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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宏第一女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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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杀乞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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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盲人小姑娘楚迎月,就侧了侧脸,指着自己左耳垂上的一枚、再侧脸。

让州官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耳垂。

再道:“因右耳上的这枚珍珠耳钉、后方的软木塞丢失,故而,小女子便将其取下,塞进了银袋之中。

原本打算将左耳的也一并取下,只是小女子是盲人,怕到处塞了会遗失,便继续佩戴在耳上。请州官大人明鉴。”

一番自证,听得州官频频点头。

这时,州官自家后院的一名婆子、被衙差带了进来,州官便让那婆子、对何碧儿搜身。

何碧儿迟迟不交出银袋,本来就代表着有问题。

但因其是女子之身,所以,州官就等着找来婆子搜查。

何碧儿一听要搜身,立时便更捂紧了袖子,还想要蜷缩起身子。

可惜,这是公堂,自然容不得她放肆。

衙差们虽然不能搜她的身,但是要按压住她的胳膊、却是行的。

何碧儿的两条胳膊,便被衙差们向后扯着、肩膀也被按着,她顿时动弹不得。

那婆子上前,扫了眼此时妆容花得、像个鬼一般的小妇人,抬手就从其袖中,搜出了两个银袋。

转身,呈到了州官案前,然后站去了一边。

暂时没有回转后院,是怕接下来还有自己出手的时候。

州官拿起那个绣有一条细流的银袋,看了看上面的月亮、石头、半个幼虎的脑袋。

然后扯开袋口,将里面的物什倒了出来。

果然,内里除了95两银子之外、还有一枚没有后塞软木的、珍珠耳钉。

这一下,人证、物证俱全,何碧儿,再无从抵赖。

而何碧儿在看到州官对自己亮出的、那枚耳钉之后,便哭着交代道:“不是、银袋不是奴家偷的。是、是奴家捡的。

那盲人小姑娘,摸索手帕拭汗,将银袋带出落地,奴、奴家、奴家见无人注意,便、便将小姑娘绊倒……

然后、然后就捡了银袋。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奴家真没偷、真的没偷啊。”

可惜,由于她的供词反反复复、且根本无法证明银袋是她捡的。

随后,州官石迟山就对此案、当堂做出了宣判。

“人犯何碧儿:犯偷盗之罪。因其所盗银两数目过大:银子95两、珍珠耳钉合五两,正合整一百之数。

且是对着盲人行窃,故而,罪加一等!

有律规定:凡盗银一百两、或以上者,剁一只手、剜耳、刑五年。

何碧儿罪加一等,故本官宣判:判其剁两只手、免剜耳,刑十年!

退堂!”

州官宣读的每一个字,都像巨雷一般、炸响在何碧儿的头脑之中。

她嘶哑着喊冤,也疯狂地后悔。

可惜她的声音,已再没有人愿意听闻一丝一毫。

而她的后悔,也只能由其用一生去慢慢痛惜了。

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们,鼓掌喝彩,扬眉吐气。

楚迎月接过衙差转交过来的银袋,再次叩谢了州官之后,又撑着竹竿,慢慢地点地而出。

心绪:忽然复杂难言。

而熊庆杰跟在她的身后,大声道:“姑娘,你不认路,吾送你一程可好?”

楚迎月轻轻颔首:“多谢恩公。”

就这样,俩人又大明大方地离开。

州官、衙役们、百姓们,还很是为那个壮汉、狠狠地在心里点了一个赞。

及至避过人、上了马车,绕来绕去回到客栈后。

楚迎月一见到画棠,便将其给一把抱住,流出了眼泪。

看到几人疑惑的目光,熊庆杰抓着后脖梗,把事情从头到尾地给说了一遍。

说完还夸楚迎月。

“迎月这招真的非常好、非常漂亮!简直比让我亲自动手、揍那女人一顿、更加解气!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那州官、那些百姓们,看到那女人的下场时,是有多么的开心和高兴!

看得我这心里、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高兴!”

说完又加了一句:“果然还是脑子比拳头有用。”

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棠则轻拍着楚迎月的背,轻声道:“你是因那女子的下场极惨而难过?

还是因再一次看到世人对男子、女子的不公,而郁闷?

还是因为被迫直上公堂、报出女子名讳、毁了名声,而伤心?”

女子名讳,本不轻易能让外人知晓。何况是当众说出?

这也是女子上公堂、即毁名节的原因之一。

楚迎月本是在严苛的、女子礼教中长大的女子。

这逃家的一年多来,几乎是时时处处、一言一行、都在挑战她的思想和习惯。

画棠很能理解楚迎月,同时,也十分佩服楚迎月。

画棠自己不同,她从小就没怎么受世俗礼教的影响,自然内心里也就少了许多的挣扎。

而楚迎月的这份挣扎,真的是思想碎了建、建了碎,不停地碎、不停地建。

能挺过来、并面对,真的是楚迎月的心性了得了。

画棠想到这儿,对着没有回应自己话的楚迎月,再继续道:

“律法之严,为的就是能震慑世人、以达到令人收敛手脚之效。盗律虽重,作用亦是一样。

你虽然设计,然:也是那女子咎由自取之故。

若她捡你银袋便归还、若她被熊庆杰揪着之时就归还、若她在公堂之上直言是拾不是盗,她便都有机会脱身。

可惜,她贪财成性、苦思狡辩、不识律法之重,一步错、便步步错。

你为她可惜、以为自己害了人。

你换个角度再想一想:若她死揪着那老者不放、若不是有人为那老者出头,那么,那老者又是何下场?

若她装病、死缠着那青衫男子、最后逼得其家破、甚至人亡,你又怎会忍心?”

说到这儿,画棠转换了语气,扶正楚迎月,认真看着她的双眼、认真地再道:“不过……你为惩治奸邪设出的这个计谋,我却不能夸你对。

从律法的角度来说:我不能夸你对。

因为你当时还有个法子:就是拉着老大爷、青衫男子、以及那女子,一起对薄公堂,为老大爷和青衫男子、还一堂堂正正的名声。

至于那女子,也会因信口雌黄、诬人清白,而被杖责三十、刑一年。

你想想:哪一种更能让你的心里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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