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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美人永不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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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生如飘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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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饶者不得好死,反抗者死无全尸。”

“苍天已死……”

天空下着暴雨,几头拖着尾巴的狼受了伤,逃窜进灌木丛,不敢再靠近。

她盯着地上躺着的人。

那似乎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肉被狼群啃食了大半,只有衣服上绣着的花卉,能让人猜测到这人的性别。

她脱下身上裹着的毛皮,将地上的人裹紧,抱在怀里。

喉咙有些粘腻,她吸了吸鼻子,温柔地看向那具尸体。

“霜霜,我们回家。”

等抱起人后,她又发觉了些不对。

好像,少了个人。

————————

城西。

“阿四啊,你说那几个官老爷,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进城啊?你看幺儿饿的,都站不稳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扶着自己的孙女。

小姑娘瘦得有些脱相,坐在奶奶身边,有些不安。

她有些饿,有些馋上次爸爸带回来的肉汤,虽然只有一点点肉渣,但能分到一点点,好像就有了熬过去的盼头。

“别急啦,老金不是带了人,跟阿荀一起去山上找食物了?上次老金能猎到只野猪来,这次应该也可以的。”老太婆说到野猪,表情有些不太自在,不过很快就掩盖下去了。

他们这帮逃荒的难民,现在被官兵限制在城外,除非有几个铜子能跟官老爷贿赂一下,否则是进不去城,连施粥的棚子都碰不到。

上头青天靠不了,只能看老天脸色熬过去了。

山上。

阿荀从地上缓缓爬起来,顾不得自己刚才晕倒摔伤的腿,抓了把看起来能吃得野草,连滚带爬地躲进了草丛中。

他一边把草叶擦干净,一边塞进嘴里。

山里能吃的野果已经被饥民一抢而空了,能吃的只有草叶树皮,更遑论野味了。

这帮人前几天喝到的野猪汤是什么,他闻过味道,那是一种他没吃过的肉。

收养他的老爷子是个猎户,他还是吃过几次肉的,那绝对不是野猪。

他摸了摸口袋里属于阿三的头绳,把剩下的草叶塞进嘴里,扎在头发上。

阿三是个无家可归跟他们一起困在城外的乞丐,全身上下只有这一根头绳是干净的。至于为什么会到他手里,他上次跟村子里几个大人一起上山时捡到的,从那之后,阿三就再没出现过。

他知道阿三去了哪里,他不想去找阿三,所以他要把自己藏好。

周围传来脚步声,阿荀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些,牙齿止不住打战。

五岁那年老爷子死了,那时候他对着被野兽咬残的尸体都没这么害怕过,四年过去,他看到一帮完整的活人,居然可以怕得发抖。

但他不能发抖,他要像埋伏一只野鹿一般,安安静静地蹲在草丛里,等到人群散去。

“跑哪去了,从那么陡的坡摔下去都能跑这么快,那死小鬼这么精的吗?”

“啧,别这么大声,要是把人吓坏了怎么办?我家孩子还等着喝汤呢。”

几个还有些力气的男人看了眼四周,头疼。

“妈的,算他命好!”

等人群的声音走远,阿荀才从草丛里爬出来,往反方向跑去。

他要离开这鬼地方……听说翻过山,会有条官道,有些很有钱的会从那经过。

说不定他可以从那些人身上求到一些能吃的,如果求不到……抢也好。

反正他现在没东西吃肯定要饿死,回去跟那几个婶子也还是个死,横竖死路一条,他总得找到点活路。

走了一会,他捡了条末端还算尖的树枝,抓在手里。

去打劫,总得有点趁手的家伙。

很快,他就找到了猎物。

准确来说,是有人起锅烧饭,他闻到了味道。

他凑过去看,只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红衣服的女人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不过,在这个饥荒地里生火,是真不怕人看到烟蜂拥过来,应该也不怎么聪明。

他爬上一棵歪脖子树,跳到她上方。

“上面的小鬼,你要不……”

萧酌还想着展示一下自己剑道宗师的敏锐,让树上那小鬼自己下来,不想自己还是慢了半拍。

一根钝木刺对着自己的脸,那小孩骑在她身上,有些发木的舌头发出声音。

“打,打劫,把身上能吃的都交出来!”

他不打算要金银之类的,他就想要吃的。

剌喉咙的碎糠渣,又或是带着点甜味的糕点碎,嚼不出味道的老肉干,什么都好,他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常的东西了。

萧酌勉勉强强伸出一只手,指着旁边的锅子,“我可以分你一碗。”

瘦弱的孩子望着锅里的东西,有些踌躇。

锅里煮的是粥,除了白米,好像还放了点肉干,闻着还挺香的。

这是他可以吃的吗?

他有点紧张,握紧了手里的树枝。

萧酌看这小孩犹豫,戳了戳他的脸,“你要是放过我,我就分你一碗。”

她引诱着。

一刻钟后。

萧酌看着面前捧着碗小口喝着粥的小孩,忽而有些好奇。

“叫什么?”

“阿荀,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把碗递给她,“能不能再给我来一碗。”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吃顿饱的了。

“就没有个正经的名字吗?”

“就叫阿荀还不够吗?”他疑惑。

“出门在外,总要有个自己的名字嘛。”萧酌凑到他近前,“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不如做我的徒弟,跟我姓,叫萧天?”

刚才偷袭她的时机还算不错,说不定是个苗子。

他捧着碗,喝了半碗粥,“有什么说头?”

“今儿天不错。”萧酌指了指上头。

天透过树影,隐隐可见光,确实是个不错的天气。

“这样。”他好奇,“当你徒弟能吃饱吗?”

“当然!”萧天拍着他的肩膀,忽而发现这小孩的脖子上吊着根红绳。

她摸索出来一看,看到那枚熟悉的刻着“荀”字的玉牌,面色一沉。

“怎么了?”阿荀疑惑。

这东西从他被捡到的时候就戴在他脖子上,老爷子说上面刻了字买不了多少,这才留在他脖子上。

“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认得,是‘苟’字。”

空气瞬间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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