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前半段,那长长的,狭窄的通道之中,却并无任何法术轰击的痕迹。
也没有任何拓宽的痕迹。
何松只看到一些微微的焦痕,在石质通道的内壁之上浮现。
按照何松的猜测,应该是有人施展法术,从深坑上方往深坑内部进行攻击时,法术的威力扩散开来。
因此才在石质通道的内壁之上留下了这些焦痕。
这两种痕迹遥相呼应。
再通过后半段那被拓宽的通道来看。
何松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目光幽幽的看了眼通道之中的焦痕,以及那被拓宽了许多的通道。
何松心中顿时闪过了当时的场景。
想必。
当初在此地发生大战之时,在有人胜出之后,那人便直接进入到了何松的隐蔽洞府之中。
可结果,却有人黄雀在后,在那人进入到隐蔽洞府之中后,于洞府出口处堵住了出口。
这也导致,若是那人想从隐蔽洞府之中离开,便必须得硬生生的承受住上面那人的攻击。
那些石质通道内壁之上留下的焦痕,或许便是上面那人施展法术时留下的。
而底下的那人,应该也很快意识到不能这样硬碰硬。
因此,便开始着手拓宽原本狭窄的通道。
可惜,何松当时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狭窄的通道并未被完全拓宽。
一切便已经完全停止。
目光扫过头顶上空被拓宽到一半的狭窄通道,何松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别处。
不管此地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所争夺的机缘,全部都是何松当初留下来的东西。
身为这些东西的主人,何松虽然已经无法追查这些人究竟是谁,最后又都是些什么下场。
但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何松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何松在数十年前所开辟的隐蔽洞府之中,也有数具尸骨。
这些尸骨横七竖八的倒在洞府的地面上,周边满是灰尘。
与上面那些尸骨类似的是,这些尸骨身上的储物袋全部消失不见,基本没有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对此,何松只是目光扫过他们,然后便抬步朝着洞府之内走去。
走过一处处自己亲手开辟出来的屋舍,何松很快来到了当初用于储物的房间。
没有出乎何松的意料。
当他来到此处房间之时。
此处房间已经被完全破坏,原本被他放在房间之中以防万一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一空。
除此之外,原本整齐划一的房间内壁之上,也出现了许多刀砍斧劈的痕迹,还有许多法术留下来的印记。
甚至就连房间内部的空间,都被拓宽了许多。
想必。
那些当初在此地搜寻机缘的人,是怀疑房间之外还有更多的机缘。
最终在拓宽了许多之中一无所获之后,才终于停下了手,不再破坏此地洞府。
而何松在此地留下的七香追踪术印记,也是因此而被毁,导致何松无法再通过七香追踪术来追踪此地位置。
目光扫过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隐蔽洞府,何松面上平静。
但心中却已经带上了一丝疑惑。
自己当初精心挑选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给发现了?
按照此地尸骨风化的程度来看,恐怕这些人都已经死去几十年了。
也就是说。
在自己开辟完隐蔽洞府之后的几年,最多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里,此地便被人发现,并且在此地发生了一场大战。
但。
一座深埋地下上千米,位于石山最中心的隐蔽洞府。
又是怎么被那些练气期修士发现的?
要知道,何松当初可是并没有在隐蔽洞府所在之地布置阵法,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深达千米的深度,便是这座隐蔽洞府最佳的保护色。
但如今看来,何松觉得自己必定是忽略了什么,因此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过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
何松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明明纯阴宗那里的隐蔽洞府,还依旧好好的在那里。
怎么到了这边,自己开辟的隐蔽洞府,就被人给发现了?
带着疑惑。
何松很快便从早已毁坏的洞府之中走出,整个人飞上了天空。
举目四望间,何松神色突然一动。
远方的山林之中,何松目光扫过之时,有一道人影一闪而逝。
以何松筑基真人的目力,自然不可能看错。
可是,此地如此偏僻,怎么可能会有人经过?
带着疑惑,何松身影化作一道遁光,迅速朝着那道人影所在之地而去。
很快。
伴随着筑基真人的灵压,何松所化的遁光降落在了一处山峰之上。
当何松的身影从遁光之中走出,浓郁的灵压辐射四周,将四周的花草树木尽皆压低了身形之时。
一道惊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晚......晚辈江高,拜见前辈,不知前辈驾临,所为何事?”
筑基境的灵压并不恐怖,对于练气期修士来说,也只会稍感不适罢了。
但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江高的身形却也随之佝偻了下去,整个人仿佛被灵压压垮了一般,显得格外狼狈。
见此情形,何松心中不以为意。
卖惨?
他见得多了。
江高如此行为,并不会让何松心生怜悯。
相反,在见到江高如此行为之后,何松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已经多出了一丝意外之色。
练气期修士,何松见过很多很多。
眼前这江高,在何松望气术的注视下,修为乃是练气九层,浑身血气缭绕,看上去十分唬人。
虽然并未踏入练气大圆满之境,但想来也快了。
按照何松对于练气期修士的了解。
到了江高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基本都窝在仙坊或者仙城之中,开始为筑基做准备了。
江高出现在此地,再加上其身上浓郁的血气,并且一见自己便疯狂示弱,可见其心中必定有鬼。
但江高究竟是在此地做什么,何松却是不太清楚了。
“江高?你为何会在此地?如实说来。”
虽然心中已经确定江高此人必有蹊跷,但何松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看似只是随口一问。
但目光却已经锁定了江高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