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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剧透未来,朱元璋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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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六章 自古艰难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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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中火把闪耀,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但这光明,并没有给人带来心安的力量,反而还令浦子口城的很多人感到心惊。

尤其是李祺家这里。

“谁敢……”

有被惊醒的仆人,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握着一柄刀冲了出来。

深夜大门被人突然撞开,火把闪耀,众多人冲进院落,在这种情况下,寻常的仆人可没这个胆量出来。

只这个举动就能看出,这人以往不普通。

应该是当初李善长从军中弄的人。

不过他胆子再大,以往身份再不同,此时都没了任何的作用。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给放倒在地。

只听‘咔嘣’‘咔嘣’几声响,此人下手脚,及下巴这些关节就被硬生生给卸了下来。

疼的嗷嗷叫。

这是毛骧吸取了白天那些刺杀死士,吞药自尽的教训,来的路上做出来的安排。

李祺府上的这些人,能留活口都要尽量留活口。

他还需要从些人口中,尽可能多的来挖掘线索,揪出更多的人。

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篓子,锦衣卫的脸被打的啪啪响。

更是将他害成了这个样子,他若不好好表现,不多挖出来一些人,今后也别做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边上的那只大狗,原本还在气势十足的叫。

此时呜咽一声,就夹着尾巴飞快的逃到了角落里,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大量锦衣卫兵分三路。

一路前往外面,将李祺的宅子团团围困,防止有人走脱。

一部分在前院拿人,另外一部分在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的亲自带领下,直奔后院而去。

那才是这一次抓人的重点之所在!

深沉的夜色里,砰砰声接连响起。

那是李琪家里紧闭的房门,被人暴力打开发出来的声响。

在这声响里,毛骧带着十几个锦衣卫,迅速的来到了李祺家的后宅。

来到李祺居住房屋前,毛骧亲自上前,猛的一脚将那紧锁的房门给踹开!

事情发生时,李祺睡得正香。

他服用的那一剂安眠药,效果还是非常强的。

但睡得再死,却也禁不住毛骧这暴力破门的动静大。

“谁?!”

李祺被从睡梦中惊醒,又惊又怒。

下意识的出声喝问。

毛骧哪里理会他?

此时人已经到了他的床前。

不给李祺反应的机会,动手就将他从被窝中扯出,用力掼在了地上。

摔了个七荤八素。

不等李祺下意识的做出什么挣扎,毛骧已经随之跪压下来。

直接就将他压的动弹不得。

毛骧的手在他下巴上一托再一拉。

就已飞快的将其下巴给摘掉。

毛骧还不放心,又伸出两根手指夹着舌头,拉的老长。

在里面来回搅了几下,确认口内没有藏任何的药丸,或者牙上栓药囊后,又动手将其胳膊,腿上的关节也都给卸了。

动作很熟练。

李祺被痛的直抽抽。

一般而言,到了毛骧这种地位,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已经很少亲自动手了。

但这一次则不同,这一次这李祺实在太重要。

而之前的那次刺杀,也彻底的将毛骧给惹毛了。

毛骧肯定要亲自给他安排上。

李祺被按在地上,整个人是极度的懵逼。

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自己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的睡着觉。

梦里还是自己李家没有衰败的美好时刻。

这怎么突然之间,就被闯进来的这些人如此对待了?

这些狗贼是谁?

怎如此大胆?

他们想要做什么?!

李祺这个时候是又惊又怒,还万分的恐惧,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临安公主也被吓得裹着被子,缩到墙角瑟瑟发抖。

“你……你们不要伤害他,我们家有钱…你们要的话都给伱们…”

她忍住恐惧出声说道。

这个时候,都被吓得有些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来的这些人乃是锦衣卫。

还以为毛骧等人,乃是半夜进来的强人,想要抢钱。

第一时间就做出来了舍钱保命的决定。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好说。

人比钱重要!

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

听了临安公主的话,那被按在地上,卸了关节,宛若大虫一样光着身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李祺也反应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是想要来抢钱的!

若是抢钱,那一切都好说了!

同时也满心悲愤。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当初自己爹还在那时候,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自己这里放个屁?

哪一个不是小心翼翼,点头哈腰,宛若狗一样?

现在自己父亲才不过去世了没多长时间,竟有狗贼敢如此行事了!

当真是该死!

心里憋屈的想着,还是忍住嘴里的咸味,还有全身传来的疼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对!对,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他也同样是选择了弃财保命。

但心中却发了狠,只要他能够活下来,那这些贼人今后一个都别想跑。

他们李家是造遭了大难。

但烂船还有三斤钉!

却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一些毛贼也敢过来猖狂?

收拾他们还是不成问题的!

更不要说自己夫人,还是朱元璋的女儿。

他们敢这样做,就是在打朱元璋的脸。

到时间让自己夫人回去找朱元璋,马秀英哭上一哭,什么都有了!

正如此心中发狠算计着,却忽然间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李祺目光陡然一缩。

心中吃了一惊!

因为借助着火把的光芒,他发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脚上穿着的竟然是官靴!

这是官面上的人?不是强盗?!!

这……官面上的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自己李家的事,不是已经解决完了吗?

朱元璋都已经不再追究了!

稍微迷茫之后,便是心中大惊。

无边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这该不会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那些死士已经动手了,或者说直接就把自己给卖了吧?!!

不应该!

那可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死士,最是安全,忠诚!

哪怕刀山火海,也会执行命令,不可能会把自己卖了!

且不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只怕还没有得到动手的机会,就算是真的有机会动手,也绝对不会暴露身份。

更不会把人给牵扯到自己这边来!

所以说,这绝对是又有别的事,牵扯到了自己的头上!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见过公主殿下。”

毛骧站直身子,而后对着那缩在床角处的临安公主,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就让人拖起地上的李祺朝外面而去。

锦衣卫?

竟然是锦衣卫?!

临安公主吃了一惊!

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们来拿什么人?事情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又来抓人了?

夫君是父皇专门赦免的,和韩国公的案子无关……”

在得知来的是锦衣卫后,临安公主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来的若是劫匪,那说不定会真的动手把他们给解决了。

但若是锦衣卫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锦衣卫是他父皇那边的人,自己公主的身份还是很好使的。

他们绝对不敢乱来!

至于那已经被提起了往外去的李祺,心中更是惊惧!

最后一点的侥幸,也彻底的消失不见!

竟然是锦衣卫出动了!

他自然能够明白,锦衣卫出动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朱元璋那个老杀才亲自下的令,锦衣卫绝对不会来。

什么事才能让那老杀才,动用锦衣卫深夜前来拿人呢?

好像除了对韩成进行刺杀这件事,没有别的了。

可……这怎么可能啊!

动手的都是死士,还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

怎么可能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李祺又是惊又是怒,又是无比的懵。

毛骧低着头,不去看那缩在床上的临安公主。

不管如何,对方都是朱元璋的女儿。

刚才捉拿要犯倒还好说,这时候要犯已经被拿了,再看的话可就不敬了!

“回禀公主殿下,李祺暗中指使死士,让人刺杀宁国公主的未婚夫婿。

已被查实。

特奉上位之命,前来捉拿主谋归案!”

临安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的愣住了。

一脸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李家遭逢大难,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

这些事就算是有心,也没有能力去做。

况且夫君最近一直都在这边呆着,根本不从外出,

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儿?”

“刺杀就发生在今天,各种事情已经查实。”

毛骧回了一句。

竟然是真的?!!

临安公主显得更懵了。

旋即又忙道:“这……这就算是真的,行刺的也只是有容的未婚夫,不是别的大人物。

也不至于连夜就前来抓人……”

她和李祺之间还是很有感情的,想要尽可能的保住李祺。

“回禀公主殿下,当时宁国公主殿下的未婚夫婿,接受燕王邀请,出宫前去见燕王。

太子殿下专门将太子仪仗全部弄出,让其乘坐鹤驾前往。

陛下做亲自部署,令锦衣卫随行护卫。

燕王也摆起燕王全部仪仗,带燕王亲军陪同。

被刺杀之时,韩公子就坐在太子鹤驾上!”

毛骧所说出来的这话,一句比一句惊人。

直接就将临安公主给炸蒙了。

什么情况?!

那韩成只是有容的未婚夫。

虽然有容的地位很高,而那韩成还救治了母后,治好了有容。

可不管怎么说,那也仅仅只是有容未婚夫而已。

怎么能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

他就是和有容成亲了,那也不能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啊!

这等是在以往根本不敢想的殊荣,现在竟都让那韩成一个人给得了?

这女婿和女婿之间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在这样的心思,在心中升起的同时,临安公主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父皇会如此震怒。

连夜就派了人,来到这边抓人了。

那韩成是在鹤驾上遇的刺客,这是直接打了父皇,大哥还有是四弟他们的脸!

这……李祺怎么如此愚蠢?

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就是真的做,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啊!

这不妥妥的找死吗?

这个时候,不要说临安公主懵了,就连李祺自己也非常懵!

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得知了,是因为刺杀韩成的事,锦衣卫才来连夜抓的人。

可却也没有想到,父亲留下的死士,竟然是在这种情况情况下,对韩成动的手。

这些蠢货,是怎么想的?

真的动手也要挑挑时机啊!

那可是坐着太子鹤驾出行的,他们也敢动手?

这些蠢货难道不知道,朱重八那个家伙最是疼爱朱标这个太子吗?

在这种情况下动手,不是妥妥的要把自己给坑死吗?

父亲留下的死士怎么如此坑?

蠢货!

一群蠢货!!

李祺简直想要咆哮大骂了!

结果心里面骂了一会儿后,忽然间想起,自己当时为了尽可能快的给父亲报仇,并向那些人展现一下,自己李家的实力。

给这些死侍传去的命令,是让他们寻找机会,尽可能快的对韩成出手。

把韩成给解决!

平常韩成都在皇宫之中呆着,根本不出去。

他们没有动手的机会。

这次终于出宫……

闹了半天,这次的锅竟然在自己身上?

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

想起了这个缘由之后,李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只觉得十分荒谬。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他不会这样做!

他有几个胆子?

父皇对李家有恩,若非父皇开恩,夫君之前就死了。

夫君岂能不念父皇的好,反而又做出这等这等狼心狗肺之事?

你们肯定是弄错了!”

李祺听到临安公主的话后,也连忙口齿不清的道:“对对,弄错了,弄错了,肯定不是我!

我肯定不会如此做!”

“这事情,上位已经有了定论。”

毛骧回了临安公主一句,对她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不想再和她多扯。

“呼人!揍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李祺口舌不清的喊道。

他这个时候,把临安公主当成了最后的救星。

朱重八这人最重视亲情。

上一次自己家被抄家灭门,就是因为有着夫人的缘故,自己还有两个儿子都被留了下来。

这一次的事,若是自己夫人能好好的去求一求朱重八,求一求马秀英。

不说能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那最少也能保住自己的命。

“你真的没有做这事儿?!”

临安公主着急地向李祺询问。

“没有!真的没有!”

李祺连忙回答。

相对于别人,临安公主自然更相信李祺的话。

毕竟锦衣卫来的太突然,而所说的事情又太过离谱,她总觉得这是假的。

“你们先别抓他!我立刻前去应天去见父皇母后!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

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纰漏!”

临安公主忙看着毛骧等人说道。

声调已经高了不少,带着一些不容置疑。

虽然她只是一个庶长公主,但终究还是父皇的女儿,还是有些面子的。

结果毛骧却根本没再理会她。

只对着她拱了拱手,便出声道:“带走!”

立刻便有人把李祺带走了。

嘴巴也给堵了起来,令他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声。

来的时候他就专门请示过上位,对临安公主该如何处置。

此时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临安安公主的话?

她还真的以为她是宁国公主吗?

倘若她是宁国公主殿下,在此等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他还真的要等一等。

可临安公主在这时候,也敢对自己说这话,自己怎么可能遵从?

这临安公主当真看不清她自己的份量。

“你!!!”

临安公主见到毛骧竟然丝毫不给自己这个面子,心中顿时气恼起来!

她可是公主!

毛骧一个臣子怎敢如此?

当下便要再说些什么话。

却在此时,有两个宦官进来了。

“公主殿下,还请速速起床更衣,随奴婢等人走吧。”

见到两个宦官出现,临安公主心中顿时一喜。

父皇母后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

这是派人要把自己一并接回皇宫去。

如此就好!

只要自己能回到宫中见到父皇母后和大哥,好好的和他们说上一说,解释一番。

这件事应该就能被压下来。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韩成都只是有容的未婚夫。

不是皇家之人。

而这事儿,可不仅仅只牵扯到她的夫君李祺,同时牵扯到的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这件事儿她非做不可,必须要把夫君还有儿子给保下来!

临安公主考虑清楚了事情之后,没有丝毫的迟疑,连忙穿起衣服来。

“走吧,我们快些去见父皇母后!”

她来不及多打扮,就忙出声催促两个宦官。

同时心里面也决定,见到父皇母后了,必然要说一说这毛骧见到自己时,行事很无礼!

“公主殿下,并非是前去见陛下还有娘娘。”

“不是见父皇和母后?!”

临安公主闻言愣了一下?

“那是要去哪里??”

出了这样大的事儿,父皇母后都不把自己召回皇宫,问问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意见吗?

“回凤阳,陛下说,凤阳的宅子修的还不错,就先请公主殿下到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回凤阳??

竟然是回凤阳?!!!

临安公主呆滞了,如遭雷击!

她岂能不知道回凤阳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起来凤阳是老家,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回到凤阳,那就是被圈禁了!

比现在所过的日子,都要远远不如!

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父皇他们对自己的处置也能看出来,父皇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是铁了心了要要了自己夫君,还有自己儿子他们的命啊!

怎么会这样??

父皇,还有母后他们最是注重亲情了。

这一次怎么会一反常态?

不应该啊!

难道就是因为刺杀了那韩成吗?

韩成虽然重要,可也不能重要到这种程度吧?!

为了一个韩成,竟然连自己这个女儿都不要了?

“不!我不去凤阳!

我要去应天见父皇!见母后!见大哥!

我要去应天!”

她愣了半晌之后,突然间喊了起来,情绪崩溃,歇斯底里!

她要救她的夫君!

就算救不了夫君,也要把两个儿子给救下来!

他们虽是李家人,可体内也流着自己的血,是自己的亲儿子!

临安公主喊着,拔腿就跑!

这两个宦官也不再和她有任何的客气。

毕竟来之前便,已经请示过了。

令当下上前几步,一左一右拉住临安公主。

手上一用力,便将她给拿下了。

让她跑不动。

“我是公主!你们这些奴才怎敢如此对我?

快些把我放开!

你们这些狗奴才!!”

她出声大骂,大喊大叫,不断挣扎。

但这两个宦官对此却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押着她。

并让一些人收拾了一些家当,便在这夜色里,直接朝着凤阳的方向而去……

等到天色将亮之时,毛骧也带着李祺等李家所有人,从这里离去,返回应天。

连那条狗都没放过,也给捆绑起来,一并带走。

同时还留下了十来个锦衣卫的人,在这里守着李祺的宅子。

或许这里今后,还能有一些什么线索之类的。

而李祺在见到他视作最大的靠山的夫人,竟然被宦官带着直接前去了凤阳,顿时心如死灰。

最后的一点儿念想也没了。

没有人能救他了!

他惊惧万分,吓得直接就尿了裤子。

原本他觉得自己动用力量,把韩成给解决掉不成任何问题。

就算是真的暴露了,自己这里还有夫人这道护身符。

那韩成算什么东西?

可哪能想到,刚一动手竟然就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他视作最大靠山的夫人,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直接就被弄到了凤阳。

无情的现实,将他的脸打得啪啪响。

让异常的绝望,也特别后悔。

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作死?

“呜呜……”

“呜呜……”

他用力的呜呜出声,不断的挣扎,看着边上的锦衣卫面露恳求之色。

毛骧看出来他有话想说,但并没有理会他。

依然带着他前行。

他就是要好好的熬一熬这李祺。

让他充分的感受到绝望!

这样的话,接下来才能够从他这里,得到更多更详细的情报。

一直带着李祺向前走了两个时辰,快要到应天城时候,毛骧才把李祺口中塞着的破布给拽出来。

并一抬手,就把李祺的下巴给装了上去。

疼的李祺两眼泪花子。

可他此时,也顾不得太多。

连忙道:“我说!我都说!把我知道的一切都给说出来!

这事儿不是我要做的!是有人逼迫我,蛊惑我!

我把他们都说出来,能不能把我从轻发落?”

毛骧听到他的话,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伸手就把那团破布给重新塞了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讲条件?

李祺真是懵了。

真的没有想到,毛骧这家伙竟如此蛮不讲理。

他满是恐慌,接着发出呜呜声,并不断摇晃身子,祈求毛骧把他这破布弄掉。

可毛骧不理会他。

一直等到把他们带到应天城,关进了大牢后,才又一次把那破布给拉出来。

这一次,李祺变得特别老实。

再也不敢谈什么条件。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王祥!

是他在前一段时间来到我那里,说韩成是杀害我父亲的真正仇人!

陛下正是听信了他的谗言,才会对我李家动手……”

毛骧看着李祺的这个样子,心中满是鄙夷。

韩国公李善长别管怎么说,也是乱世走过来的英雄人物。

结果却生了李祺这样一个又蠢,又没有胆子的废物儿子!

“哪个王祥?”

他出声打断李祺的话。

边上有人飞快的将他们所说的话,都给记下来。

“是礼部员外郎王祥……”

李祺忙说道……

……

两个时辰之后,毛骧又一次脚步匆匆前去武英殿,去见朱元璋。

这个时候的朱元璋,依旧穿着铠甲,坐在那里批改奏章。

看到朱元璋披着铠甲的样子,毛骧心里就直发毛。

他知道上位披着铠甲是什么意思。

当下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忙将审讯出来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朱元璋。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纰漏,他那里让人反反复复的对李祺进行审问。

同时也对李家被抓来的所有人进行审问。

各方面都能对上。

“礼部员外郎王祥?就他一个人?

立刻通知燕王,让他那里好好的审一审这王祥!”

毛骧领命,很小心的退了出去,前去传达朱元璋的命令……

……

“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吗?”

朱元璋出声轻语,面露嘲讽。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这样大的事儿,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能做的?

后面必然牵扯了更多的人!

这王祥明显就是那些人,所弄出来的弃子而已。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那王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身亡了!

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

但就算身亡了又如何?

线索并不会因此而中断。

只需要仔细的查一查,这王祥和谁交好,来往密切,顺藤摸瓜准没错。

查不出来确凿证据也无妨。

那就将相关的人一并解决好了!

朱元璋心中杀意正浓,他一点都不介意多杀上一些人……

……

毛骧一路急匆匆的去找燕王朱棣。

他心里也很是紧张。

也是担心这王祥已经死掉了。

他也能看出来,这王祥就是这些人抛出的一个弃子。

事情出来了,那么弃子自然就有他的归宿。

又有昨日行刺的那四位死士,干脆利落自杀在前,就更加让他心头沉重。

对王祥还活着,其实已经不抱太多的念想了。

王祥若是死了,在往上追查可就没有那么顺当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毛骧很快就找到了燕王朱棣。

这个时候朱棣双眼同样布满血丝,一看也是一夜未睡。

他这边的审讯,也有了一些成果。

不过并不算太突出。

毛骧便将他那里调查的结果说给了朱棣,并说出了礼部员外郎王祥之名。

“立刻去查礼部员外郎王祥在哪里关着!”

朱棣毫不拖泥带水,立刻就吩咐下去。

只是朱棣对于王祥是不是还活着,也一样是心里没底儿。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他之前关注的重点,都在朝中那些真正的大员身上。

礼部员外郎王祥在此之前,并没有被他们这边特别的关注。

从昨天事情发生到现在,如此长的时间过去,那王祥只怕已经死了八百次了!

朱棣已经是做好了,王祥身死,线索中断,他这边再依靠那死掉的王祥生前的各种关系和行为,来推测出一些背后指使之人的准备。

这样做确实能抓到真正的指使之人,可却不够准确,不能将所有参与的人都给抓起来。

会有漏网之鱼。

这是朱棣不愿意看到的。

让任何一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人漏网,对他来说都是天大的罪过!

会让他心里极其不痛快!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做了!

可接下来所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无比的意外。

那王祥竟然没有死?!

朱棣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王祥明显是那些人推出来的弃子,昨天那些动手刺杀的人,第一时间就死掉了,王祥绝对不应该活才对。

怎么现在却还活着?

“回禀殿下,那王祥在见到属下等人专门去找他之后,才忽然间从怀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来,想要吞药自杀。

被属下等人立刻按在地上,没有让他自杀成。

那王祥此时已经捆绑起来,身上所有地方都已搜查完毕,他此时想死也没有机会了。”

朱能的声音响起,向朱棣禀告当时的情况。

朱棣闻言稍微一琢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果然是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这些读书人,平日里他们自己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让别人去送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事情真的轮到他们头上了,需要他们去死了,一个个却比谁都惜命。

这王祥显然一开始时,就已经被安排了弃子的身份。

不然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毒药。

从众多官员被抓,一直到现在,他不知道有多少个机会吞药自杀,却一直没有做。

一等到自己燕山卫的人专门去找他了,他才想自杀。

只从这一个行为里,就能让朱棣看出很多的事情来。

朱棣对他心生鄙夷,也再正常不过。

朱棣这等人物最看不上的,便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

不过王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没有死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接下来他这里就可以通过王祥,将背后的真正指使之人给挖出来!

这王祥都已经贪生怕死到这种地步了,对他的审讯肯定没有多难。

只需要用上一些手段,自己很快就能得知,谁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一想起这事儿,朱棣就干劲十足,握着腰间剑柄,龙行虎步朝着关押王祥的地方而去……

……

“说吧,都是谁指使你的?

李祺已经被抓,把你给供了出来,没有人能保住你。

那些人给你的各种承诺,也实现不了了。

我也得到了一些线索,基本上已经能锁定这件事都有谁了。

你若是能放聪明些,接下来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监牢之内,朱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王祥,声音冰寒。

这时候的王祥头发乱糟糟的,被捆作了一团,十分惶恐不安。

万分狼狈。

哪里还有之前,在李祺府上说要弄死韩成时的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简直是判若两人!

“呵呵,你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情况!”

王祥嘴巴竟然是异常的硬。

朱棣闻言笑了。

只是这笑容却显得那样的阴森恐怖。

“看来,还是本王太温和了啊!”

说着,便让人弄来了一个桶,里面有着大半桶水。

他伸手那被捆成一团的王祥给拎了过来,跟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样。

“你的头脑有些不太清醒,我让你清醒清醒,你就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了。”

说着,不顾王祥恐惧的呼喊,朱棣一手拎着王祥后背衣服,另外一手按着他的脖子,直接就将王祥的头,给按在了桶里面。

王祥拼命的挣扎,可他本身力气就小,此时又被绳子给捆着。

又是燕王朱棣这种军中厮杀的人动手,又怎么可能挣扎得动?

窒息感很快就涌上心头,王祥连着喝了好几口水。

但朱棣却根本没有将他给放出来的意思。

依然将他摁在水里面。

似乎要直接把他给淹死一样!

就在他觉得自己将要死了,朱棣才将他的脑袋,从那水桶里给弄出来。

王祥如同濒死的鱼一样,连忙贪婪吸气。

结果才刚喘了两口气,朱棣就又一次将他的脑袋,粗暴的按在了桶里。

窒息感与无边的恐惧再次袭来,将他淹没。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平时里早就习以为常的呼吸,竟然也如此重要,如此幸福!

等到他再次觉得自己将要窒息之时,朱棣才将他拎出来。

而后又接着淹……

“我说!我都说!!”

被淹了四次后,王祥趁着自己被拉出来的间隙,连忙出声喊道。

可见朱棣这让他清醒清醒的办法,还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王祥再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他所知道的事儿都给说了出来……

在听到他所说出的人名时,朱棣的目光陡然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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