我看着有点眼熟……”林璇躲开他的手,低头又看了一眼,又是一个卧槽。
“卧槽。”
不确定再看两眼,里面的人居然是老熟人。
师傅?
“嘎?”孜源已经被她一惊一乍整自闭了,劝说:“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看了。”
哪有女孩子盯着这种东西看的?
他发誓,今天必须消灭这种恶心的玩意。
伸手作势要去抢,林璇又岂会让他如意,就这样一来二去,那春宫图自己飞出去了。
好巧不巧,正中远处站了许久的宁世头上。
林璇感受到窒息。
某个受害人宁世,他疑惑着扒拉头上的春宫图,还夸起她来了:“徒儿那么用功啊。”
可翻到第一页。
他嘴角的笑意一僵,脸也比地板还要黑。
“这是什么?”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主要不敢说话。
“你来说。”宁世将书揉成一团,眼睛直逼缩头缩脑的孜源:“这种东西是哪里来的?”
哪个嫌命长的敢把这种东西给他徒儿看的?
此刻,他怎么也没想到,春宫图里面有他。
他是被人画进去了。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但孜源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装傻充愣跑了。
现场只剩下他俩师徒,林璇偷瞄了一下他,发现宁世正盯着自己,她也想打退堂鼓。
好歹师徒一场。
她不想让师傅清白受损,指着他手上的春宫图。
“师傅,那里面好像有你,有人把你画上去了。”
宁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气氛有点尴尬,林璇悻悻摸了一下鼻子:“师傅要没什么事的话,徒儿就撤了。”
或许师傅看到了呢。
只是装不知道,经她多嘴,他现在下不来台。
一阵风刮过,宁世就站在她面前。
林璇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师傅,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宁世始终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出惊人:“既然徒儿看到了,为师忘了说,这是为师的东西。”
嗯,是他的东西。
“什么?”林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这春宫图是师傅的?
这还是她那清心寡欲的师傅吗,毁三观了。
“徒儿不想知道?”他邪魅一笑,当着她的面翻开,刚才看得快,没有怎么注意。
是春宫图没错。
就第一页是,后面都是一些笔记什么的。
林璇难以置信,不能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打趣:“师傅,你还是个画春宫图的高手?”
“徒儿再看一遍?”宁世步步逼近,企图让她看清楚:“上面除了为师,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