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骄阳当然想干掉吴老四,而且,在茶馆里面的时候,机会确实好。
问题是,除掉了吴老四,陈骄阳也拿不下两人的地盘啊,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势力,想吞并彪哥和四哥的地盘,那是不可能的。
这两人的手下都不答应,更别说军哥那些大佬。
就算吴老四死了,那也还有几个得力干将,比如鹏哥、阿成都可以接吴老四的班,他们会去找陈骄阳报仇,那可是不死不休。
陈骄阳挡不住鹏哥。
而且,在敬叔的茶馆动手,也把其他大佬得罪了,敬叔明天醒来,只需要一声令下,六七个大佬出手,陈骄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最后只能跑路。
陈骄阳现在可不想离开泉城,那就得留着吴老四,把吴老四一起拖下水,让吴老四想办法把今天的事情摆平。
吴老四是聪明人,要是杀了陈骄阳,他也不好跟敬叔交差。
当然,吴老四也是真想杀了陈骄阳,把责任全部推到陈骄阳身上。但问题是,别人不相信你的片面之言。
就陈骄阳一个人,能除掉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彪哥?没有你吴老四帮忙,陈骄阳一个人能够做到?
最终,吴老四选择留下陈骄阳。
这时,吴老四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接通后,陈骄阳也听到了对面的话。
是鹏哥打来的。
彪哥的亲信孙健斌跑了,阿森和阿宏都受伤被抓。
彪哥的人一共去了十三个,跑掉了八个,抓住五个。
自己这边伤了两个。
吴老四很不满,但却也没办法,能有这样的结果就不错了。
如果不是偷袭,而是堂堂正正的打一架,可能还没有这样的结果,双方势均力敌,可能会两败俱伤。
车子继续往敬叔的家驶去,吴老四又打了几个电话。
快到敬叔的家门口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这是郊区的一栋小洋房,很阔气,也很幽静,门口连个保安把守的都没有。
如果是其他大佬,肯定是戒备森严,但敬叔早就退隐了,也没什么仇人,压根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危。
吴老四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让手下暂时把彪哥带走,就先等着。
大概过去二十分钟左右,有五辆车子同时出现,是军哥、超哥他们。
这都是附近的大佬,也都是当年被敬叔带出道的门生。
一见面,他们就斥责吴老四胆大包天,居然选择在敬叔的茶馆闹事。
吴老四赶紧上去解释,然后小声嘀咕了几句,陈骄阳不知道吴老四说了什么,因为他还坐在车内,反正其他五位大佬这次没有那么大喊大叫,似乎是达成了什么默契。
陈骄阳明白过来了,想让其他大佬消气,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些人从中得到好处。
如果以陈骄阳自己的想法,他会让其他大佬,一起把彪哥的地盘给瓜分了,这样大家都有了好处,就会默许彪哥被除掉,大家一起承担责任。
“吵什么吵?滚进来!”
别墅内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是敬叔被吵醒了。
这些家伙嗓门那么大,在这寂静的夜晚,几百米外都能听到,更何况十几米内的别墅内?
一行人赶紧闭嘴,吴老四也来到了车旁,给陈骄阳打了一个眼色,这才走向敬叔的别墅。
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敬叔坐在大厅内侧,睡眼惺忪,就这么看去,六七十岁的敬叔反倒是很慈祥,要是不知道他过往的人,第一眼看到他,估计还真以为是一个慈祥的老头子。
谁曾想着也是当年这一带的地头蛇,要不是出事了,估计最后还能跟金爷掰掰手腕。
当然了,当年敬叔巅峰的时候蹲了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比如金爷这样的竞争对手给算计了。
“说吧,什么事情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大吵大叫?”敬叔脸色一凛,还是颇有当年的气势,眼神依然锐利。
“大半夜打扰敬叔,还望敬叔原谅,只是此次事情着实特殊,不得不来打扰敬叔。”
吴老四率先开口,先是领罪,这才正色道:“此事,还是让这位陈老弟说吧。”
“晚辈陈骄阳,拜见敬叔。”陈骄阳上前拱手行礼。
“听说过你,最近势头很猛。”敬叔上下打量了一番陈骄阳,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语气反而很冷漠:“而且,下手还极其狠辣。”
“我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修车工,是彪哥逼我踏上了这条路。”
陈骄阳沉声道:“他收人钱财,派人打残我小舅,让我小舅终身残疾……”
他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了一遍,从表妹在学校被欺凌开始说起,最后才绕到了今晚的事情:“直到前几天,我才打听到幕后真凶是彪哥,随即请求四哥为我主持公道,希望彪哥交出凶手,还我小舅一个公道。”
“可没曾想彪哥目中无人,看不起我,更看不起四哥,在茶馆都想扇我耳光,我只能被逼出手。”
“阿彪人呢?”敬叔看向吴老四。
“彪哥受了刀伤,我已经让人送他去医院止血。”吴老四撒谎道。
“是么?”敬叔眯起眼,他并不信这套说辞。
吴老四肯定是不会把阿彪交出来,放虎归山的。
“敬叔,在茶馆动手,我也是迫不得已,您怎么责罚,晚辈都无话可说。”
陈骄阳继续道:“但我知道您当年最好打抱不平,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也希望您能为我主持公道。”
“阿彪真做出了这种欺压弱小的事情?”敬叔看向旁边的军哥和超哥等人。
其他人没说话,只有军哥站了出来,应道:“敬叔,具体经过我不知道,但去年确实听说彪哥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学校门口把人打成残废。”
陈骄阳感激的看了军哥一眼。
“混账!”敬叔直接破口大骂,“这阿彪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阿彪的地盘你们怎么处理我不管,但毕竟他当年也是跟着我出来的,留他一命。”敬叔不容置疑道。
“是!”
吴老四长舒一口气。
“至于你……”敬叔看向陈骄阳:“年轻人,好自为之。”
“敬叔教诲,晚辈铭之于心。”陈骄阳抱拳道。
“都散了。”敬叔摆了摆手。
“敬叔,我们处理好彪哥的事情后,再来拜望您人家。”吴老四等人抱拳,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