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
林宛白陪着林钊威下棋,棋盘上黑子都快没了,林宛白丢了手里的黑子,“不下了,没意思,总是输。”
已经下了足足两个小时了,她一盘都没有赢过。
“知道为什么会输?”林钊威把棋子落下,黑子满盘皆输。
林宛白喝了口茶,“外公,你想说什么直说咯,别跟我绕弯弯,我不想猜。”
“还用猜?”他哼了声,板着脸,很凶的样子。
“我就是闹着玩。”她在卡凰干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谁,跑到外公面前去嚼舌根,要是让她知道,一定叫那人的舌头好看。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说吧,是不是傅踽行做了什么,把你逼急了。”
林宛白舔了舔唇,看他一眼,而后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勾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外公,我都出嫁了,你是不是管太宽了。我就是跟他小打小闹一下,没别的事儿。你以后别总是给他打电话,你有事儿,先给我打,行不行?”
“哼,我还不是怕你受委屈?适时的要警醒一下那小子,免得他忘了自己是谁。”
“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的外孙女,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恪尽职守,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谁的。就这一点,我不说,您心里也应该是清清楚楚的呀。”她靠过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
她的外公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无论生什么,都无条件相信她,并站在她身后,是她最强大的后盾。
“你嫁给他,就是受委屈!”
她嘟起嘴,“外公!”
林钊威轻叹口气,稍稍缓了语气,拍拍她的腿,“前两天,老傅来找我下棋,字里行间的意思,是想让你们两要个孩子。傅踽行不是正房所出,怎么排都不可能成为傅家继承人,但娶了你以后,情况就不同了。傅家人事复杂,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他,而且他对你也没……”
林宛白盯着他。
他停了停,自觉地跳过这个话题,“我是不赞同你们那么早就生孩子,你还年轻,可以再多自由几年,想清楚了再要。而且,你跟傅踽行,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怎么样?”
林宛白不语,垂着眼,揪着自己的头丝玩。她并不是很喜欢把跟傅踽行感情的事儿,拿到长辈面前说。
“你就跟外公说实话,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什么温水煮青蛙的理论,已经到了哪一个阶段了?他是刚刚开始熟,还是半熟,或者已经全熟了?”
这话从老爷子嘴里说出来,林宛白觉得特别逗,她笑了起来,说:“外公,你是跟我讲笑话呢!”
“哪个跟你讲笑话,我认真的很哩。”林钊威神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都已经三年了,再煮不熟的话,这人可能是石头做的。我还是那句话,不开心就离婚,你不用委曲求全。这场婚姻的主动权,还是在我们。”
“哪有你这样的外公咯,总是怂恿自己的孙女离婚。妈妈知道了,肯定要说你。”林宛白还是笑嘻嘻的。
“你妈也是个令不清的,你们母女两,是要我操碎了心。”
正说着,佣人敲门进来,“老爷,傅先生来了。”
“招呼他去大厅。”
“是。”
林宛白立刻拽住他的衣服,说:“不许说这些了,也不许责备他。我跟他之间的事儿,您不要插手,我自己有数。”
林钊威看她一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叹口气,“你啊你,最好是真的有数,别一时昏了头。”
她吐了吐舌头,“你还不相信你孙女我呀?”
他只轻哼一声,没有多言。
随后,两人出了茶室。
傅踽行坐在客厅里,背脊挺得笔直,接过佣人递上的茶水,谦逊的说了声谢谢。余光瞥见他们,便转过身,浅笑着道:“外公。”
林钊威点头,“来了。”
“嗯。”
林钊威坐下来。
林宛白坐到傅踽行身边,拿了他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
“新海湾项目要收尾了,这两个月是最忙的时候,我今天叫你过来吃饭,妨碍你正常行程了么?”
傅踽行:“不会。如果连这都安排不好,我也没有资格当小白的丈夫。”
林宛白正在挑点心吃,听到他这话,回头看他一眼,眯眼笑了笑,给他比了个爱心。
傅踽行回以一笑,说:“刚才回来路过和新,买了你喜欢的流心奶酪挞。”
恰好,佣人端着过来,他替她拿了一个,喂她吃。
林钊威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圈,招呼了佣人下去后,神色变得严肃,敲了敲桌几。
林宛白余光一瞥,这是要开始训人了。她擦了下嘴,看了傅踽行一眼,他将吃剩下一半的奶酪挞放回去。
而后,同她一起,面向林钊威,听他的教诲。
林钊威早些时候当过几年老师,教训人的本事一流。
这一次,他的矛头指向林宛白。
“你,到前面站好。”而后又吩咐了傅踽行,“去书房把我的戒尺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