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炎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装,继续装。
从大门进来必须经过客厅,他一个大活人坐在这里,苏悦怎么可能没发现。
当他死了不成?
战炎很是不满,朝她勾了勾手,“现在看到了,还不过来。”
苏悦哦了声,转身又折了回来。
直到此时,战炎才清楚的看见她一身湿漉漉的,猛然从沙发上站起,凝声问道:“怎么弄得一身狼狈?”
苏悦叹道:“外面下雨了,战爷不知道?”
战炎偏头看向窗外,因为别墅的玻璃是特殊定制,隔音非常好,虽听不到雨声,却看得到外面雨点飘弥。
从山上回来之后,他便坐在客厅想事情,并未踏出家门半步,因此外面下了雨,战炎是不知道的。
若是清楚,他必然会亲自等在门口,不至于让她淋了雨。
战炎没说话,便去了洗手间一趟,等出来的时候,那只没受伤的手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他来到了苏悦面前,温柔又体贴的帮她擦着头发,“以后没带伞,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你回家。”
苏悦得到他的关怀,有些受宠若惊,“我没这么娇气,一点小雨而已,淋了也没事。”
以前被周亚华关在地下室,忍受着十二月寒冬的冷,她也都是这么熬过来了,现在一点小雨而已,她并不放在心上。
“你是战太太,要习惯被人保护,别什么事都自己逞能。”战炎很有耐心,一点点的帮她擦着头发。
两人挨得这般近,苏悦能清楚的闻到他的气息,那般的霸道强势,却一点点的温暖她的内心。
苏悦不敢看他,低着头心跳加速。
养尊处优的战爷,还是头一次帮人擦头发,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拨弄着苏悦柔软的发丝,生怕弄断她一根半毫。
苏悦站着不敢动。
而厨房里的张妈探头出来看到这一幕,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张妈发现战爷变了,以前对夫人不闻不问,现在却对夫人过度上了心,看来小夫妻俩感情已经升了温,很快就能修成正果了。
*
擦头发的这短短几分钟,苏悦紧张得头皮发麻。
她从不被任何人任何事轻易拨动心弦,可现在因为战炎的次次逼近,她竟然乱了理智。
“我回去洗个头发就好了,不用擦了。”
她轻轻的推开了战炎,慌慌张张的就朝楼梯口跑去。
战炎见状,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弧度。
她慌了。
那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开始对他有了感觉?
“战爷,早上夫人已经试穿过礼服了,非常的漂亮。”张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战炎抬头看向二楼处,欣慰得像是看到亲儿子找到幸福般。
战炎冷酷的站在大厅中央,听闻张妈的话,点了点头道:“她可有说些什么?”
本来是想亲自将礼服送给苏悦,但早上有急事处理,他不得不将这事交给张妈去办。
距离生日宴没几天了,若是礼服不合适,还有时间更改。
张妈道:“夫人说她很喜欢。”
战炎嗯了声。
喜欢就好。
他就担心苏悦不喜欢他选择的款式,毕竟从她住进御庭蓝山至今,也没见她穿过他为她准备的那些衣服。
战炎一直以为苏悦不喜欢,因此,挑选礼服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其实并不是苏悦不喜欢,而是衣服实在太多了,她并不知道穿哪一件,加上上班穿职业装,实验室里又披着白大褂,她也就简单的几套换洗,其他的衣服没去碰过。
没想到因为她的随意,让战炎自我怀疑他眼光不行。
回房简单冲了个澡,苏悦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准备下楼吃饭,刚好,唐田来了电话。
“老大,我们的人蹲守在林子里大半天,并未发现任何线索,不过,战炎在现场找到一把匕首,似乎是很重要的证据,已经让左五带走处理了。”
“什么样的匕首?”苏悦问道。
唐田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不太清楚,我们的人生怕被发现,不敢太接近,只知道匕首好像刻有一个特殊的图腾,但具体是什么图腾看不真切。”
刻有图腾的匕首?
苏悦皱了下眉头。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床头柜,拉开,从里面取出那把林泽宇赠送给她的军用匕首,上面同样刻着一个特殊的图腾。
苏悦以前问过这个图腾的含义,林泽宇却告诉她,匕首是他捡来的,他并不清楚。
苏悦也从未去调查过匕首的来历,如今唐田提起,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图腾是不是某种家族的代号,或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既然匕首左五带去处理,你去盯着点左五,或许能从中得到点线索。”
不知为何,苏悦迫切想要知道,那匕首上刻制的图腾,会不会和她手上的一样。
“好,包在我身上。”
唐田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苏悦坐在床上,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匕首上的图腾,说不清是什么图案,结构有些复杂,看着很诡异。
她本想再打个电话给林泽宇,询问下匕首的事情,又担心林泽宇正忙,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久之后,张妈上来喊她吃饭,苏悦将匕首重新收了起来,这就起身下了楼。
餐厅里,战炎早已经坐着等她。
苏悦靠近了过来,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结果屁股刚着椅子,战炎却不满的开口,“坐那么远,等会怎么帮我?”
苏悦一怔。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战炎胳膊受了伤,没法拿筷子。
她犹豫了下,很快便站了起来,坐在靠近他的位置上。
战炎看她这般听话,心里很是得意。
看来这胳膊伤得真是时候,未来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情,完全可以让苏悦帮忙做。
张妈将饭菜端上桌之后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为了烘托气氛,张妈还在餐桌上放了鲜花,点了两根蜡烛,餐厅里也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
偌大的环境里只有夫妻俩,明明什么都没做,暧昧的气流已经在肆意窜动。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看在男人为她而受伤的份上,苏悦拿起筷子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