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爵当做没听到,优雅亲切的继续笑着跟江宁说,“药给你,一天三次,早中晚。他要不肯吃药,告诉你一个方法。”
“你有完没完?”
尹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哭,你只要哭,他铁定拿你没办法。在被你哭的吵死和吃药之间,他绝对会选择前者。这个你记住了,一般人我不告诉她。以后你有什么不顺心,就哭给他看,他绝对会先让步。”
权容莲狠狠皱眉,操起一旁的枕头直接砸过去,“滚。”
尹爵巧妙的避开了,回头看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马上就滚。深深来京市了,会在京市呆三天,这三天算我求你了,不要出去喝酒打架。”
尹爵叹了口气,“你想见的……”
他扫了一眼江宁,似乎有所顾忌,蹙眉,“总之,你想见的人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就消停一点,注意注意自己身体吧。”
常年心绞痛还敢这么放肆的挥霍身体,他怕再这样下去,不需要等找到小泥鳅,他先撑不住了。
……不就是个女人吗?
不就是个女人吗!
如果容莲真的非那个人不可,他……
尹爵握紧了拳头,优雅的眼眸狠狠的眯起。
下一秒又恢复了贵公子的样子,“好了,我先走了,深深还在机场等我。”
“小桃子,他就交给你了。”
尹爵拍拍江宁的肩膀,把药塞进她手里。江宁怔了下,刚要解释说她只是今晚上帮忙照顾下权容莲,并没有打算后面也照顾。可尹爵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摁着她肩膀的手重了一两分,仿佛给她加油打气一样。正在江宁想怎么说时,他人已经走了……
“嗳!”
江宁想叫住他,可很快男人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走廊转角。
她无可奈何的拿着药走回来,有些头疼。
明早是老巫婆的课,她不敢不去上课,怎么办?老巫婆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她的课从来不允许迟到早退,旷课一旦被现了,肯定是挂科处理,没有任何人能帮忙求情,帮着求情的全部挂科处理。
她已经挂了一科金融学了,现在还没有补考。这才刚开学没有多久,她又挂一科……她嘴角抿紧,有点不敢想象江潮知道的反应。
该不会把她绑起来丢到黄浦江喂鱼吧?
以江潮学霸的性子,很有可能因为她学渣的太丢脸了把她这个学渣妹妹人道毁灭了……
病房里,靠在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你走吧,爷会输完点滴再走。”
江宁拖着个椅子坐到床边,“我不走。”
“你还真想被学校开除?”闭着眼的男人睁开眼,桃花眼嶙峋之极。
江宁别开头,不去看他的脸,嘟哝,“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再说了,我没那么倒霉,我已经让我室友帮我了。宿管老师应该查不到我。”
她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万一查到了可是要被记过的。
记过是会被写进档案,以后会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的。江宁从小到大虽然不是苏瑞那种顶级学霸、乖乖女。但也属于老实上学、老实放学,不在外面鬼混、不抽烟不喝酒不早恋,老老实实读书的女生。记过什么的,她以前想都没想过,因为她从来不觉得她的大学生涯会有记过这一项。
“嗤嗤,万一查到了呢?”
“不会查到!”江宁圆圆脸绷紧。
权容莲睨了她一眼,绷紧下颌,“爷说了会在这里输完点滴就一定会输完点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听尹爵的话,这几天都要守着爷吧?”
江宁一怔,这个她还真没想过,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药放在那儿,你走吧。”睨着眼的男人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倦倦的不想说话了。
江宁看他苍白的脸色,屁股就跟被粘在了椅子上一样,没办法动弹。明明她已经想一走了之了,可她就是动不了。
她咬咬牙,舒了一口气,“我不走,我不相信你。”
不管了!
记过就记过!挂科就挂科吧!
人生谁还没有疯狂过几次,如果一辈子都循规蹈矩的过,那一辈子多无趣。她就当自个儿年少轻狂了,就狂这一回!
“你不要说话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把手机摸出来,按出现在流行玩的消消乐小游戏。
“你睡吧,点滴滴完了我会让护士来。”
权容莲没想到她真的不走,桃花眼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
输液很耗费时间,凌晨一点半,江宁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一瓶葡萄糖总算输完了。
她轻手轻脚的拉开椅子,轻手轻脚的出去叫护士。护士又轻手轻脚的帮忙取掉针头,把空瓶子拿出去。她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准备回椅子那边,趴着将就一晚上。
刚坐回椅子上,黑暗中,一声颗粒感十足的声音忽然响起,“上来。”
“啊。”江宁吓了一跳。
“你鬼吼鬼叫什么?”权容莲用手机光照在她身上,一脸不耐烦,“爷让你上来。”
“上哪里?”
“除了床,你还能上哪里?难不成我还大半夜的叫你上厕所?”
这嘴巴毒的。
江宁却无心计较他嘴巴毒,全部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床上。
“你让我……上、床?”
“嗤,爷只是让你来床上睡,你想到哪儿去了?”
江宁当然知道他只是让自己到床上去睡,“那你呢?”
“我当然也睡床上,不然你让我睡地上?”权容莲不耐烦,“自己上来还是我提你上来?”
“不,不了,我就坐在椅子上趴着睡一晚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我没问题的,以前我们读书经常趴着睡,我能睡着。”江宁结结巴巴。
权容莲打断她,“爷不能睡着。”
“上来。”
“不用了,要不然,我趴远一点?这样应该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
权容莲揉了揉太阳穴,玫瑰色的唇瓣气笑了,勾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沙哑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