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一点半。
这个点在冬天,路上鲜少有行人了。C市海拔高,夜晚的温度低的连草丛里的虫子都不会叫。四周万籁俱寂……
坐在医务室简陋木凳上的男人交叠着长腿,身上仅有一件薄薄的毛衣。他屈指一根接着一根不停的抽烟,地上一地的烟蒂,烟雾缭绕在他挑起的眼尾,平添了一份迷离。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儿,静静的抽烟。
要不是时不时还有点烟的动作,真让人以为他就是一个雕塑。
忽然。
寂静的楼道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权容莲起身碾灭了烟蒂,走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就对上了来人的眼。他玫瑰色的唇瓣邪魅狂狷的一勾,“傅总,别来无恙。”
恙字刚落,男人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砰——
权容莲背脊撞上了墙壁,擦了把鼻子上的血迹。就在这时,缄默的男人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一拳一拳跟要命一样,狠狠砸在他脸上——
权容莲闷哼一声,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
傅止言一连揍了他十多拳才停下手,将他抵在墙壁上。沙哑的声音无情的好似从地狱来的,“权二,我不关心你和林徽因有什么样的往事,也不关心你的私人情感纠葛。但是,要是下一次你还把小野卷进去,相信我,我会一枪崩了你!”
没有人知道,在他从andy口中得知他的小妮子被人打伤了是什么感受。
没有人会明白那种感受,包括权容莲!
权容莲嘴角血迹蜿蜒,他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傅总,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就算是傅止言,也不代表可以目无法纪。
特别是,杀的人还是他。
傅止言危险的眯起丹凤眼,漆黑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幽暗深邃,“是。所以别逼我杀了你。”
他松开手,将一截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手指丢到了男人身上。
“林家的屁股你自己擦干净。不要让我逮到了任何机会,否则,我会把林家连带背后的权家全部拔起来。还有,不要再招惹韩小野了,她是我的。”
权容莲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袋子。
里面的手指是谁的,不言而喻。
虽说林徽因做了错事,但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权容莲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嗤,最后一点还真做不到。”停了一会儿,他收起小袋子,冷嗤一声,“你们只要一天没有结婚,她就一天不是你的。就算你们结了婚,也不代表你们不会离婚。傅止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对于小泥鳅,爷还真放不了手了。”
就算知道韩小野喜欢的人不是他。
就算男人的自尊心一再的被踏碎。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韩小野早已经不再是感兴趣而已了。他想要得到,想要占有,而且,想要永远的得到占有!
傅止言面色一冷,空气也跟着冷了下来,“你连保护她都做好,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放不了手?”
权容莲直起腰,桃花眸子里志在必得,“我承认这次是我的失误。林家不用你说我也会收拾。”
他捏了下手中的袋子,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但你的确比我狠。”
他想过傅止言不会放过林徽因,但没想到傅止言会要了林徽因的手指。
要知道林徽因是一个军人。
一个前途无量的军人!
没了手指,等于握不了枪,等于职业生涯走到了尽头。
以林徽因骄傲的性格,傅止言这么做,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人逼向绝路。撕下贵胄冷漠的面具,这才是传说中的瑞市傅少真面目吧。韩小野知道她嘴里甜腻腻的小舅舅是这样的男人吗?
“如果这就让你觉得狠了,那你更没有资格说喜欢她了。”傅止言拉开房门,鹰隼般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因为——你不配!”
房门关上了。
桀骜的男人被隔绝在了外面。
冬夜的寒风凌冽,他嘲讽的勾起了嘴角,低头看了眼血迹还没凝固的拇指,转身走了……
*——*——*——*
韩小野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晨曦微光了。
昨晚结了冰的露珠慢慢的融化了,挂在树叶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万物复苏,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早起的商贩们推着各种早餐的餐点,沿街叫卖。上班族睡眼惺忪的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
“水……”
闭着眼的少女被人扶了起来,干涸的唇碰到了甘甜的温水。喉咙顿时无意识的滚动,一杯水很快见了底……
喉咙好受了,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张放大的俊脸只离她有0。001米。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男人冷峻的眉眼处的冷峭。
“小……小舅舅。”
什么瞌睡、什么迷糊全部跑的干干净净,韩小野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靠!
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傅止言在身边更可怕的!
傅止言放下了玻璃杯,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心虚惊慌,不急不缓的开口,“清醒了?清醒了就解释下你是怎么从苏瑞家到C市的?”
——来了!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的饶了她。
韩小野脑筋转的飞快,立刻装出一副还晕乎乎的样子,“小舅舅,我头晕。”
下一秒,她人已经放倒在了男人的腿上,牛仔裤被拉开了,脱到了大腿根。
“啪!”
一声脆响。
“说谎?恩?”
白花花的小屁屁整个在寒风中颤抖,韩小野又羞又痛,“打人不打脸,屁股是我的第二张脸!”
“啪!”第二巴掌揍在了屁股上。
“你的第二张脸就是用来放屁的?恩?我让你打架惹事。”
“……”韩小野傻眼了。
第三下接踵而至,她左边屁股瓣儿被揍的绯红。傅止言沉着脸,黑的能够滴出水来,“我说过多少次了,离权容莲远点。你怎么做的?不止大晚上不回家跟他跑到C市,还对我撒谎。韩小野,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才把你纵的无法无天?”
纵容的她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说谎。
一次又一次让他失控。
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想要掐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