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立荣说着，问向周围目所能及的男子，大叫着问他们。
“你们不觉得是耻辱吗？看着那些被外敌毁了贞节的女子们、还在那儿活着、还在家里站着，你们不觉得丢脸吗？不觉得肮脏吗？
她们应该死，全都应该去死！只有她们死了，我们男子，才能掩饰掉那段过去，才能昂起头来做人！
杀了那个刑官！杀了她！她会颠覆女子的思想、她会提升女子们的地位、她会让女子们独立自主从此摆脱我们的掌控！杀了她！”
“你们也配！”
画海暴喝一声，打断了潘立荣的疯狂叫嚷。
指着潘立荣，就对众人沉声道：“就这样的，也配称男子？也配掌控女子们的命运？！你们哪位女子愿意？站出来！你们哪位男子与他同样的想法？站出来让本大都督、让众人瞧瞧！”
众人却闻声俱全都在往后退。
画海见状，面带嘲讽，不屑地道：“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和无能，就朝着更弱者去下手。把她们都抹杀掉了，以为就能将一切粉饰过去？因为男子离不开女子，所以，就想把她们握在掌心里任意地搓扁揉圆。呵！”
说着冷笑一声，再问向潘立荣。
“你利用林大人，向大理寺递交了一桩案子。那是你们精心挑选的案子吧？
为的就是将刑官大人调离京城。然后你们就可以趁机陷害楚大人。
你们以为，只要刑官大人不在京城，就没人能为楚大人洗白冤屈。
却忘了：本大都督就在京城！
在听说由本大都督接案后，你们就紧急地制订了下一步措施：就是想将本大都督当场射杀？
只要本大都督中招，那么，赵维昌藏在人群中的弟弟，就能趁机救走他，就没人指证你了。
这应该是你们的计划没错了吧？
看来，你们在‘宝香斋’赵建掌柜被抓走后，就意识到自己等人可能会暴露，就紧急制定了这个计划。
而你私心里的计划还有：就是赵维昌袭杀本大都督成功、他逃不掉当场一死、他的弟弟也逃不掉。那就彻底没人举证你了。
很完美。
可惜，你也不想想：我，一品统兵大都督，是画谨年的儿子！
我，在明知‘无影针’兄弟跟着你之后，怎么可能会对此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你别得意！”
潘立荣被嘲讽了一脸，却在此时，突然猖狂的大喊道：“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是，现在就算是我被你捉了、就算是计划全被你给破了。但那又如何？
你的妹妹，那个女刑官，你以为她只是被我设计调离京城那么简单吗？
我能对你布下连环套杀，又岂会将她给轻轻放过？她，才是我们此次最大的目标！
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哈哈哈！”
“哦”，
谁知，潘立荣得到的，只有画海淡淡的一个哦字。
潘立荣急了，大吼道：“你不着急吗？你不生气吗？你不愤怒吗？你怎么不打我？不骂我？你怎么不赶紧派人去追你妹妹？”
吼完，就见画海淡淡地看过来，温温和和地看过来，平平淡淡地开口道：“现在追还来得及吗？”
“哈哈，来不及了！”
潘立荣一怔之后就彻底笑开，笑着道：“所以你这么平静，是因为你认输了是吗？是因为你想用这种平淡、掩饰伤心和愤怒吗？哈哈哈，我终于打败你了！”
堂内人听愣了、堂外百姓们听呆了。
一片喝怒声在呆愣之后、就朝着潘立荣铺天盖地地砸了过去。
而画海撇着嘴角，眉头皱在一块朝上堆，只是做了个极致无奈、又像是极致无聊的表情。
接着，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堂上走。
顺便，很随意地摆摆手，回了句：“不如说说你们后续的计划吧？”
说着，走回堂上，坐回大椅里，双手闲适地搭在小腹上，示意大家安静后，再看向潘立荣。
道：“你们应该还有一个计划吧？
你们预料到：‘无影针’俩兄弟会被本官追查并擒获。
如果他俩在公堂上袭杀本官成功了，那么，有可能：赵维昌不会被当场砍死。因为他还有幕后真凶没有招。
如果他俩在公堂上袭杀本官不成功、又恰好没被心慈手软的本官给弄死，就像现在这样。
那么，他俩就会在公堂之上死不招认。
本官就会将他们打入大牢。
而刑官那边，万一你们刺杀失败，刑官回来后，此案她必定会复审。届时，她将会去到牢中、提审‘无影针’俩兄弟。
那时的她，不会对那俩人有所防范，且距离又近。俩兄弟的飞针一出，她必死无疑。
而你现在，故意乱喊乱叫、扯乱话题，就是想让本官忽略掉赵维昌。
虽然你也没想到：袭杀不成功、你还露了原形。不过你也愿意与刑官大人同归于尽。”
说着，笑了笑，再问道：“本官没说错吧？”
潘立荣：“……”
一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所有的猖狂、得意，俱都消失不见。
看着有机灵的衙差、随着画海的声音落下，就去搜检了赵维昌的全身，搜出了两盒针匣、还有藏在头发里的十根毒针。
潘立荣跪倒当场，满脸的绝望。
不过，几息后，他又抱着一线希望地抬起头来道：“这儿是个连环计，你妹妹那儿更是，她，逃不掉的！”
画海听完撇撇嘴。嘟囔了一句：“她是画谨年的女儿。”
嘟囔完，问向所有人道：“你们只看到她当官了，可你们知道：她每年遇到的致命袭杀、有多少次吗？”
……
楷县那边。
画棠看着郑佳欣冲了出去。
而邓氏，也抱起膀子，看着郑侍卫向着自己冲过来。
半分退避、慌乱的意思都没有。
邓氏相信：在郑侍卫砍到自己前、自己手下的人，就会跳出来将对方给砍倒了。
周围有了动静。
不少人跳了出来。
邓氏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笑得非常自得。
她学着画棠的样子，负手而立，然后挺起了胸膛、昂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