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2
慕林琛有一些意外,满是惊讶的目光望着怀里的人,眸中星辰渐亮:“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去吗?”
女人轻点头颅:“四年了,陆家公墓的坟头草都得有三米高了吧!”
她自顾自的开着玩笑,又不自觉间羞愧难当,这些年,她因着同慕林琛的恩怨一次都没回去过,外公和妈妈会怨她吗?
男人眼睛一亮,唯恐她会后悔,立即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伸手将人往怀里圈,某个地方难受的顶起,一个翻身,呼吸喷在她后耳骨,火烫的唇正要贴过去…
女人微凉的手掌挡在中间,另一手推他:“别闹,去做饭,我饿了。”
男人眸子半眯,睫毛微动,头颅仍旧抵在她后背,一声轻微的“好”字自喉间溢出。
他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是诚实的黏着她,反手将她给搂得更紧了。
碧昂丝紧紧咬住牙齿,伸手一巴掌拍掉那只手。
“别动,我只抱一下。”
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真的就抱一下,我保证什么都不会做,但你要是一直乱动的话……”
另一只大手也伸过去,将人翻了个面,紧紧搂紧怀里,大掌拍了拍她的背:“再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出尔反尔。”
语带警告,偏声音又柔情入骨,像是梦魇时说出的情话。
女人脸色微变,窝在他怀里,任由其抱着,僵硬的身躯看似在忍耐,实则也是在自我开导,既然你已经同他举办了婚礼,选择了进入这一段关系,就该去接受这个人。
念及此,僵着的手臂颤抖着揽上男人,缠上他的后背,轻轻拥住。
耳边,不断响起那人曾同自己说过的话,童颜,我们都试着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往前呢?
想着那些话,微醺的晨光里,她闭上了双眼。
他说,她应该往前走,他说,只要是人就总会犯错误,她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他说,真正不放过她的人不是他,是她自己。
抿了抿唇,牙齿轻咬一下放开,她的呼吸都带着惊颤,仰起头,小鸡啄米一般,温柔的在他的左边脸颊落下去一吻。
不是爱,是宽恕,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童颜,你真的该往前走了。
手轻压自己心口,她在心里无声的说。
只一秒,就移开,正要将脸别到另一边去,一只长臂却蛮横霸道的捧起了她的脸,那只铁臂紧紧的将她扼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碧昂丝呼吸都乱了几分。
可乱了思绪的又岂止她。
慕林琛微眯的眸子猛然间亮了起来,眸底微微泛湿,直直的注视了她好一阵,她像这么主动还是头一回,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勾引。
而是类似于一颗原子弹炸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
高挺的鼻梁凑近,毫不犹豫就吻上那张淡粉色的小唇。
这一吻便欲罢不能,唇齿间萦绕着的皆是她口中的香甜,不知不觉间,他开始小心翼翼,正要逐步一点一点探究深入,脑海里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爱不是占有,是克制。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子却放不开,微凉的手指轻按在她耳后,舌尖挑逗,蹭着她干燥的嘴皮,这一个吻更加绵密细腻。
爱,是疼惜。
他小声说,本是充满了疼惜的吻加深了力道,特有的强势与霸道逐步攻克,男人呼吸一窒,恨不得立马就将怀里的人给融化,但那只手却也只是贴着她后背的衣裳。
下一秒,隔了层布料,手指轻轻卷曲捏成一个拳,更加深着这一个吻,好似只有这样吻着她,这一副空空的躯壳才会被填满,重新拥有灵魂。
爱,是明知会受伤会痛,还是会义无反顾深陷,是无法割舍是绝不放弃的执着。
感受到后背的火热,那双茫然的眼睛瞪了瞪,算是给了一丝反应,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推开,只是身体更加的紧绷着。
如果她能看见,此刻入眼便是男人眼中的那一抹痛色,像一把无形的刀搅动着五脏六腑,搅得他似要发疯发狂。
但最终,那只手只是隔了层布料放在她的后背,一瞬便又移开,利落的跳下了床,站在床边将被角严严实实捂好。
甚至还嘱咐了一句:“盖好,别乱动,别让热气跑开又受凉。”
嘱咐完,假装平静的离开,出了卧室后一路下到一楼,走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头埋进水池。
水淋湿了头发,却浇不灭心底的狂热,对那个女人的狂热。
***
婚礼后的第一个周末,黎北洐、蓝可儿两夫妇按照计划飞去了三亚开始了蜜月旅行。
与此同时,慕林琛、碧昂丝这一对算不得新人的新人,也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飞机到达桐城境内,碧昂丝正睡得沉。
他没有喊醒她,而是偷偷通知机长在此落机。
等到飞机一落地,停稳后,立即抱起沉睡中的女人,从机场出去,前来接机的人刚刚好将车子开到了跟前。
下午四点。
碧昂丝睡醒了,身子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伸手一摸,果然,旁边还躺了一个人。
这个人,又占她便宜。
“我们…这么快就到了吗?”
她感觉自己也就睡了一会儿,最多不超过两小时,可一醒来竟是躺在了床上。
这里是慕家公馆还是怡园,慕林琛会带她到哪儿?
慕林琛翻了下身,喉间溢出一个“嗯”字。
“下飞机的时候看你睡得正沉没舍得叫醒你,所以自作主张将你给带回来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吃完早饭八点半,收拾行李用了一个半小时,上午十一点正式出门,坐上飞机将近下午一点,别说是她,他都累了。
“我什么时候能去祭拜外公和妈妈?”
碧昂丝迫不及待的询问,她愿意重新回到这个伤心地是因为这片土地葬着她两位亲人,在离开人世之前,这是她该尽的孝道。
“这么着急啊!”
修长的手轻轻刮一下她的鼻子:“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她才刚睡醒又让她休息,他当她是什么,猪吗?
似看出来她的不悦,男人随后又道:“刚好你醒来了,我带你出去吃个饭,再好好的逛一逛。”
逛?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是什么样子,有逛的必要吗?
不过,城市发展快捷,四年了,或许早已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样子了。
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就算变了样子,她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眼底的那抹悲戚男人看得清楚,静静的看着她,心狠狠的疼起来。
“知道你心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养好了身体你想去我陪着你一起。”
“我身体没问题。”碧昂丝反驳。
“乖,别任性。”
明明是低沉的诱哄,她却听出来几分震慑的味道,也不再继续讨价还价了。
反正她人已经回来了,要尽孝什么时候都可以,而这一副残躯也是该好好的养一养。
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两位老人家,这些年她虽不尽如意,尽管苟延残喘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天爷待她挺好的了。
“那……去吃饭?”
慕林琛试探着一问,只是提议着,便听她低声回一声:“好。”
下一刻就又改口,要先洗个澡。
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一阵,从衣柜里翻了身睡衣给她:“好,我等你。”
将人送到浴室门口,还有些不放心,就那么呆站着,看着她背转身将睡衣放进浴柜中,再看着她一点一点慢悠悠的走向浴缸,拧开花洒的开关。
身上的外衣褪下,突然的身子一转,空洞的眼睛望向门外:“要一起?”
慕林琛微微抿唇,没听出来她是在说反话,凤眼轻挑还真就大起胆子往里走,关键时候女人推了他一把,虚掩着的门他却是进退两难。
最后又朝着里头望了一眼,见她边走边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一个健步冲上前,浴室里正放着水,雾气弥漫,浴缸里水已经满了,开始溢到地面,女人背向着他,蒙蒙雾气里,肌肤清透雪白,特别后腰上的那一处纹身,蔷薇花的花瓣栩栩如生,一片一片好似落在了他心上。
不忍了,立即抱起人就丢到了浴缸里,他在心里喊着冷静,喉结却不受控制的滚动着。
“慕林琛!”
一道女声乍然响起,气愤到嗓子都沙哑:“你、你要做什么?”
她被丢进浴缸里,身子落在水面再弹起来,巨大的水波扑腾……
慕林琛坐在她后面,一只手挡住前额,可即便是用手挡了,头发还是全部被打湿,水珠顺着头顶一路蜿蜒,滑过锁骨,喉结轻微蠕动,身上的衬衣早已湿透,茫茫白雾里,身体曲线若隐若现。
“不是说一起吗?”
这一招反客为主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靠在浴缸一侧,一只手解胸口的钮扣,一颗,两颗,三颗……
碧昂丝惊恐得眼都瞪圆了,脸颊微微泛红,又羞又急又气愤,身体绷直,两只手捏紧锤向浴缸底部,手指微微发颤。
她…她说的是反话,他听不懂吗?
一紧张,就更加用力转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可这一枚戒指就跟焊在了手上一样,可是又不能太用力的去拽,这手做过手术,现在还能保持灵活度,不影响日常生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就这么一直转着,不停转,不知多久才终于松动了些,正要将戒指取下,一只手比她更快,轻轻盖住手背,命令的口吻说道:“不许摘。”
“可我现在要洗澡了。”
洗澡也要戴着吗?弄丢了怎么办,他会不会太霸道了,什么都要管。
慕林琛微点了下脑袋,伸手取下她无名指的戒指放在手心:“那好,帮你保管一会儿。”
又过了五六分钟。
“你还要在地上坐多久?”
原本,她是不想喊他的,可只要一想到身边还坐了个男人心里就膈应得慌。
慕林琛“哦”了一声。
碧昂丝的话明明是在撵他出去,而后者听在耳中却成了她默许了他的靠近,甚至某些行为。
起身,一下窜到她身后,捧起来一捧水:“你看你,水都凉了。”
女人身子又是一僵,这人到底还要干嘛?
下一秒,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水珠顺着肩膀滴落,那只手也一路下滑,指尖微微的凉意,她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一动不动,指甲掐入掌心,努力压下心口处的反感,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哪怕他行为越矩,大胆,但这也是夫妻间该有的相处模式,是最最正常不过的。
可心口处的那一丝反感,却是她怎么忽视,压制也压不下去。
她不喜欢这样,也没这么快的习惯这样的亲密。
“慕林琛!”
一开口就是喝止,嗓子尖锐得都破了音。
“你说过会尊重我,不会再逼我。”
男人的手掌继续往下滑,落在后腰的那处纹身上,一滴泪缓缓落下。
同时落下的,还有一个充满疼惜的吻。
女人身子震了一震,身体更绷得紧。
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后腰,那处纹身,蔷薇花瓣被水打湿更显娇艳欲滴,温热的吻接连不断落下,温柔的,虔诚的,疼惜的,炙热的,又顺着后腰,抬起来她的一条腿,绵密的吻落在雪白的大腿、小腿、脚趾。
她从没觉得这么的屈辱,懊恼,气愤的捏紧了拳头。
慕林琛看了眼她身上留下的自己的痕迹,满意的勾了勾唇,总算抬起了头:“我是答应过你,但那是婚前,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所以,作为妻子,你是不是该尽一尽你该有的义务。
后面这半句,他只在心里说着,没说出声。
她眼中的恨意,愤怒,捏紧的拳头,颤抖着的身躯,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沉痛无比。
痛夹杂着泪,蓦然间,他跳进浴缸,顺势将她压下。
他吻得更加急促,一个一个的吻从她的肩膀落到锁骨再至耳后。
“你现在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心动。
一点点,他只要一点点就好,哪怕,哪怕是哄哄他,他都信以为真。
他要她的身体留有他的痕迹,更要她的心中有他的位置,哪怕这位置是他强闯出来的。
慕林琛急切的吻着她,大手扣着她,急切的探求着她的答案,只要她说有,就是把这条命抵在这儿他都愿意。
“不、不是说带我出去吃饭吗?”
碧昂丝调转了话题,见他毫无反应,又气又急直接大喊:“疼,慕林琛,疼!”
“哪里疼?”
男人关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手,你压到我手了。”
她大喊,细密的汗珠卷湿额前的刘海,眼中涌出泪滴,一滴一滴打湿了睫毛。
慕林琛心疼的捧起她的手:“没事吧!”
碧昂丝却一把甩开了他,眼中难掩的厌恶,慕林琛看着那眼神,心痛到窒息。
瞬间一股疲倦感涌了上来,他从她的身上起来。
“还不走吗,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慕林琛手指弯了弯,靠在浴缸的一侧,静静看着她,心如刀绞。
反正于她眼中,他已无耻至极,索性无耻到底。
“你眼睛看不见,我来帮你。”
他拿起架子上的浴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