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言想了想他和小流氓经历了多少才在一起的,薄唇轻启,“的确。”
“显然傅总运气很好,遇到了韩小姐。我刚刚听韩小姐讲了她是怎么追到傅总的。光是听着,都觉得羡慕。傅总能遇到像韩小姐这么喜欢你的人,很幸福了。”顾宇非只是有感而,说了就过了,目光越过重重人群,落在了最中央毫无形象,口水飞溅的人身上,“我们这种人,身边围着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能单纯的只是喜欢人的,却少之又少。而喜欢的那个人,恰恰也是自己喜欢的就更少了。”
傅止言若有所思,并没有告诉把一切想的美好的过了头的顾宇非,小流氓最初看上他,完全没他想的那么高大上,小流氓最初看上他,只是看上了他的脸。
想到这里,他好不容易平缓了点的太阳穴,又忍不住抽痛起来。
……
他们陪着顾宇非逛了一下午,晚上傅止言又带他去吃了顿好的,才开车把他送回了酒店。
寒暄一阵告别后。
傅止言开车回医院。
车上。
兴奋了一整天的人老实了,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开车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看什么?”
韩小野腆着脸巴过去,“小舅舅,你开车时好帅。”
“……”
“今天穿的衣服也帅,型也帅,脸更帅,整个人帅的我腿都软了。”她脸皮都不要了。
韩小野当然不敢要脸皮!
她又不傻!
她偷偷瞒着他跑出医院,以她对傅止言的了解,心里指不定怎么生气呢。下午没当场作,多半碍于还有陌生人在,要给她留点面子。现在送走了顾宇非,差不多该作了。
傅止言火太吓人了,她可不想被冷战到底,所以打算先来点糖衣炮弹麻痹麻痹对方,再积极认错,保证下次不犯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委屈,再怎么说她跑出来陪顾宇非玩,也有为了他着想的成分在里面。
她不就是想把他秘书的收尾工作做好吗?
韩小野委屈了那么一丢丢,但在大是大非上,她还分得清楚。不管怎么说,她没跟他说一声,偷跑出来就是偷跑出来,先做错的肯定是她。
毛主席说了,革命不怕失败,好汉大不了重头再来。只要有人民群众的基础在,不管什么枪林弹雨,都不会阻拦最终的胜利。
不就是挨训吗?
反正他要是真的训她了,她就老实听着,低着头装装认真反省。然后认个错,这两天表现的乖一点。等他生气过了,她再犯错也不迟。毕竟犯错不可怕,傻啦吧唧的硬撑着不认错才可怕。认错又不是吃子弹,不会少一块肉。认完错,才好继续动次打次的继续犯错啊。
韩小野想明白了,明眸一转,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头一低,认错了,“小舅舅,我错了。”
那叫一个沉重,认真。
傅止言嘴角一抽,面无表情,“恩?”
韩小野立马打蛇随棍上,“我不该偷跑出来,不该不提前跟你说,你让我再留院观察几天是为我好,我不该不听你话。我保证,我下次再也不犯了。”
她这一手来的快准狠。
傅止言有心要好好说说她的,被她先下手为强的一堵,竟然无言以对。
“主要是医院太闷了,你在上班,妈咪生病没精神,夏夏忙的两头跑,一天脚不沾地。瑞瑞在上班,小宁子在准备考试,就连秦放都成天在家洗衣做饭买菜,我一个人在病房太无聊了。正好顾总打电话过来,我心想之前答应了人家,人家主动打电话过来了,我不好拒绝人家,所以……”她聪明的没把所以什么说出来,继续说,“我想过跟你打电话说一声的,但我转念一想啊,你之前挂我电话的时候,正好在开会,万一我打过去影响你开会了呢?我这么一想,就没给你打电话了。”
傅止言沉默了1秒钟,丹凤眼余光都没给她个,淡定的开车,“你确定没给我打电话不是怕我不准你去?”
韩小野被他一下子戳穿了小心思,一点都没有心虚,特不要脸的把小手往他大腿上一摸,冲他抛了个媚眼,“我老公最宠我了,肯定不会不让我去的。”
“我不让你去就是不宠你?”
“当然不是啊。”她顿了顿,无耻的说,“我说的是最宠。”
她本来以为还要被训,没想到冷峻的男人蹙眉看了她一眼,竟然没说什么了。
他不说了,韩小野小心脏反倒更七上八下了。
什么情况?
傅止言就这么算了?
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以前要是类似的事,他肯定要把她训个狗血淋头,训的她深刻认识到自个儿的错误,才肯黑着脸让她好好反省。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她觉得不科学,七上八下的小心脏扑腾的更厉害了。韩小野是什么人啊,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敏感。再加上她聪明,脑子转的快,就会想的比较多。一想多了,就容易跑偏。
原本傅止言只是因为顾宇非有感而的一番话,想要对她好点,放过她了。在她胡思乱想中,渐渐变成傅止言已经腻味她了。腻味她的证据就是连说她就懒得说了。
她又想到了豆瓣上看的婚姻七年之痒,琢磨了下她和傅止言认识的时间,越认定傅止言不说她,和网上那些经历婚姻七年之痒的女人一样,是老公逐渐对自己没兴趣的前兆。
她抑郁啊!
心口闷啊!
坐立不安的在车上偷看了好几次认真开车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憋了句,“小舅舅,你怎么不骂我啊?”
“呲——”
路虎的轮胎一晃,差点没撞上旁边的绿化带。
傅止言面色难看的把车停在了路边,第一时间检查身边的人,“怎么样,有没有撞到?肚子呢?有没有不舒服?”
韩小野根本没回过神来,脑子空白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该死!”
傅止言动手检查了下她的身上,没现伤痕后,脸色依旧不好看,大手放在她肚子上,担心的问,“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