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周末,白雪赖床,蒙头猛睡。
“咚咚咚!”
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白雪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开门。
顺着门缝,一阵熏风挤了进来。
同时,挤进门的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白雪怔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就被那人撞进了门。她猛地往后一坠,险些坐在地上。
一只柔软且有力的大手,揽过她的腰肢。
白雪定神,仰头望向男人的脸。
顿时,她的小心脏被惊得砰砰作响。
“温厂长?”
白雪揉了惺忪睡眼,连忙推开了温淮之。
“温厂长你怎么来了?”
白雪慌忙整理衣襟。
就在刚刚,温淮之接住自己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睡衣的扣子扯开了,一片雪白分毫毕现。
“我来帮你学习。”
温淮之不紧不慢,从身后提出一个网兜袋子,里面摞着十几本各式教辅材料。
“不用麻烦你,我可以,”
白雪拒绝着,嘴唇,被两片软绵绵的物质堵上了。
她紧张地攥着衣襟,只能看见温淮之高耸的鼻梁近在眼前。
“白雪,我喜欢你!”
温淮之灼热的气息,涌进白雪的嘴唇,鼻腔。他的声音直接经由他的唇,入了她的耳。
白雪一阵意乱情迷……
算了!豁出去了!
被这么帅的男人一撩拨,她觉得自己要沦陷。白雪身子一软,任由温淮之把她抱到床上。
两人你上我下,你下我上,翻滚了好一阵。
“哎呦!”
一阵闷疼,袭上白雪脑门。
指尖的触感冰凉,从温软的床铺,变成了坚硬的水泥地。
白雪揉了揉脑袋,缓缓睁开眼睛……她坐在地上,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床铺,哪来的什么温淮之?
“呵呵!”
只是一场梦……自己竟然从床上摔下来了而已。
一阵小风吹过,白雪的胸口一阵发凉。
白雪低头看去,自己前襟的扣子呢?!
昨晚睡觉的时候,明明还是完好无损的。
白雪撩了下头发,开始在床铺上翻找。就在她低头寻找的时候,扣子竟然缠在自己头发上,在眼前晃荡着。
白雪坐回到床上,托腮沉思。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咚咚。”
门又响了。
白雪心脏哐哐哐的乱跳起来。
她连忙起身,欠出一点小门缝,往大门附近看去。门前光影下,有一道黑色阴影。
“咚咚!”
白雪揪着衣襟走到门边,清了清嗓子,“谁啊?”
她脸上一热,心跳愈发快了。
“我,齐天娇!”
白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底泛起一丝狐疑。
她拉开门,“齐同志,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齐天娇自来熟,她顺着门缝挤进来。挎着包,在白雪家客厅里晃荡了一圈,兴致勃勃坐在了沙发上。
她挑起细长的眉眼,这才注意到了白雪。
“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白雪呛了一下,揶揄道:“还不是为了给你开门,从床上掉下来了。”
齐天娇受宠若惊,凑到白雪身前,拎起她挂着扣子的头发丝,在白雪眼前荡了荡,笑得乱颤。
“这扣子,怎么缠在头发上了?”
“也是因为你。”
白雪扯过头发,狠狠吐了一口气,瞬间镇定下来。
“齐同志,今天是周末吧?”
“对啊!周末,年轻人怎么能睡懒觉呢?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朝气。”她不怀好意地凑到白雪脸边,“你答应我了的,陪我做头发去。”
“谁答应你了?”
白雪无语。
“你说过,我有事儿尽管来找你。我现在就有事……”齐天娇怕白雪生气,癞皮糖似的黏住白雪,摇晃着肩膀,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
“求求你了,白同志。晚上我要陪我妈出去吃饭,想打扮漂亮一点。”
耐不住齐天娇的软磨硬泡,白雪只好答应陪她去弄头发。
路上,白雪给她打预防针。
“你头发刚烫没多久,肯定是弄不出来什么花样的。”
“没事没事,只要和现在不一样就行。”
白雪在厂电影院附近,找了一个理发店。
齐天娇洗完头,坐在理发转椅上。理发师大姐一边拨弄着她的头发,一边直咂嘴。
“这怎么弄啊?剪短?”
白雪拎起一撮羊毛卷,问,“你这儿功率最大的吹风机,是多大的?”
大姐指了一下桌上的两台吹风机。
“喏,就是那个大的。”
白雪拿起吹风机,打开试了试温度。
她逐渐感觉到了烫手。
“好,就这一台吧。”
白雪拿起桌上卷梳,挑起齐天娇的一缕头发,贴在卷梳上。白雪左手使劲儿往下拉,右手把吹风筒固定在卷梳上。
十几秒,卷梳撤下来后,这绺头发直了。
“大姐,就按照这种手法,把她的头发都拉直。”
大姐看懵了……
她连忙接过白雪的手中的工具,开始照做。
“丫头,你很专业啊。你是做美发的吗?”
白雪笑着摇头,“爱好。”
齐天娇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白雪,厉害!以后咱俩就是铁姐们儿。”
白雪心里苦。
就在白雪观摩大姐拉头发时,她突然觉得背后热烘烘的,带着灼烧感。白雪回头,往背后的门外看去。
温淮之,目光和她撞在了一起。他的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此时,艳阳高照,初夏的小凉风在耳边细细作响。
温淮之手中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男孩胖嘟嘟的,一双小酒窝嵌在脸颊上,长得十分可爱。
男孩的另一只手,被一个衣着考究的女人牵着。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精致立体,看上去修养极佳。
阳光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像是在发光。
温淮之的脸上,显出罕见的温情。这让白雪想起刚才的梦。
她迅速转身过去,故意躲在齐天娇身侧。当她再抬头看向门前时,只剩下温淮之颀长挺拔的背影。
“白雪?你发烧了吗?”
齐天娇见她满脸通红,伸出手扯了一下白雪的袖口。
白雪拍拍自己的脑门,“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为了给你开门,从床上掉下了。撞到了脸。”
齐天娇嘟起嘴,自责地“哦”了一声。
白雪又朝门前看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
她心里暗叹了一句。果然长得好的男人,都结婚了。
电影院前。
温淮之买好电影票,塞给了男孩一张。
“小天。你和你妈一起进去吧,马上要开场了。”
男孩拿着电影票,极其失望。
“舅舅!你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