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海挠挠头,脸色涨红,“他们说时间太久,找不到了……”
白梅半张着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又笨又蠢。
“爸,你太草率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白雪暗暗摇头,替白家操心。
突然,坐在沙发上的周乔,猛地站了起来,她脸色通红地往阳台上看了一眼,抓起沙发一角的行李袋,
“姨夫,你别忙了,我这就走。”
撂下这话,周乔拎起行李袋,快速往门边走去。
白大海抱怨了白梅,“你呀,你说话声音太大了!让周乔都听见了!”
白梅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她往前挪了两步,想去叫住她,走到阳台门边,她又停住了脚步。默默退回到阳台。。
白大海冲到周乔身边,准备赔笑脸。
就在他要开口之际,他的胳膊被人揪住了,他回身一瞅,竟然是白雪。
白雪冲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微微摇头。白大海似懂非懂,疑惑地看着白雪。
就在这时,刚准备夺门而出的周乔,“嘤”的一声。
昏倒了。
白雪回身,冲着白梅恬淡的一笑。
白梅走过来,附在白雪耳边,小声问:“这是咋了?”
“咱们遇上高手了。”
白大海让白雪白梅一起,把周乔扛到白雪房间。
白雪抱着手臂,盯着“昏死”的周乔,白雪突然想起一件事。
白家只有两间房,白俊和白大海睡一间,白梅没出嫁时,和白雪睡一间。周乔来了,岂不是只能和自己睡一间?
白雪把白大海扯出房间,十分不情愿,
“爸!我和她住一间?”
白大海忙得大汗淋漓,他抽出毛巾擦了擦汗。
“你就先对付一下,等她招工走了,就好了。”
“爸,你说这话不亏心啊?她是大学毕业还是咋滴?一个初中生,还想招工!”白梅毫不客气,怼了一句自己老好人爸爸。
白大海紧张地往屋里瞅了一眼,
“祖宗!你就闭嘴吧!”
白雪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周乔可不是善茬。
看来以后,有的麻烦了。
“爸,你尽快给她联系招工吧。”白雪抓起围裙,挤进厨房忙活晚饭的事情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白雪才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盯着床上的周乔,默默地在衣柜里掏出铺盖,开始给自己打地铺。
躺在地上,白雪总是不踏实。
也许是因为白天太累,没一会儿,白雪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的声音,把白雪吵醒了。她借着月光,往床上看去,发现床上已经空了。
她假装熟睡中翻了个身,眯眼看去。
发现周乔正站在自己的书桌前,仿佛定住了似的。她慢慢走向自己,俯身,盯着自己的眼睛。
白雪极慢的速度合上眼睛,心脏也慢了半拍。
直到周乔确定白雪确实睡着了,她才又站回到书桌边。手,缓缓搭在了书桌的抽屉上。
“咯吱吱……”
木质摩擦特有的声音,在房间中被无限放大。
周乔的手,最终放弃,垂了下来。
她离开桌子,回到床边。
此时,地板上“睡着”的白雪,紧紧攥着被角。
浑蛋!
抽屉里装的可是自己的老本,一个存折,里面夹着三百多块钱的现金……
第二天白雪起了个大早,她没顾得上洗漱,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把抽屉中的钱和存折统统塞进包里。
想了想,她又把辅导卷子也塞进包里。
今天是周末,白雪在前进市场忙活了大半天,把关门的工作留给姚强后,白雪赶回了长征厂。
回到厂里,白雪往半山腰的专家楼方向走去。
专家楼,就是分布在长征厂后山上,星罗棋布的小洋楼的总称。
半山上住着的,全部是长征厂的重要领导。其中就包括周关山厂长,还有总工程师刘学明。
沿着山路,缓缓上行。
空气在雨后愈发清新,白雪深吸一口气,侧身看向山下,她顿时愣住了。整个长征厂尽收眼底,明明是工业化的景色,却显得无比壮观巍峨。
不知不觉间,白雪站在了16栋楼前。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洋楼,这栋楼的廊檐下,爬满了粉白色的蔷薇花,把外墙包裹住。
白雪站在楼下仰望去,仿佛置身在花海仙境一样。
鼻腔中,目光里,馥郁芳香。
“在这儿。”
温淮之站在二楼,双手撑在窗台上,俯视楼下的白雪。
白雪听见温淮之的声音,仰头。
今,温淮之没穿西装。在白衬衣外,搭了一件薄羊毛背心,看上去居家气息十足,整个人暖了不少。
白雪绷直嘴角,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温淮之一个人住在一栋楼里,自己却要和一个心机鬼分享房间……
委屈!
想到这儿,白雪搂着自己的包,越来越紧。她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早日实现财务自由!她也想要一栋这样的房子。
温淮之下楼,给她开了门。
“请进。”
白雪顺着门缝挤了进去。
当她看见内里陈设的时候,白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眯着眼睛,冲着温淮之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温厂长,你家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啊?”
温淮之皱皱眉,
“多大?”
白雪掏出存折,十分郑重,“这里有我的生意本。”
温淮之嘴角斜钩了一下,还是把白雪带进了一楼楼梯下的书房,他抬手指着一幅画。
“墙里,有个保险箱。”
藏好东西,白雪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走出书房,在客厅里环视一周。这里面家具齐全,哪哪都收拾的一尘不染。而温淮之让自己过来帮忙?能做什么呢?
“温厂长,你这儿很干净啊,还需要我打扫吗?”
温淮之靠在门框上,一本正经的问:“谁让你来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