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棠看到柯升，就明白了。
又把柯务给提审到了堂内。
“柯务，柯升长得丝毫也不像是林氏，而你看看、这是本官还原出来的、当年窒息母胎中的那个男婴的相貌。
你再看看、齐家被杀的孩子的相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再撒谎，你可就活不到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刻了。”
柯务：“……”
他没有看柯升，也没有看那个泥巴还原出来的孩子的相貌，他死死盯着齐家那个孩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其尸首过去。
眼眶红得不像话、鼻翼一个劲儿地用力扩张。
“还活着、居然还活着……”
他喃喃着道。
可随即又愤怒起来。这是那种伤心到了极致的愤怒。
“为什么又死了？为什么又死了的？到底是怎么死的？刑官大人，您告诉下官、他、他……他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呢……”
画棠看到这样的柯务，也是为之叹息了一声。
提醒道：“柯务，这孩子以及他的养父母一家，几乎全部被杀。只余下了其养母一人。你要不要好好地说一说：你是怎么调换这三个孩子的？”
“不！”
柯务大叫一声，疯狂摇头道：“不是我，我没有调换、我没有！我只是……”
他叫喊着，扑上去，抱住那个孩子，就哀哀地大哭了起来。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完全不顾了形象，也不顾那孩子的死状。
哭着道：“我没有调换啊。我只是……只是……下官的那个外室……她啊，全怨她啊。
她想让我把她抬回府里，可是怎么可能？我夫人是允许我纳妾、但周氏是流莺啊，是入不得官家门楣的啊。
我怎么劝周氏，周氏都不听。
后来，她就、她就买通了柯升的三个奶嬷嬷中的一个，偷偷地、偷偷地将孩子给调换了。
但那时的我，并不知情。后来，周氏也不提要进府的事情了，而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要我答应、将她的孩子给抱回府里，交给我夫人抚养、以后就是个嫡子。
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就、就把那孩子抱了回去。欺骗我夫人说、说是没有被窒息的婴儿。
我夫人起初也信了。直到满月宴那日……
后来，被我抱回去的那孩子、就没了。
我夫人跟我说、跟我说……她给扔到河里去了。
我疯狂地去找。那时，我都快三十七岁的人了，才有了孩子啊，还是儿子啊。我怎么舍得？
可我上哪儿去找啊？我派了人找遍了所有青州附近所有的河流，也没有找到。
后来我就暗中审问了小竹。小竹告诉了我真相，可……
我让人去那片打捞，也什么都没能捞到。而同一时间，我夫人又找到了那外室周氏，闹了个鸡飞狗跳。
而那时，那外室才告诉我说：她早已把孩子给换掉了……
我也恨那外室作妖，便狠心将她给驱赶了出去。当然，也有让人盯着她，看着她去了别的地方。
我不是想加害她，而是怕她不走的话，我夫人会、会继续跟她闹。我真的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