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慌乱之中打出来的词语,来不及把打错的拼音删掉,就匆匆点了发布。
那个摄影师凶多吉少了。
管云鸿盯着那两个字,咬牙。
“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启程花岗村。”
时间上救人肯定来不及了,但她必须亲自去看看村里发生了什么,说不定能找到师父。
“哦,对了,漫研姐,这附近哪有卖宠物用品的,我去给缺缺买个猫箱用用。”
毕竟等会要去车站,她总不能背着一包行李,一直抱着缺缺,还是得先给猫找个猫箱拎着。
“前面那条街好像有家宠物店……”徐漫研突然想起还有一事,“哦对了,最近一直有人在找你,他——”
话未说完人已经跑了。
带着缺缺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傍晚。
天边的火烧云鲜艳如火,管云鸿盯着她厌恶的夕阳,登上了回家的公交。
月明星稀时,她终于到家门口了,摸出钥匙。
“哥,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并没有发现人。
按说今天双休,管云渐就算是出去兼职应该也已经回家了。
想想也奇怪,她进门之前看到二楼灯开着的。
不会是进贼了吧……
就在此时,只听楼上一阵响动,管云渐慌里慌张地下了楼。
“妹妹,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要不我煮点东西给你?”
“不用,我在车站吃过了。”管云鸿盯着他有些凌乱的衣领,感觉有些奇怪。
今天哥哥好像有点奇怪啊。
“哥,我想养猫,先上楼给猫收拾个窝……”她举着肩膀上的猫箱。
缺缺软绵绵地喵喵叫了一声,冲着兄妹两人卖了个萌。
“这样……那你先把行李放下,我等会过来跟你一起收拾。”管云渐的额前渗出薄薄的汗。
“行。”
管云鸿乖巧地顺着他的话上楼,路过哥哥房间的时候顿了一步,盯着房门。
这屋里不会有什么吧?
不过老哥想藏什么就藏着好了,她不会好奇太多,毕竟她自己也有没有告诉他的秘密。
不过——
她走到门边,猛地推门进去。
门后的房间没什么变化,只是门板后传来一阵特殊的药香。
她瞥了一眼地上散乱的衬衫,关上了门,“我还以为哥藏了什么,原来是衣服没洗就乱丢。”
她回到房间找了两套旧衣服和纸皮箱,给缺缺简单搭了个猫窝,把小东西放了进去。
小家伙钻进窝里滚了两圈,又爬了出来,绕着她转了两圈,摆动着尾巴怪兮兮地嗷嗷叫了两声。
管云鸿盯着小东西的肉爪子嘿嘿笑着,伸出手,“缺缺,握爪~”
小奶猫很通人性地抬起一只爪子拍在她手背上。
“缺缺真的很聪明哎……”
“别逗猫逗到半夜,你明早不是要赶车的吗?”管云渐端了一个小盘子上来,“我给猫做了点吃的,喂了猫就赶紧上床睡觉。”
缺缺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在管云渐靠近的时候就兴奋地扑到他身上,甩着尾巴求抱抱。
“哥,我发现缺缺好像更喜欢你。”管云鸿满眼羡慕地盯着撒娇的小毛团,“正好我不在这几天缺缺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管云渐抱着小猫,把箱子拎进刚刚收拾好的小房间。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家妹妹从哪捡回来这么一只猫的,反正她喜欢,养着就是。
收拾好猫之后,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妹妹回来了?”
“我妹回来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今晚一点有航班,你可以直接走了。”他把地上扔的衣服挂回椅背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床上的人。
“有了妹妹忘了姐姐,男人真无情。”床上斜倚着的人慵懒地爬起身,随意理了理头发,手指一拧。
一根纤细的丝线挂住了管云渐的脖颈,并不勒人,而是不断收紧将他往自己这边拉。
“我突然有个想法,如果你的房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住在你旁边的妹妹会不会听到?”
“霍岚烟!”管云渐的声音已经沾上了几分愠怒,只是顾忌这个家有人在声音压得很低。
他当初为什么要一时好心,招惹上这个女流氓。
霍岚烟只是抬起一根食指,勾起那双狐狸眼,“别急眼啊,帅哥。”
她收了手里的丝线,起身离开。
“你要我走我就走咯,别太想我。”
等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管云渐这才躺回床上,关灯,睡觉,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被子上沾染的气味。
女人无法影响他明早早起兼职的计划。
另一边的房间内。
管云鸿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疯狂上扬。
“姐姐好撩,可惜对面是个榆木脑袋的剑修。”她乐呵呵地听着墙角,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个白色的影子。
“剑修怎么了?”
管云鸿看到身边多了个人,突然想起了,这位好像也是个剑修。
地图炮开都开了,还能咋滴。
“我说剑修是榆木脑袋,你生气啊?”管云鸿靠了过去,盯着他的脸,“你也是啊,我跟你说话你不应,应了一下又缩回去,果然就算把你的脑袋做成木鱼敲也敲不响。”
荀萧天盯着她的眼睛,稍一回想,叹了口气,“你说的,在理。”
本来说出这话的时候,管云鸿还以为某些人会反驳那么一两句,但没想到他承认了。
这跟眼见对面打了四个二直接弃牌认输有什么区别?
荀萧天摸了摸下巴,“剑修所遵循的道,就是不断修炼自身的剑术,最终抵达剑术的至高境界。对于外物,确实没有那么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追求确实容易产生很多不通感情的‘榆木脑袋’。”
还自己解释一段以求让这个观点更合理是吧?
管云鸿一阵无语。
“不过说起来,你所追求的道才更让人在意。一半是正道,另一半是邪道,黑与白交织融汇,很有意思。”荀萧天的眼睛盯着她,“你的师父也是跟你一样的人吗?”
“不,我的师父是个邪修。”管云鸿垂眸,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情景。
遇见师父的那天晚上,她一身湿漉漉地从海里爬上来,像是狼狈逃上岸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