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丹先出示了一组证据,文字描述加上录像光盘,内容是案时街区的和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证明商再军从案现场的树丛里出来,将凶器扔在垃圾箱,随后回到了家里。
“请值庭法警交给被告人商再军看。”方朝阳道。
一名法警走上前,从公诉人手中接过证据,书面内容放在商再军的跟前,录像则交给书记员赵芳芳,由她播放并投影在大屏幕上。
视频上,商再军慌慌张张地从树丛里跑出来,将手里的一样东西,丢进了垃圾箱里。随后一路奔跑,进入了小区。
“被告人商再军,这些证据你都看清楚了吗?”方朝阳问道。
“看清楚了!”商再军道。
“下面将书证交给辩护人。”方朝阳道。
法警又从商再军面前,将证据放到辩护人的桌上,乔海洋仔细看过之后,表示看到了。
最后,这些证据才被法警交给法庭,方朝阳看过之后,又交给高亦伟和穆凡,两人表示没有异议,重新还给了公诉人。
“被告人商再军,你对公诉人的这份证据有异议吗?”方朝阳问道。
“没有!”
“辩护人有异议吗?”
“没有!”
“下面由公诉人继续出示证据。”方朝阳道。
公诉人苑丹继续出示下一组证据,案现场的情况,其中有沙梅子死去的照片,裤子脱落在脚踝处,满身血污,为了保护被害人的隐私,某些部位被遮盖了。
那柄凶器剔骨刀照片上,准确标明了长度和宽度,提取血渍的化验报告,证明是沙梅子的。刀柄上的指纹分析结果,来自于商再军。
还有法医的尸检报告,受害人脖颈两侧、大腿内侧两边,胸口左侧肋骨间,都有致命伤。除此之外,手臂和腹部,更是多达十二道伤口。身体下部的提取物证明,生前遭到了强-奸。
这一组证据被投射在大屏幕上,非常刺激眼球,旁听席上传来愤怒的声音,方朝阳不得不敲下法槌,法庭禁制喧哗。
都看过证据后,方朝阳问道:“被告人商再军,你对公诉人的这份证据有异议吗?”
“有!”商再军道:“那柄刀是沙梅子的,可为什么只有我的指纹没有她的?一定是,沙梅子的指纹被擦掉了!”
“你这是在质疑法医的公正。”方朝阳道。
“他们跟警察是一伙的,联合起来制造伪证。”商再军道。
纯属胡说八道,方朝阳也不理他,继续询问辩护人,乔海洋表示没有异议。
接下来,公诉人又出示了一样证词,那柄剔骨刀的来源,富民农贸市场三十八号肉摊张厚德,证明刀子是他的,并且丢失了。
还有一份视频报告,证明剔骨刀丢失的当天,商再军进入过农贸市场,手里还拎着菜。
对此,商再军再次提出异议,说张厚德跟他关系不好,曾经打过架,故意栽赃陷害,说刀子是他偷的。
那天,商再军去过市场不假,监控可以拍到这一幕,但监控没拍到那把刀丢了,不能任由一个屠夫随意诬陷!
“审判长,我想出示一份证据,商再军的庭审录像。”苑丹道。
“可以!”
苑丹拿出一个移动硬盘,由法警交给了书记员赵芳芳,将录像内容,投射在大屏幕上。
时间很长,采用了快进的方式,整个过程中,除了一名警官给商再军递了一支烟,并没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
“审判长、陪审员,这份证据足以证明,对被告人商再军的审讯,完全遵守相关规定,合理合法,并没有任何殴打或者逼迫行为。”苑丹道。
“我有异议,视频可以作假,这里面把殴打我的那一段给删了。”商再军道。
“整个视频上的时间是连贯的,经过鉴定,并没有经过任何特殊处理。”苑丹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是想整死我,我冤枉!”商再军失态了,大声喊道。
“被告人,不许咆哮法庭。”方朝阳冷着脸道。
乔海洋连忙给了商再军一个制止的眼神,到现在为止,他对通过辩护减轻量刑,已经不抱希望,被告人又犯了一条错误,认罪态度不好。
商再军不再说话,但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子,审讯录像至关重要,能够证明,他在整个过程中,都是自愿交代罪行,并没有任何强迫的成分。
“所有证据已出示完毕,以上证据足以证明起诉书所指控的犯罪事实,请法庭充分考虑、予以采纳。”苑丹道。
“请坐!”方朝阳点头,又说:“下面请辩护人出示证据。”
乔海洋起身,将证据一股脑都拿了出来,商再军的抑郁症诊断书,服药记录,还有那份百人签名的请愿书。
对于这些证据,控辩双方都没有异议,至于法庭是否采纳,目前还未知。
没有出现新的证据,举证环节到此结束,而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方朝阳决定,庭审继续,争取在下班前,将此案的一审审结。
“现在开始法庭辩论。”方朝阳道,“先由公诉人表公诉意见。”
检察员苑丹再次起身,大声道:“九月十日生的这起强-奸-杀人案,其性质之恶劣,非常罕见。受害人沙梅子,在夜跑健身的过程中,遭到被告人商再军的尾随,先是强迫生关系,随后被无情杀害。受害人沙梅子身中十七刀,期间所遭受的痛苦,无法想象,而被告人商再军对这一恶行并无悔意,一再狡辩,更是让人心寒。此案证据链连贯,被告人犯罪事实清楚,为了严明法纪,公诉方认为,应该对被告人进行重判,建议死刑。”
“哼,你们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商再军出一声冷哼。
“被告人商再军,你可以自行辩护,或者由辩护人表辩护意见。”方朝阳道。
“这个案子,明明是我中了那女孩的圈套,为什么把一切罪责都推在我的身上?我是一名善良的人,而她是个骚-货,就是该死。到了警局后,我因为没有服药,整个脑子都浑了,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商再军并不放弃最后的机会。
“你尾随沙梅子十几天,意图明显,不要总拿着是否服药当成挡箭牌。”苑丹生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