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颇为煎熬的换好药,她小声的说了谢谢,眼睛往沈鹿方向瞟了好几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便走了。
蔡素收好东西,“老板,你和杨姐吵架了?”
沈鹿关掉光脑:“没有。”
杨静这样的性格,能和谁吵架?
沈鹿是来跟蔡素说辛宇做披萨的事。
“先不说推出披萨后会不会受欢迎,总归辛宇要做的事会比以前多,可能落在你和邓莹身上的工作就更多了,你看还要不要招个人?”
前期的备菜工作是很繁琐的,而且蔡素带着邓莹和辛宇两人还要负责在窗口给客人打菜。
“不用这么着急,到明年开春都会是淡季,我和邓莹应该是没问题的。”蔡素完全站在沈鹿的角度考虑,“要是看生意不错,再招两个也不迟。”
生意不好,就要控制成本,蔡素是万分希望小鹿美食能一直开下去,她喜欢这家店,更喜欢沈鹿,希望能在这里做一辈子。
沈鹿点点头,“好,那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事情聊完,沈鹿起身,想起什么又转过身,“蔡姐,我想等天气好一点,大家都来上班后,就正式任命你为副店长,你觉得怎么样?”
蔡素愣了一下,“我……”
虽然沈鹿说过她在店里相当于副店长,但这和正式任命是另一回事。
我真的可以吗?
蔡素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是我真的可以吗?
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才能,真的能做好副店长这一职?
还有,副店长到底要负责一些什么啊?
她好多事都弄不明白。
“你不要太有压力,副店长要做的事和你日常做的差不多。”沈鹿摸了摸鼻子,“毕竟我们现在的店小,就连我也要进厨房做事,不可能像那些酒店大厨房一样,管理人员只要坐办公室就行,唔……好处的话,每个月的工资能多500星币。”
蔡素心头一松,多赚500星币一个月当然好,过两年她还要送小朗去明德读书。
明德的学费一学期是阶梯式收费,年级低收费低,年级高收费高,一年级的话,一学期的学费是4000星币,再加上服装费、伙食费、学杂费等等,一共要6000星币。
现在她手上一毛钱的存款也没有,钱当然是多多益善。
“好的老板,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帮你管理好这家店。”
不会她可以去学,蔡素决定以后晚上抽出半个小时在电视上学习。
电视可以联网,网络上有管理的相关视频。
蔡素之前没想过这些,每天下班回宿舍,陪小朗玩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就和儿子洗漱睡觉。
如今,她要更努力一点才行。
沈鹿很满意,蔡素不愧是她最喜欢的员工,踏实,稳定,总能最快get到你的意思,交代任何工作不会有一点后顾之忧。
虽说前期投入是大了点,但沈鹿觉得太值得了。
沙尘暴继续肆虐了四五天,在沈鹿快要闲出毛的时候,风终于降到了五级,也就是弱沙尘暴,基本不影响正常出行。
沈鹿提前一天狠狠定了三倍量的食材,从早上起来后,斗志拉到最高,和员工们短暂问候之后,就投入了紧张忙碌的工作中。
红烧肉、宫保鸡丁、剁椒鱼头、豆豉蒸排骨、卤味、麻辣烫、薄荷水……还有新加的披萨。
今天要做的菜格外多。
沈鹿甚至都没空去前台给人打卡兑奖,这个事交给汪大个,她今天怕是要在后厨马不停蹄的炒菜。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在家里憋了这么些天,顾客们今天肯定会报复性的消费。
辛宇从揉面团开始就特别紧张。
昨天沈鹿跟他说要今天上新披萨的时候,他别提有多高兴,撸着袖子,胸脯拍的震天响。
可随着时间逐渐离十一点半越来越近,他的心跳就越来越快,呼吸也急促起来。
辛宇揉了把脸,深呼吸了几口。
斜刺里递过来一块毛巾,辛宇扭头一看,是邓莹。
“脸上有面粉,你擦擦。”
“谢谢。”辛宇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
“紧张?”
“没有!”辛宇反应有点大,他清了清嗓子,放低声音,“我没有紧张。”
紧张也没用了,老板早就拍了披萨的宣传视频,在抖抖上预热两三天了,今天要是不上新,会让客人失望。
辛宇不想让客人们失望,更不想让沈鹿失望。
邓莹抿抿唇,“加油。”
“我会的。”
邓莹回到蔡素身边,准备营业的各项事宜。
她今天过来上班,便听说辛宇学会了披萨的制作方法,并且要单独负责出品。
那一瞬间,她是很羡慕的。
她和辛宇一同从实习员工做起,她的天赋是要比他高的,还以为最先能做出菜肴,放在窗口售卖的人会是她。
没想到,仅仅是几天时间,辛宇就反超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那天说什么也要来店里。
邓莹咬唇,半晌,又松开了。
这话也只能想想罢了,事实上,那天她根本来不了。
妹妹病了,爸爸和妈妈为了给不给她买药在争吵,哥哥一脸冷漠,无情的说出“拿钱给她买药治病,那我娶老婆的钱什么时候能攒够”。
一直在家里当隐身人的她,在听到哥哥那句话后爆发了,将哥哥狠狠骂了一顿。
人穷志短,脾气却大的哥哥哪里受得了他看不起的妹妹指着鼻子骂,冲过来就要揍她。
邓莹梗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有种你就打死我,没了我去上班赚钱,你的彩礼钱十年也别想攒够!”
这话算是掐住了哥哥的命脉,就要落在她脸上的巴掌,硬生生顿住了。
“行,你要是两年赚不够彩礼钱,就老老实实嫁人换彩礼。”哥哥啐了一口,进了房间,用力把门关上了。
爸爸妈妈也不再争吵,邓莹独自出门,冒着可能会被风吹走的危险,给妹妹买了药。
有时候邓莹还挺羡慕辛宇的。
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无拘无束,无牵无挂,做什么都能全力以赴。
不像她,约束太多,又有牵挂。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拴在脖子上,绳子那头的人随便扯一扯,她都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