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块3毛5分。”张英捏着一把零钱,激动的双手不停颤抖“我们第一次出摊就赚了12块3毛5分。”
“我的天,小汐你太厉害了。”张英激动的抱住宁汐“小汐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二哥出去给人做木工,一个月不休息也只能赚20几块钱,那些纺织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35块钱,三叔在学校每个月也只有38块钱的工资,而咱们一天赚就12块3毛5分,我们最多4天就超过他们一个月的工资。”
“天啦!我快激动死了。”
“小汐你摸摸,我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张英可能真的激动坏了,还真拉着宁汐的手往自己胸口放。
陆南赶忙转过头去,并很合事宜的给张英泼了一盆凉水“二嫂,这只是我们今天摆摊赚的钱还要抛开成本和人工,才能算我们自己赚的。”
这盆凉水一定加了不少冰块,一泼下去张英立马被浇的透心凉“还要这么算,那我们今天到底赚了多少?”
“我算算……今天咱们买了几张渔网价格是8毛3分,所以今天咱们总共卖了13块1毛8分,之前就说好了的小北他们帮忙网鱼是要给他们算钱的,现在生意刚起步,一天先给他们算一分钱,三个人就是三分钱,还有调料……”
“今天我们的实际收入是7块钱。”
宁汐面色平静的把帐算给张英听,张英再一次激动起来“7块,7块也好多了,我们要是每天收入7块,最多6天就能超过三叔一个月的工资。”
宁汐扯了扯嘴,张英这是和陆正海杠上了,怎么一定要和陆正海比。
其实张英会和陆正海作对比,是因为陆正华家里开服装厂,一天的收入是他们目前达不到的高度,除了陆正华,她知道的家里赚钱最多的就是陆正海,所以才会和陆振海做比较。
当然这是因为她不知道陆南目前还有工资,不然就得和陆南比了。
“二嫂你不用太激动,今天我们只是试水,辣条都是送的,而且拿出去的货也比较少。”
听宁汐这么说,张英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的问道“意思就是明天我们就算是不加货,也能比今天赚的多?”
宁汐点了点头“嗯!今天下午我们多做点,明天早晨要拿通知书,学生多,生意应该还可以。”
“好,我这就出去帮你二哥他们网鱼……”张英激动的跳起来,就要往外走。
宁汐无奈的叫住张英“二嫂,我们今天下午先把渔网编好,这样二哥他们才能网更多的鱼。”
“是哦!那我去喊我妈过来帮忙。”
张英走后,宁汐把帐记上,连着赚的12块3毛5分一起交给陆南“南哥,你每天在家,钱放在你那边安全些。”
“嗯!”陆南应下,拿着记账本和钱进屋了,把钱和笔记本一起拿回屋里放好。
下午,宁汐和张英、王秀琴坐在门外的大树下面编渔网,买回来的渔网缝隙很大,要在缝隙间多加几条鱼线才能用。
“忙着哩!”隔壁的杨婶端着水杯走出来“这怎么还织起渔网来了,那小鱼真有这么好吃。”
“杨婶坐。”宁汐给杨婶端了一张凳子,回家把今天早晨留下来的一些小鱼干端出来递给杨婶“杨婶,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鱼干,你端回去和张叔、大军哥他们一起尝尝。”
杨婶虽然也爱在背后说人长短,平时却很照顾陆南,这份情她记着的。
杨婶也不跟宁汐客气,接过碗先捻起一根放进嘴里,顿时眯起眼睛“嗯!这味道也太好了,谢谢了,我一会儿端回去,晚上给你张叔下酒。”
“不客气。”宁汐微微一笑。
杨婶把碗捧在手里,笑着聊起八卦“今天宁二龙两口子带着宁娟回来了,你们知道吗?”
“一上午没出去,不太清楚。”王秀琴摇了摇头,她一上午都在家帮陆南做辣条胚子没出门。
杨婶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陈海军送回来的,中午还留在宁二龙家吃的饭,他家怕是要办婚礼了。”
宁汐的眼神闪了闪,还好陈海军还是要娶宁娟的,不然她去哪里看宁娟的报应呢!
前世,宁娟进门第一天就和陈海军大打出手还因此流了产,宁娟带宁汐离开川都的时候还在家坐小月子,虚弱的风一吹就能倒。
沈大志死后她回过一次川都,听人说宁红被认回苏家后没多久宁大龙一家连带着宁二龙一家都鸡犬升天全部搬走了,宁娟也悄悄跟着跑了。
王秀琴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孩子都怀上了,不结婚就怪了。”杨婶又捻起两根小鱼干放进嘴里咯吱咯吱咀嚼起来“听张美秀说她亲耳听见宁二龙警告陈海军,三天内要是拿不出200块钱的彩礼,他们还是会把宁娟送去医院打胎。”
“200!”张英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陈海军就是我娘家隔壁村子的,陈家就两间茅草房,家里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陈海军能拿出来200块钱就怪了。”
“反正陈海军是满口答应了。”杨婶又捻起一个小鱼干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起来“对了,昨晚半夜去宁大龙找张大河借了自行车,宁红好像病的很严重,走的时候是绑在宁大龙背上的。”
“宁大龙手上不是还绑着绷带吗?”王秀琴皱了皱眉,宁大龙的手被宁汐打断了,这事儿全村都知道的。
“宁大龙虽然不是个东西,对宁红是真的好,看到女儿病了,连手疼都顾不……”话还没说完,杨婶想到被宁家当牛马使唤的宁汐还在,赶忙闭了嘴。
宁大龙多么自私的一个人啊!
竟然能为了他女儿,忍着疼。
虽然早就不在意宁家那家子,知道宁大龙能为了他大女儿不管不顾,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也经不住的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父母这么不喜欢。
因为这件事,这一下午她情绪都不高,晚上给陆南扎针的时候,忍不住说起宁红的事情。
“听说宁红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连坐自行车都坐不住了。”她一边扎针,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她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哪怕他已经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说出很多狠毒的话,还是忍不住试探,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
他一派慵懒的躺着,没有因为她的话产生任何情绪“不是说和他们家断绝关系了吗?”
“嗯!”是断绝关系了,全村都知道的。
“所以提他们家的事情做什么,宁红是死是活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够了。”
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宁汐继续盯着陆南,他脸上确实看不出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