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也发现自己把李娴韵弄疼了,手稍稍松了一些。
他冷眼看着耶律焱说道:“放开她?娴儿是朕的皇后,朕怎么可能会放开她?”
“找死!”
耶律焱说着飞身而起,同时从腰间抽出软剑,杀将而来。
慕容策将李娴韵推向徐声,“看好她。”
徐声立刻抓住了李娴韵的胳膊,说道:“殿下,得罪了。”
慕容策拿出折扇挡住了耶律焱的刀锋,两个人一剑一扇打了起来。
二人武功高强,都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仇恨,打得如火如荼。
在两个人缠斗的过程中,金乌和巴特尔带着人围攻慕容策带来的侍卫。
双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虽不相上下,但是契丹这边毕竟人多势众。
慕容策的人很快便被打得七零八落,伤的伤,死的死。
耶律焱和慕容策这边也要分出胜负了。
慕容策的功夫略输一筹,刚开始还可以应付耶律焱,时间长了便有些费劲了。
眼看着败局已定,徐声拿出匕首,正准备放在李娴韵的脖颈上用来胁迫耶律焱。
可是他的匕首还没有抬起来,一发暗器便直入他的脑门。
徐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将手放下去的耶律焱,他虽然在跟慕容策缠斗着,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李娴韵。
此人武功之高令人咂舌。
徐声倒下之后,金乌和巴特尔立刻将李娴韵护在了身后。
李娴韵又被他们抢回去了,慕容策心痛万分,想要飞身过去,可是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李娴韵护在了身后,想要接近她再也没有可能。
大势已去。
慕容策向李娴韵挥了一下袖子。
耶律焱以为他要向李娴韵射暗器,赶忙飞身挡住了。
慕容策趁着耶律焱分心的功夫,看了李娴韵一眼,几个跳跃向着城门口飞跃而去。
很多暗卫追了上去。
慕容策方才只是虚晃一下,并没有射出暗器,他也害怕会伤到李娴韵。
耶律焱没有追过去,而是将软刀扔给了旁边的护卫,自己则向着李娴韵快步走过去。
他走得那样急切,那样快,好像去晚了李娴韵就要凭空消失一般。
金乌和巴特尔连同着其他士兵自动退后,转过身去,给二人留足了空间。
耶律焱大步流星走到李娴韵跟前,躬身将李娴韵捞进怀里,紧紧地箍住,粗糙带着风霜的脸颊深深地埋在李娴韵香嫩的脖颈里。
一双铁臂越收越紧,想要将李娴韵揉进去,与她合二为一,永远也不要跟她分开了。
李娴韵搂紧耶律焱的脖颈,在他宽大的怀里湿了眼眶,娇声唤道:“夫君,你可算来了。”
“是为夫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耶律焱喉头干哑,声音有些颤抖。
他这些天没有一天不后悔,不应该回上京安排公务的,不应该放她一个人前往朔州。
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
耶律焱这样想着,手臂越发用力。
李娴韵终于忍无可忍,娇嗔道:“夫君,你抱疼我了。”
耶律焱这才松开手臂,稍稍直起身子,躬身与她平视,抬手给她整理额前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神痴迷得能拉着丝。
“娴儿,咱们回家吧,嗯?”
没有说“回宫”,而是说“回家”,让人感觉特别亲切甜腻。
“嗯。”
耶律焱捧住李娴韵的小脸儿,在她额头上重重地落了一吻,打横将李娴韵抱了起来,上了提前备好的马车。
车厢内,耶律焱将李娴韵安置在自己腿上,搂住,一瞬不瞬痴痴地看着她,抬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儿。
他终于把她找回来了。
大起大落间,好似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耶律焱眼中皆是心疼,“娴儿,你瘦了很多。”
巴掌大的小脸儿虽然依旧有点婴儿肥,但是下巴尖了很多。
“夫君,你也瘦了。”
英俊的脸颊愈发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窝深深,一双眸子深邃如古井。
“娴儿,你都不知道为夫有多想你。”
耶律焱说着便要来亲她,却被李娴韵躲开了。
耶律焱眼中皆是受伤的神情。
他之前没有见过慕容策,今日一见,乃人中之龙,长得甚是好看,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见惯了美男子,嫌弃他了?
不过耶律焱很快便被自己这种可笑的想法给愚蠢到了。
慕容策杀死了李娴韵情同姐妹的丫鬟,李娴韵怎么可能会喜欢慕容策呢?
李娴韵解释道:“夫君,我已经好些天没有沐浴更衣了,身上都是臭的,等我沐浴过后再跟你亲亲。”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耶律焱知道李娴韵素来爱干净,他也好些天没有沐浴更衣了,害怕李娴韵嫌弃,适时地作罢了。
只拿一双眸子痴痴地看着她,抓着她的小手揉捏着,跟个痴汉一样。
李娴韵抬手抚摸耶律焱的脸颊,下巴的胡茬有些扎手,“夫君,你有多少天没有刮胡子了?”
胡子拉碴,糙汉一枚。
耶律焱拥着她,“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你都不在身边,为夫哪有心思顾得这些?”
“油嘴滑舌。”李娴韵笑道。
“为夫说得可是掏心窝子的话。”
“知道了,”李娴韵说道,“夫君,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耶律焱拿起她的小手吻了吻,“只怪慕容策聪明反被聪明误,谁劫走了人,还按照常规路线行进?那队奔向后唐的人马一看便是诱饵,恰恰说明你不在那辆马车上,也间接地告诉为夫顺着反方向找。”
“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个跟我长得相似的女人?”
“看到了。”
“那你有没有被迷惑住?”
耶律焱摇了摇头,笑道:“你我同床共枕多日,为夫怎么可能连你的身形都认不出来?不过,为夫还是将计就计,追了一日,让慕容策放松警惕,好留下更过的蛛丝马迹,让为夫尽快找到你。”
他说着将桌案上的牛皮水袋拿了起来,打开盖子,递给李娴韵。
李娴韵接过来喝了一口。
耶律焱则坐到了对面,将李娴韵的腿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揉着。
“娴儿,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李娴韵“嗯”了一声,将牛皮水袋的盖子盖上放在桌案上。
“夫君,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先在城中的驿馆休息一日,明日启程回京。”
“父王母妃身体好些了吗?”
耶律焱将她的鞋子取下来,给她捏着脚底板。
“父王母妃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朔州城的疫病也得到了控制,眼下,父王母妃应该已经启程回京,咱们在京城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