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坐满了人,许久不见的莫夏夏竟然也在。傅枭和冯雅琴坐在最上方的沙上,右侧坐着莫夏夏,左侧坐着不久前才在警察局见到过的宁泽宇,在宁泽宇的旁边还坐着个女的,年纪大概二十七八,长的挺漂亮的,就是有点病态的苍白。
气氛似乎怪怪的,韩小野脚步放慢了点。
“傅枭大哥,你就帮帮我表弟吧。”
傅枭还没说话,莫夏夏开口了,洋娃娃似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的说,“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如果人人都这样走后门,还要法律法规做什么?”
莫夏夏一说完,那女人脸色更白了点,捂住了心口,似乎有点呼吸困难。傅枭揉了下太阳穴,看了莫夏夏一眼,然后放柔了声音,“不是我不帮你,止言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宁晴晴不相信,急急的说,“怎么会,你是傅总的大哥,你跟他说情他一定会答应的。”
下一秒,她有点幽怨,“难道你忘记了你答应过我姐姐的吗?”
宁晴晴的姐姐宁笑和傅枭年纪相当,因为两人的名字读音很相似而逐渐认识,后来一起从军校毕业,一起参加部队,再后面年少轻狂的爱过。但在一次缉毒行动中,宁笑牺牲了,在死之前嘱托过他照顾自己的妹妹。傅枭男子汉大丈夫,答应过宁笑照顾,就真正的担负起了照顾的责任,一照顾就是七八年。
在和莫夏夏结婚前,他也跟莫夏夏提起过这事,当时莫夏夏还和宁晴生过不愉快,后面总算波折的结婚了。就算这样,莫夏夏也一直不喜欢宁晴,并且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喜欢。
虽说刚才夏夏直接抢话有点不好,可宁晴当着莫夏夏和******面儿用这种语气提起宁笑,傅枭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硬邦邦,“我会帮你跟止言说,但他听不听我不保证。”
宁晴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冷意,心里不甘心,同时有些埋怨。
埋怨傅枭明明是权高位重的少将,明明举手之劳却不能帮她。埋怨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过她姐姐,答应过她姐姐要照顾她,却又娶了个她不喜欢的女人。可她心里门清,傅枭是她的大靠山,得罪不得。
她眼泪委屈的沁润眼睛,楚楚可怜,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逼着自己退让似得,“那……谢谢傅枭大哥了。”
宁泽宇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查到木萧萧招惹的人是傅家二少,尽管不喜欢自己的表姐,还是求上了门。这会儿看到表姐的做派,心里觉得尴尬丢人,还是礼貌的开口,“谢谢傅少将。”
这时冯雅琴听到了傅止言的关门声,现了站在不远处的韩小野,脸上露出了笑容,站起身,“小野,你回来了?”
小野?
宁泽宇回过头。
韩小野扯了下嘴角,伸出手,傻逼兮兮的打了个招呼,“那个,呵呵,好巧。”
她想起傅止言还在后面,纠结是先把傅止言踹出去,还是硬着头皮上。
在她犹豫的时候,傅止言已经跟上来了。本来冷的脸在看到客厅里的两个人时,更冷了。竟是看都不看两人一眼,拉着韩小野就要上楼。
宁泽宇哪肯放过这个机会,顾不得心里头的震惊,起身拦在了前面,顶着男人逼兀的威压,苍白着脸说,“傅教授,我代萧萧向您和韩小野同学道歉,她是因为误会我和韩小野同学有什么,才会做出傻事。她本性不坏,家里供她读a大不容易,要是留下案底,对她和一个家庭是致命打击。傅教授能不能……”
“不能。”傅止言打断他,拉着韩小野绕过他。
宁泽宇脸一白,请求,“如果傅教授实在生气,可以不可以让我代她拘留?”
“……”傅止言眯了下眼睛。
宁泽宇以为有戏,举起手,誓一般说,“我愿意代她拘留,绝对不会让家里人走关系抹去档案上的案底。”
宁晴睁大眼睛,跟看疯子似的,尖锐的警告,“小宇,你疯了?你想姑妈骂死我吗?你来之前,可没跟我这么说。早知道你要疯,我就不带你来了。”
宁泽宇当没有听到,满怀期望的望着傅止言,“傅教授,拜托。”
傅止言总算正眼看他了,削薄的唇有些冷情,“你以为你走关系就能抹的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傅止言已经不想听了,淡漠的丹凤眼幽暗的移开,“她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
宁晴一看傅止言的态度,也没顾得上和宁泽宇生气了,霍然转过头,望向傅枭。
“傅枭大哥……”
委屈极了,可怜极了。
傅枭英俊的脸庞绷紧,在宁晴的注视下,还是对傅止言说了句,“止言,小野如果没有受伤就算了。”
傅止言狠狠的皱了下眉,完全不是傅枭面子,“你以为受了伤,她只是拘留15天吗?”
小流氓要是受伤了,他会让她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
这一次要不是看在小流氓还要在A大读书,他们真以为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木萧萧么?
傅枭知道傅止言有多宝贝韩小野,在C市军区,他直接扔了把枪给自己的时候就知道。所以傅止言这么一说,他就没有再继续提了。
事情的大概经过宁泽宇已经跟他们讲过了,别说韩小野是傅家的丫头,就算不是,这件事于情于理,止言做的都不算过分。要是换做他,他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
傅枭不肯求情了,宁晴一急,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还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似呼吸困难一样。她从小心脏不好,傅枭这七八年来,只要她一捂住胸口,基本她的要求都会满足她。
傅枭当然也看到了,眉头皱的快要打结,但终究没有再开口。
宁晴的眼泪倏然掉下来了,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冯雅琴最不喜欢谁在家里哭,他们那一辈的人觉得客人到自己家里哭是晦气的表现,会影响家里的运势。无论是傅止言做生意,还是傅枭的高危工作,运气都很重要。她的神色一下子淡了下来,“夏夏,给宁小姐拿张纸吧,瞧哭的怪可怜的,活像被谁欺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